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开个小饭店,还是没有问题的。”柳天云助攻道。
他对楚乾坤太了解了,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夸人,必定有其他的目的。
柳天云的话,让费百安的神情有了一丝变化,一缕愧疚之感涌上面颊。
“到县城开饭店,那当然是好事了。可是即便开一家再小的饭店,那也要不少的钱--- ---”
费鹏竹的话说到一半打住,粗糙的手摸着脑袋,不停的左右摇晃。
楚乾坤抬头环顾了一下吃饭的房间,心有所思。
费百安自己的房子,早就破败了,他现在住的这套房子费鹏竹的。
是一栋新砌的砖瓦房,不过屋里屋外都没有粉刷,地面也只是简单的水泥抹平,一切都显得很简陋。
看的出来,他们家在经济上,不是特特别的宽裕。
没有再说开饭店的事情,楚乾坤好奇的问道:“婶婶不在家吗?”
昨天来的时候,这家里就是他们两个大男人,今天来了还是只有他们一老一小两个大男人。
这大过年的,女人、小孩都不在家,不光他奇怪,柳天云也好奇。
“他光棍一个,哪里来的老婆孩子。”费百安气哼哼的说道。
不对呀!
楚乾坤和柳天云对视一眼,费鹏竹明明有老婆孩子的,费百安为什么要这么说。
费鹏竹的脸色,十分的难堪。
有内情、有故事,却不适合他们两个外人,贸然的开问。
吃完午餐后,楚乾坤他们继续陪费百安聊了一会儿天,品尝了他几杯功夫茶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当然,作为回礼,费百安亲自炒制的茶叶和费鹏竹亲自腌制的萝卜,那是少不了的。
同昨天一样,楚乾坤的车子在前,军子和小刀开车跟在后面,不远不近,不紧不慢。
唯一有区别的地方,就是今天换成了柳天云开车,楚乾坤悠闲的坐在副驾驶室。
“今天又是无功而返,费老是连提的机会,都不给啊!”柳天云感叹道。
“没关系,吃顿农村菜,喝壶上好的功夫茶,不是挺好的吗?”楚乾坤轻描淡写的说道。
双眼一直看着路边,一条蜿蜒的小溪,如影随形的伴随着乡村道路。
几个附近村庄的小娃娃,拿着各色工具,搬着石头,在抓溪里的小鱼。
鱼是肯定有,不过,能不能抓到鱼,不是他们的目的。
他们享受的、喜欢的,是那一份渔趣。
这一幕幕,也让楚乾坤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也是如此的无忧无虑。
但,那样的生活,早就离他远去,不复存在了。
“你倒是淡定,怎么突然看的这么开?明天还来不来了?”柳天云问道。
几个小孩在家门口玩,打闹之间,有点忘乎所以的跑到了马路上来。
柳天云赶紧减慢车速,打着喇叭,慢慢的通过。
“来啊,为什么不来,说了三顾茅庐的,怎么也不能半途而废吧!”楚乾坤收回视线,坚定的说道。
“那要是明天,还是无功而返呢?”柳天云继续问道。
“事情总是有两面性,那万一明天费老同意了呢?”楚乾坤反问道。
相对于柳天云的消极,他就积极乐观多了,两人的看法截然不同。
而且,在柳天云眼里,是无功而返的一天,楚乾坤的看法却不同,觉得这一天收获满满。
今天这一餐饭,这一次交谈,让他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好好琢磨一番,善加利用一下,这些信息也许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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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滚雪球的债(五更一)
第四百零七章:滚雪球的债
在楚乾坤离开费家不久后,又来了一帮客人。
一进院门,带头的小年青就大声嚷道:“老费,废物,贵客上门了,也不知道出来迎接迎接。”
费鹏竹阴沉着一张脸,就像是六月天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尤小江,你来干什么?我家不欢迎你来。”
“啧啧,我说废物,在我们黄金坪,有谁家里是我不能进的,我想进谁家,就进谁家。”
尤小江将手中的香烟弹向远处,口中更是一口痰呸出。
粗俗不堪!
“别以为你爹是村长,就可以无法无天。”
费鹏竹双手握拳,手上青筋爆出。
“废物,我就无法无天 ,怎么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服你去告我啊!”尤小江得意洋洋,嚣张无比的喊道。
身后几个跟班,也是笑的毫无顾忌,根本不把费鹏竹看在眼里。
“小兔崽子,你找打是不是?”
费百安拎着一根木棍子,走了出来。
“呦呵,讨饭的老头也回来了,看样子这讨饭的日子过的不错啊,养的白白胖胖,满面红光的。”
尤小江在外面混惯了,又年轻力壮,对费百安的警告,根本不在意。
嘴上的损话更是不停,骂完费鹏竹,对年近古稀的费百安,也是不依不饶,没有一点留口德的意思。
左一句讨饭,右一句讨饭,把费百安气的全身颤抖,胡须竖起。
“混账小子,你爹见到我都要喊一声安叔。有人生没人教的畜生,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顿。”
费百安虽然年近七旬,但是常年身手矫健,一根棍棒也是揍的几个小鬼,鬼哭狼嚎,落荒而逃。
跑出院门后,尤小江见费百安没有追出来,胆气重回的喊道:“老不死的,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见识,你给我等着。废物,小爷再给你两天时间,要是再不把钱凑齐,我就把你的房子扒了。”
说完,腰杆挺的笔直,带着几个跟班,趾高气昂、嬉皮笑脸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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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那小兔崽子,为什么说要你还钱?”
到底年纪大了,身体再好也比不上年青的时候,刚才一番激烈的折腾,虽说看上去气势十足,其实累的不轻。
费鹏竹赶紧把费百安扶到椅子上坐好,倒了一杯水,欲言又止,苦不堪言。
“说!”费百安一拍桌子,厉声的说道。
费鹏竹是他养大的,虽然是大伯,实际上和父亲差不多,费鹏竹是打心眼里畏惧他。
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缘由说了出来。
这钱,是去年修房子的时候借的,借的时候,总共就五万块钱。
哪晓得,这个尤小江心眼坏的很,欺负费鹏竹识字不多,在借条上做了手脚。
一笔简单的借款,却变成了高利贷,每个月的利息,就要费鹏竹出一万块。
他一个守着几亩田地,老实巴交的农民,哪里承受得了这样的债务。
可是在黄金坪,他们尤家就是村霸,把持着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对费鹏竹的喊冤,根本不搭理。
加上白纸黑字,他是讲理都没地方去。
于是,这笔债务就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想还清根本是遥遥无期。
“我年前,不是给你寄了八万块钱了吗?还不能把债还清了?”费百安瞪大着眼睛说道。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去找他商量了,当面的时候没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