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1)

纯阳武神 想见江南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令人牙酸的暴虐就此开始。

“行了,别给老子打死了,老子还没听见句软话。”

黑服青年挥手叫停。

此时,慕伯委顿于地,浑身血污,胸膛微微起伏,苍苍染血的头颅依旧停的笔直。

瞧出来的慕伯的犟劲,黑服青年脸上的微笑又浓了几分,温声道,“老家伙,给老子磕仨响头,老子就放过你,要不然你这把老骨头就准备去填龙须河吧!“

慕伯却不答话,蜷缩在地,梗直了脖子,像根衰朽的枯枝,虽残败,亦僵硬。

“老家伙,够硬!来人,给老子绑上石头,沉到河里去!”

黑服青年烦了,不愿再为眼前的衰朽老头浪费时间。

“公子,大庭广众,怕是不好吧!”

周渔牙轻声劝道。

芙蓉镇虽小,到底是大越王廷境内,光天化日,伤人性命,大越王廷的法令不是吃素的。

豪强欺凌平民,那也是用阴招、暗手,不曾这般赤裸。

黑服公子哈哈大笑,“大庭广众?大庭广众又怎么了,别说这小小芙蓉镇,便是广安城中,本公子看不爽利的,也是动辄抹杀,谁能怎的?”

说罢俊目朝一众青衣随员斜转,冷哼道,“还他娘的愣着作甚,给老子沉河!”

黑服公子话音方落,场间众渔夫终于变色,狰狞、愤怒在所有人的脸上显现。

“都他妈的干什么,要造反啊,知不知道这位公子是谁?黑龙堂总听过吧,这位公子爷正是白马分堂的少堂主,要炸刺,先他妈上秤,秤秤自己几斤几两。”

周渔牙本不关心这帮渔夫的死活,可若是闹开了,这帮渔夫全被黑服公子弄个骨断筋折,上不得工,渔行没了进项,也影响他的利益。

“黑龙堂”三字一出,满场陡然刮过一阵寒彻骨髓的阴风,所有的愤怒、不满,都被这阵阴风带走。

“跟这帮泥腿子说这些作甚,黑龙堂的名号,岂是他们听得的?”

黑服公子矜持地扫了周渔牙一眼,眉眼之间,竟是倨傲。

就在这时,一个素衣女娃冲进场来,才及腿长的个子,顶着张肉嘟嘟的小脸,挎着小小的书包,飞泪夺目,哇哇哭着朝慕伯奔来。

“阿爷,阿爷,你怎么了,怎么了,呜呜……”

女娃扑在慕伯身边,边摇晃着慕伯,边声嘶力竭地哭号。

第二十四章 铜锤

小女娃,自是秋娃无疑。

原来,每逢慕伯出船,秋娃都会在下晚学时,来码头等候慕伯,而慕伯总会豪爽地掏出几个铜板,塞给馋嘴的秋娃,那时,风中总会摇响悦耳的铃声。这大概也是祖孙俩,一日之中最欢乐的时光。

而此刻,这最纯粹的欢乐,却被残忍和暴力,导演成了一幕人间惨剧。

“哟呵,来了个小崽子,真巧了!”

黑服青年捏着秋娃后颈,轻松将之拎至半空,狞笑地看着慕伯,“死老头子,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多硬。”说话之际,大手轻扬,秋娃被他抛上半空。

“秋娃,千万别乱动,爷爷没事,爷爷有你呢!”

慕伯嘶声呼喊。

秋娃用力点头,紧闭了嘴唇,劲风卷得她短发飞扬。

眼见着秋娃便要落地,黑服青年大手轻抓,秋娃又稳稳被抓入掌中,“老家伙,再不给本公子磕头,下回老子保不齐就接不住了。”

慕伯梗直的脖颈,终于弯曲了下来,挣着爬起身来。

秋娃大叫,“爷爷不要,不要,爷爷,我恨他们,我,我要……”

“秋娃闭嘴,爷爷没事!”慕伯愤怒地盯着秋娃。

“还他妈的磨蹭什么!”

黑服青年大怒,抬手又将秋娃抛上了半空,噗通一下,摇摇晃晃的慕伯双膝重重砸落在青石板上。

黑服青年仰天大笑,淫威滔天,笑声未落,空中一闪,还未上升到最高处的秋娃,半空里被一道黑影摘了过去。

待那黑影落定,黑服青年这才看清是个胡子拉碴的瘦削年轻人。

那年轻人正落在慕伯身侧,一手抱着俊脸通红的女娃,一手扶起满面血渍的老头,从兜里掏出张手绢,小心地替老人将脸上的血渍擦净,终于说出话来,“慕伯,我来晚了!”

慕伯方要开口,却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年轻人赶忙扶他坐了下来,不住轻拍着老人的背脊,替他顺气。

他怀中的小女娃,死死抱着他的脖子,瘪了小嘴抽噎道,“胡子叔,你快带阿爷离开这儿!”

毫无疑问,来人正是许易。

原来,感知力惊人的他,方行上码头,便瞧见此处的热闹,又行几步,秋娃的凄厉的哭喊,便传入耳来,才凝目,便瞧见秋娃被抛上了半空,这一惊,险些魂飞魄散。

他猛地一脚,踏碎数块青石板,身如惊鸿,瞬息掠过十余丈,于间不容发之际,抢下秋娃。

落地刹那,再见慕伯惨状,他心如刀割。

慕伯于他,有救命之恩,许易从未言谢,乃是知晓如此恩情,实不是区区言语,便能报答。

这几日,他虽客居慕家,可彼此之间恰恰融融的相处,早让他生出了家的感觉。

慕伯,秋娃,自然便是家人。

乍见慕伯、秋娃被人如此折腾,许易面色如常,心中的狠戾已然滔天。

却说,秋娃一句话罢,两人同时接腔。

“傻丫头,胡子叔来了,不用害怕!”

“急什么,小娃娃,本公子还没玩够呢!”

许易终于转过头来,冷峻地看着嘴角浅笑的黑服青年,亮出一枚黑黝黝的铁牌,正是他方领的那枚捕快腰牌,肃然道,“在下乃本镇新上任的捕快,尔等在此间聚集,所为何事?”

“捕快?有你球事,赶紧滚,轮得着你在这儿充大头蒜!”

黑服青年没应,周渔牙跳了出来。

初始,他还以为许易是何方高人,待一听说是本镇捕快,周渔牙的凶焰陡然被点燃。

芙蓉镇有巡捕科不假,可尽是些混吃等死的货,他周某人好歹是芙蓉镇响当当的人物,区区捕快,算个屁!

许易看也不看周渔牙,盯着黑服青年,说道,“还是由你来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吧,我想你应该不会敢做不敢当!”

黑服青年仰天打了个哈哈,笑道,“好久没遇到你这么有趣的人了,罢了,我就来告诉你方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黑服青年存心看许易的笑话,嚣张而简略地复述了方才发生的一切,接道,“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作恶多端,罪大恶极,你不是捕快么,来抓我啊!”说着,还将双手并拢朝许易伸来。

“啊哈哈哈……”

一众青衣随从轰然笑出声来。

周渔牙也笑得合不拢嘴,伸手朝许易肩头拍拍,“小子,哪儿凉快滚去哪儿,别来烦……”

“烦”字方出口,周渔牙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的脖子被许易铁钳一般的右手捏住,整个人被提到了半空,转瞬,胀得眼眶发乌。

惊变骤起,所有人都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小小捕快,竟然敢对本镇大人物周渔牙动手。

伴随着阵阵惊天动地的喝骂,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