孟凡咆哮如龙,“还有你们这帮废物,你们去了,到底干了什么,可有拿回来一个暗夜行者的人头,老子派你们过去,难道就是放炮仗,壮声势去的?如此一场彻头彻尾的败仗,你竟然还敢舔着脸和我说什么大功!”
“对了,消息是你搜集的,你不是说是济州领的暗夜行者在行动么,怎么会有成尸体的斩尸强者,怎么解释,你怎么解释,你的情报部门都是用粪门在收集情报么……”
席梦凡被训斥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心中却是暗暗欢喜。
事已至此,一切都已明了,他正是许易的内应。
出蛮荒境时,许易用所谓的“投名状”控制了一堆人,事实上,他真正放心的只有席梦凡。
“投名状”不过是个平衡的产物,在真的利益破裂,分生死时,根本没多大作用。
明二德的表现,也证明了此点。
唯有席梦凡,在许易亲切的关怀下,披上了暗夜的披风,成了一名光荣的暗夜行者。
这个印记一旦打上,只要许易没死,席梦凡就只能陪他在一条船上坐着。
那日,许易战罢穷极三凶,夺了比修剑,二度入钟祥仙府,去幕僚院。
找的不是别人,正是席梦凡。
彼时,对许易的到来,席梦凡已经惊诧得失去了反应能力。
在他看来,孟凡布下了那等杀局,他根本就不可能逃脱的。
他还在为脱离了许易的魔爪,而暗生欢喜,结果许易这家伙活生生杵在了他的面前。
席梦凡心塞得简直要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可他又舍不得真死,无奈,也只得从了许易。
后面的席梦凡去找孟凡请罪,引导孟凡打击暗夜行者,以获得足够功劳,成功获得上面的支持,便能担任碧游学宫讲师一职,自然都是许易策划的。
许易收集了孟凡足够的资料,再再加上分析孟凡眼下的局势,以及宫家可能给予的条件,许易虽不至于猜到孟凡想去碧游学宫,却知道孟凡处境算不得好,毕竟出了他这幕僚院长“叛逃”这么大的丑闻,孟凡缺功劳是一定的。
所谓精妙的设局,自然是想敌人所想,急敌方所急,才算成功的设局。
许易让席梦凡端上去的“围剿暗夜行者”的大餐,才一端到孟凡面前,孟凡根本没做什么推辞,就毫不客气地笑纳了。
孟凡太想要功劳了,也太小看许易了。
尽管,许易灭穷极三凶,夺比修剑,已引起了他的深度重视,但他对许易的能力,还是没有一个全面的认识,尤其是智谋和有仇必报方面。
他以为他隐在小佛山,便万无一失,却不知许易惯会通过一个人资料,去探询此人内心轨迹。
而且许易定的方略,和宫羽裳与孟凡定的谋算他的方略,几乎如出一辙,都是借力打力,借势压人。
宫羽裳和孟凡借祖廷的势,他便借教宗的力。
机会不错,孙上师下来搞事情,查运龙,许易给席梦凡递了点,席梦凡上报说查到暗夜行者秘密集会,孟凡立时调集力量扑了过来。
许易因势利导,终于弄出了这番有利局面。
却说,此刻虽受着孟凡的疯狂咆哮,心中实在熨帖。
只因他已上了许易的贼船,只能跟许易死抱一把了,孟凡的危机,便是他的机会。
孟凡咆哮一通,血红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席梦凡,席梦凡拜倒在地,心中顿生焦急,暗暗道,“许易啊许易,你再不来,老子就要呜呼哀哉了……”
席梦凡一边焦虑,一边飞速转动着思绪,想着说辞,想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就在这时,孟凡腰间的一块玉牌猛地炸碎,正是这小佛山的禁制玉牌。
孟凡惊呆了,这分明是有人强行破开了他小佛山的山门禁制。
这不是属令的山门,更不是府令的山门,而是堂堂一级领主的山门,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攻打领主的山门,这是要和整个祖廷直接宣战么?
孟凡心中震惊,反应丝毫不慢,迅速取出一块晶盘,催开禁制,连续操作,整个大厅忽然放出璀璨光环,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圈,将他和席梦凡笼罩当中。
光圈方生,两道身影撞了进来,当先一人,正是孙上师,还有一人身披黑沉沉的斗篷,看不出底细。
“许易,穿斗篷的一定是许易,我早知道,早知道他就是暗夜行者的人,……”
席梦凡跳脚喊道,“领主大人,赶紧知会宫羽裳,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姓宫的看了热闹,事由本来全是由宫家挑起来的,说不定宫家还等着让领主大人受了许易暗算,好继续挑动祖廷,下血本来追杀许易。”
一百七十九章 都来了(月票3000加更)
席梦凡这句话,自然是从许易那里听来的。
吃过宫羽裳的亏,许易再不敢小看宫家人的智慧。
他能去报复孟凡,宫羽裳必定也能想到这一点,说不定宫羽裳正隐在暗处,等着看他和孟凡撕咬,关键时刻再戳出来,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却说,席梦凡提醒方出,孟凡脑海猛地炸响电光,越想越是这个道理,若非姓宫的,他怎么会掺和进这个屎坑来,按宫羽裳一贯强调大势碾压许易气运的尿性,多半是巴不得自己倒霉。
席梦凡顾不得应对孙上师的喝问,直接取出一枚如意珠,催开禁制,便放出了狠话,他要宫羽裳立即来援,许易正率领暗夜行者队伍,进攻他小佛山,若是百息之内,他宫羽裳不能赶到,他孟凡便是拼着这个领主不当了,也要将所谓的通缉大案的前因后果,上报祖廷。
孙上师和斗篷人的的攻击极为犀利,不过三十余息,孟凡弄出的护体大阵已被攻得摇摇欲坠。
“二位教宗的道兄,到底是何事,二位要如此打上门来,攻我济州领之山门,难道真的不怕引发祖廷和教宗的全面开战么?”
孟凡高声呼喝。
他已看出来斗篷人不是许易,只要不是许易,就一定有和谈的可能。
处在他的地位,对祖廷和教宗的争锋,看得远比旁人透彻。
双方虽是死敌,祖廷还稍稍占据上风,但谁也没有拱翻谁的力量,各自有各自的内部矛盾。
彼此在秘密战线上,疯狂绞杀,但也各自心照不宣地守护着各自的底线。
似今天这般,教宗的两大成就尸体的斩下尸强者,竟不管不顾打破他堂堂济州领领衙的山门,简直就是破了天荒。
“姓孟的,昨日的围捕,可是你的首尾?本座刚刚驾临你济州,并没想做些什么,你竟然先打上门来。你做了初一,还怪我做十五,不想死的,把荒魅给本座交出来。”
孙上师怒声喝叱,手上攻势不绝。
孟凡叫起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