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重,不也是一枚鬼牙,在我眼中,可远不及老哥赠我的那枚须弥环宝贝。既是同生共死,何必为一枚鬼牙推来让去。”
许易贪财不假,心中却有自己的道义。
齐名再三推辞,许易恼了,直言若是不受,他便将一枚鬼牙,抛出门去。
无奈,齐名只好纳入须弥环中,心中极是感慨,暗暗记下一笔人情。
两人收好鬼牙,又开始分头打扫战场。
一片狼藉的宽敞大厅内,残尸遍布,二人重点搜寻众山贼腰囊。
不多时,所得汇总,许易双目发晕,深深为恶人岭这帮穷鬼的悲惨生活而难过。
百多个腰囊,除了虎头领腰囊中,搜出了五百金,余者没一个超过百金,少者不过数枚金币。
汇总所得金币,不过四千余金。
现在想来,许易算是明白了,络腮胡子为何一见他拿出百金问路,就暗起了杀机。
原来是穷怕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四千余金,被许易二一添作五,分作两份。
珍贵如鬼牙都收了,齐名也不再矫情,慷慨将金票收入囊中。
除了金币,还有一堆兵器,除了络腮胡子那张千结网,被齐名收入囊中,余者尽数被二人弃之不取。
见识过了血器,许易实在对这些不入流品的兵器,缺少兴趣。
若是离广安城近些,也就罢了,费些辛苦运回去,交与袁青花,总归能换回千余金。
然则,还要远行,他那须弥环中的空间,小到连三尺长的哭丧棒都装不下,哪里有空地塞这些俗物。
舍了一堆废兵,许易犹不谐心,挥动一根沉重的狼牙棒,不惜气力,将整座大殿,挨个儿敲了一遍,除了敲出如山的碎石,一无所得。
无可奈何,许易再不满意,也只好放弃。
夜色已深,山风清冷,宽广的大厅内,满地腥膻,实非久留之地,许易共齐名分散投出雷火珠,将整座大厅引燃,便大步出门去了。
方行到后山,一轮清冷圆月映照之下,但见满山尸骸,白骨累累,显是近年来,被老妖所害之生灵遗骨。
二人大骂老妖死有余辜,却也不能放火焚山,更无力掩埋,心中落落,只好快步朝山谷深处行进。
林间寂静得可怕,脚步踏在柔软的青荇上,都能清晰地传入耳来。
这种寂静,和先前将临华堂时的寂静,完全不同。
彼时将临华堂,二人只是察觉到野兽绝踪,但山林中虫鸣鸟叫声,并不曾断绝。
后来,入得华堂,见了众山贼盘中野物,自然明白,方圆五十余里的野味,尽数被老妖捕拿,作了招待众山贼的盘中餐。
然则,此处的寂静,却是一种闻不到生命气息的寂静。
二人好似闯入了生命的禁区。
方察觉到情况不妙,许易便将感知放出,树林里,草科中,皆无活物,“老哥,此地似有古怪,阴气极重,你我还是将趁手的家伙,拿在手中为妙。”
如此诡异的状况,让他不得不打跌起精神。
“我也感觉到了,从老妖魔窟到此,不过十余里,空气都冷了,此地阴气如此沉重,难怪能诞出老妖那等妖物,看来此行极是凶险!”
齐名心中打鼓,不知觉间,对门中那位太上长老生出了疑惑,此地穷山恶水,缘何将墓穴选在此处。
“已行到此处,纵是险恶,你我兄弟也唯有硬闯了。前面,还不知道是何等情状,不宜浪行,不如咱们就在此间暂歇一晚,来日再做筹谋。”
夜色已深,许易虽无惧黑暗,但在这阴气浓郁之地,无端漫行,确是蠢招。
一路行来,早印证了许易的先见之明,齐名自无不可。
当下,二人寻了一块巨大平整的青石,作了暂时的落脚之处。
许易道行深湛,便道由他守夜,齐名知晓不是矫情的时候,应承下来,盘膝在青石上坐了,潜运玄功,抵御着阴寒。
许易亦盘膝坐定,神识外放,方圆十丈之内,一花一草,一石一树,尽数纳入他胸怀。
就这般坚持到下半夜,寒气越发深重,许易隐隐听到齐名沉重的呼吸声,显然,在费力抵御着阴寒,未曾入眠。
就在这时,林间忽然起了凄厉的鬼哭,如狂风掠过海螺,呜呜作响。
转瞬,那鬼哭便聚成海啸,滚滚朝二人所在位置碾来。
许易甚至看到无数条隐隐绰绰的影子,正张牙舞爪,扭曲了面容,朝此处扑来。
齐名浑身打了个冷颤,攸地睁开了眼。
许易笑道,“说好了让老哥安睡,没想到还是被这群小鬼惊着了。”
话音落定,许易一拍背后,哭丧棒透袋而出,蹭地一下,钻进许易身前的泥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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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阴山盗
乌黑丑陋的短棍一出,好似鬼王驾到,霎时,漫天呜咽散,无数飘荡到近前的阴魂,如老鼠见猫一般,狂飙着消散在了林间。
不多时,喧闹的树林又恢复了幽寂,似乎连空气中的阴寒,也退去不少。
齐名沉重的呼吸,明显舒缓。
“啧啧,这根棒子,简直就是鬼物的克星,老弟,回了广安城,你可得千万记着,替老哥寻摸一把,还是那句话,钱不是问题!”
齐名对哭丧棒是越看越爱,恨不得抢进怀中,抱着睡觉才好。
许易一阵牙疼,只好昧着良心,再度承诺,话头一转,直言时间不早,要齐名速速休息。
齐名又叮嘱一句,这才盘膝坐稳,阖目休息。
有哭丧棒坐镇,真个是诛邪避退,一夜无话,二人直坐到日上东山,方才起身。
朝阳映照,林间虽依旧无有生气,阴寒之气却是退散不少。
两人不敢耽搁,借着阳光,一路疾奔。
越往前,阴气越重,突进八十里后,林间渐起了瘴气,便连阳光也照之不透。
二人无奈,一路小心突进,就这般亦步亦趋,终于在日落之前,穿过了瘴气,在一座青翠的山峰间住了脚,眼前的山景终于明丽起来。
夕阳像一炉融化的金子,将流淌的金液铺满了半座青郁的山峰,直直泄进山脚下澄碧的溪流。
倦鸟归林,白鱼跳波,这一派俊秀山水,终于在两人遍生阴霾的心灵,投下一抹光亮。
齐名站在溪边,双目死死在十丈开外的山壁上搜寻,手中掐着天干地支,嘴上念念有词,忽的,跳起来,一指十余丈高,一处从山壁中凸出的呈馒头状的土包,欢呼道,“找到了,找到了,诚不欺我,诚不欺我啊!”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寻得了目标,不仅齐名欢喜异常,便是始终紧绷着神经的许易,也生出欣喜来。
“既然寻着了,你我兄弟也不必急于一时,先歇歇脚,养精蓄锐。河里的白鱼料来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