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
她觉得值了,能得许易如此相待,能得他这番情谊,所以的付出都值得了。
我不能爱你,我却能为你舍生忘死。
能得到这超越性命的情谊,她还求什么呢?
又何必非要从他口中逼出那句话来。
至此,吟秋郡主放下了全部的心结。
“好,我云家应战!”
云七长老怨毒地盯着许易,声音冰寒得仿佛结冰。
事已至此,一切的口舌之争,都只能沦为下乘。
只有将这狗贼真真切切的踩在脚底下,用刀拍着他的狗头喝问,抽魂炼魄,让他痛苦嘶嚎求饶,才能洗刷云家所受的奇耻大辱,才能消他心头狂恨。
“很好,但愿你云家不要让我失望。”
说罢,许易又指着余中堂道:“云家已经应战,你余老大总该不会没这个胆量吧?放心,对战既是我提出的,你余老大若是害怕,也大可寻些帮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余中堂哪里还有退路,负手望天,一字一句道,“今日若是教你轻松死了,我余字倒过来写。”
三方既已谈妥,一份生死状很快便被呈上,许易干净利落的写就了内容,正包含了他先前所着力追求的几点。
尤其是吟秋郡主的安危,在这张生死状上,彻底与云余两家挂上了钩。
许易滴入鲜血之际,吟秋心头温暖的几要融化,她如何不知许易费尽心机,绕了这无数圈,做出的这万千努力,为的正是给自己争取那一丝活命的机会。
随后,云七长老和余中堂皆代表云余两家滴入了鲜血,生死状发出一道荧光,一现即隐,就此生效。
便在这时,许易忽然抓过吟秋的素手,牵引着她朝秦清所在的方向行去。
众人的注意力再度被吸引,不知这个关口,这位大爷到底又要折腾出什么稀奇来。
秦清亦注视着许易,猜测着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行至近前,却听许易道:“大战将起,为免我分心,还请仙子代为看顾舍妹。”
秦清怔了怔,说道:“我为何要帮你?”
许易道:“某求人办事,从不空许承诺。”
随即,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朝秦清递来,说道:“册子上记载着一些仙子或许感兴趣的文字,若仙子觉的值得,便请仙子答应某的请求。”
许易是个周全的人,此番他提出对战。
一者是为吟秋争取最大的生存空间,二者亦是向云家展露复仇的獠牙。
不提吟秋郡主在云家所受的屈辱,便是云中歌给他带来的伤痛,以及云家十三长老给他带来的绝望,无一不刻骨铭心。
这段时日,他心头对云家的滔天仇恨并未淡去,反倒越演越烈,如今得逢机会,他自要猛烈报偿。
适才,他提出要云家汇集二十位阳尊大能,便是打定主意,要在此战之中一举摧毁云家的根基,这也是他目下能报复云家的极限。
毕竟云家乃是千年的世家,雄浑的底蕴,根本不是他眼下实力能够一朝覆灭的。
然则,他便再是自信,临阵对战,也少不得先虑败后虑胜。
他此番来寻秦清,考虑的便是战败之后该如何保全吟秋。
思来想去,也只能将主意打到秦清身上。
二百三十六章 自食其果?
满场众人,论及尊贵,论及稍稍有些香火之情,也只有这位秦清秦仙子了。
如此当口,他也顾不得保全脸面,不管成与不成,他都只有厚着脸皮上前一试。
而他递给秦清的那本薄薄册子中,记录的正是数篇诗作。
那数篇诗作,原是夏子陌抄录的,后来许易得到夏子陌的须弥戒,见得这数篇诗作,每每睹物思人,郁闷难遣,便也临书抄录。
如此般的册子,他须弥戒还留存了不少,只因这些诗作,都只名传大越,并不曾显露于此界。
他将之献给秦清,便指望以这些诗词开道,能打动这冷若寒月的秦仙子。
秦清翻开册子,瘦金体的文字才入眼帘,瑰丽纯美的画卷,便在脑海中衍生,无边的清风朗月,化作万种柔绪,流淌进了心海中。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又一首短篇才映入眼帘,秦清发现自己的心快要随之融化了。
世上的文字,经过匠心独运,才情熔炼,竟能营造出如此优美的意象。
她甚至能想到龙师得到这篇文字后,又该连续数日狂呼痛饮,高歌不绝。
秦清强定心神,当即合上书页,收进须弥戒中,盯着许易道:“的确是一份厚礼,我便代龙师收下了。你交待的事,我自然会为你办到。”
余中堂神情剧变,怎么也没想到又有人敢搅合了进来。
在他看来,今日余家和云家好好的一场婚礼,弄成了天大笑谈,罪魁祸首自然是这该千刀万剐的青面汉子,但始作俑者绝对是那不知廉耻,丧尽门风的孽种吟秋。
不将这孽种带回余家族庭,施以最严苛的惩罚,如何能彰显余家门风,又怎样去以儆效尤?
余中堂如何能坐视吟秋逃脱掌控,他方要出声呵斥,云七长老及时传过心念道:“余兄切不可多言,此时你我当分清轻重,合舟共济,先灭掉眼前的心腹大患。吟秋那贱人,有的是办法炮制。”
“至不济等过了此关,你我两家共同遣使入太清上派,稍稍许些利益,换取这无关紧要的贱种,还不是手到擒来?何苦在此之时与太清上派的内门弟子起明面冲突。以我之见,弄不好便是这贼子的一计,只为引你我两家与太清上派发生冲突,将这池水彻底搅浑。”
余中堂暗自凛然,传心念道:“什么!这女娃竟是太清上派内门弟子,难怪自有一股气势。也罢,便让这贱种多跳腾几日,待解决了这该死的狗贼,倒要看她能逃到哪里去。”
许易轻拍吟秋肩头,轻轻一送,将她送到了秦清身后,温声道:“妹子只观看戏,看为兄如何为你出这口恶气。”
吟秋盯着他道:“兄长安好,便足够了……”话至此处,便又想劝说,却知事已至此,再无回旋余地,郑重道,“万事勿以吟秋为念,兄长千万珍重。”
一声兄长叫出,吟秋心头百味杂陈。
许易点点头,阔步向场中行来,朗声道:“如此便请下场吧,是余家先来还是云家先来?场中诸位皆是贵客要人,时间都很宝贵,你我三方不如速战速决,免得空耗大家时间。”
“且慢!”
云七长老迎上他道,“约战是你起的头,按照规矩该当由我两方划道。既然是阳尊强者之间的战斗,自不能限制在这方寸斗室之中。一者,这玉浮宫乃我云家圣地,不容宵小在此撒野。”
“二者,既是对战,双方自当竭尽所能,各凭本事,岂可画地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