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要辜负他
顾禹樊自从入职史密斯研究所以后就再也没有使用过手机进行过任何的私人联系。
他不确定自己的手机是否会处于研究所的监控之中, 所以干脆重新办了一张卡，也没有再登陆过微信。
他和管理局之间专用的通信设备也被细心地藏在了房间里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中。
而且正如他们之前所推测的，史密斯研究所确实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顾禹樊花了大概2个多月的时间才完全取得了研究所高层的信任，被调去核心的研发部门。
核心研发部的所有人平时都住在研究所提供的员工宿舍里, 未经允许无法擅自离开研究所，而他们在研究的东西确实也是制药。
只不过这个名为ARS的药物可以激发普通人获取超能力。
ARS的研发目前正处于人体实验的阶段,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绑架来了一些看上去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和孤儿，每天在他们的身上做着各种测试。
当然除了这款药物以外，顾禹樊再次见到了那款熟悉的白色头盔。
看来奥丁战士是打算双管齐下, 尽最大可能培养出更多的能力者。
弄清楚史密斯研究所的真面目后, 顾禹樊就抓紧拍摄了些实验和相关数据照片发回了管理局。
而管理局在拿到这些证据后, 立马就联系上了位于洛杉矶的美洲管理局, 希望对方尽快出警, 赶在奥丁战士成功培养出傀儡能力者前彻底粉碎他们的计划和根据地。
美洲管理局这次的响应倒是算快，没出一天就发来回复，说他们已经召开了紧急会议, 在商量应对方案。
但是从顾禹樊给过来的情报来看, 奥丁战士所在的史密斯研究所并不是一个小打小闹的组织，不仅资金雄厚，效忠的能力者也众多, 甚至还有自然系的能力者撑腰，所以他们希望这次粉碎行动, 亚洲管理局这边可以派最强的战力来支援。
几番视频会议下来，两边管理局共同商定在下周六行动。
至于顾禹樊，管理局认为暂时还是让他先留在史密斯研究所留意敌人的最新动向，万一有什么变化也能让他们及时获取。
不过出于安全考虑, 管理局并没有在会议中向美洲管理局透露顾禹樊的姓名，只说他们在史密斯研究所安插了线人。
毕竟谁知道美洲管理局中有没有奥丁战士的眼线，在取得最终的胜利前，还是得保住顾禹樊在研究所内的间谍身份。
鉴于这次任务的严峻程度和上次大意带来的失败经验，管理局这次几乎调动了局内一大半的战力资源，当然江炎野和蒋璐茜也都在这次任务的人员名单中。
很快，沈希遥就从江炎野那里听说了他们下周要去美国出差的事情。
虽说她一直在努力维持着和江炎野之间微妙的距离，也义正言辞地拒绝过他两次，但这男人依旧是锲而不舍地追在她的身后，有空就会约她出去吃饭或是看电影，出差也会向她汇报，俨然一副备选男友的模样。
不得不说，他这持之以恒的态度和最初追在她身后比武时有的一拼。
而沈希遥也不是没有认真考虑过，毕竟距离顾禹樊离开已经过了3个月了，她多多少少地还是放下了一些。
但有时深夜醒来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去想他。
想他这三个月里究竟都在做些什么，想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彻底和她断了联系。
所以她不认为自己可以在这样的状态下，去尝试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况且江炎野虽然各方面都挑不出任何的问题来，但她真的就对他没什么感觉。
借着这次他又来和她汇报去美国出差的事，沈希遥再次重申了一遍自己无法回应他的追求，希望他别再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了。
这次江炎野过了很久才回复道：【你是不是还是没有放下他？】
沈希遥盯着手机屏幕犹豫了一下，才横下心回复了一个：【嗯】
江炎野：【为什么我不行？】
沈希遥怔了怔，感情这事，真的没法解释。
她还想知道为什么她在顾禹樊那里不行。
她斟酌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这句话，便干脆把话题扯回了最初的出差任务上：【美国那边不是有自己的管理局负责吗，为什么还要让你们去？】
江炎野又过了半天才回：【这次事情有点麻烦，管理局找到了奥丁战士的总部，准备联合起来一举将其捣毁。】
沈希遥皱了皱眉：【奥丁战士的总部在美国？】
她一直以为上次南湖区的那个科技园就是奥丁战士的总部了，毕竟看上去规模不小。
江炎野：【嗯，在洛杉矶】
沈希遥：【那不是就和美洲管理局在一个地方？他们才发现？】
江炎野：【伪装的比较好，表面上就是个研究所，还挺有名气的】
听到研究所三个字，沈希遥的心又微微紧了一下。
她已经敏感到即便不提顾禹樊的名字，但只要是和他有关系的事物，她也会不自觉地去在意。
沈希遥定了定心绪：【什么研究所啊？】
江炎野：【史密斯研究所】
初看这名字，沈希遥觉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仔细一想，这不就是顾禹樊说他去工作的那个研究所吗？！
意识到这一点后的沈希遥顿时觉得心中有点发慌，再联想到顾禹樊去美国后再也没回过她的消息，她不禁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努力压制着心中的不安，迅速回复道：【你们什么时候去？多少个人一起？这研究所里在做什么？危险吗？】
江炎野：【……你怎么突然关心起管理局的事务来了？】
沈希遥有些心虚地输入：【我就随便问问……】
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江炎野一直都没有再回复。
沈希遥坐立难安地等了一个下午，最终决定问问蒋璐茜具体什么情况。
然而蒋璐茜也没有跟她详说多少内容，因为这次任务的机密程度比较高，只有参与任务的人才能知道有关研究所的具体细节。
结果一圈问下来，沈希遥也没有得到一个令她心安的回答。
反而觉得更加担心了起来。
她思前想后了一个晚上，最终决定直接去管理局请求加入到这次任务行动中。
她必须要去亲自确认一下顾禹樊的安危，不然她觉得自己根本无法专注下来做任何的事情。
但她没想到的是，秦念上来就拒绝了她加入的请求，理由很简单，她不具备参与这次任务的能力。
“可我之前那么不积极，你们还非要让我去对抗奥丁战士，现在我自己主动了，你们为什么不同意？”沈希遥急躁道。
“因为……这次任务的危险系数太高了，我们只派真正有战斗能力的人去。”秦念稍稍顿了一下，“从你过去的表现来看，你明显不够格。”
沈希遥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秦念的话。
她确实太弱了，去了大概也只会拖后腿。
“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地在档案部呆着吧，而且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秦念看她的目光里带了一点审视的意味。
“是……可是我……”沈希遥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把原因吞回到了肚子里。
她要是说自己是想去确认下顾禹樊的安危，估计更加会被扣上假公济私的名头，被秦念直接赶回去。
“那如果我有能力战斗呢？我可以参与吗？”沈希遥抬起头问道。
秦念微微皱了皱眉，他一时有点看不懂她为何如此执着于参与这次任务。
难道说她知道了顾禹樊去当间谍的事情？
但仔细想想这是只有高层为数不多的几人知道，他们不可能去告诉沈希遥这件事。
而顾禹樊就更不可能。
不管怎样，先敷衍了事吧，反正她也不可能突然就变强。
想到这，秦念干脆点了点头：“只要你够强，就可以去。”
“好。”沈希遥坚定地看了看秦念，“我过两天再来。”
说着她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回去的路上，沈希遥就开始琢磨如何才能在短期内变强，然后她就记起了上次顾禹樊给她看漫画，让她学习冰盾的事情。
她想起他说：只要意识到，就能做到。
既然如此，她干脆半路折去了书店，同时百度了一下所有拥有冰能力者的漫画，原想一口气都买回家，但她也是没想到这些漫画的册数远超出她的想象，便只能先买了其中的几册，剩下的就在淘宝上下了单。
之后的几天，沈希遥就疯狂看起了漫画，试着去了解冰系能力者可能具备的战斗方式。
但她不敢在家练习，一来会被管理局监测到能力的波动，二来她可不想把顾禹樊的家给砸个稀巴烂。
所以只能下班后偷偷跑去管理局的没什么人经过的后院，对着周围的草木树叶的模拟训练。
她目前打算先尝试冰锥这种战斗方式，就是快速凝结出锥形的冰块投向敌人。
毕竟这种她可以打断对方的胳膊或是腿，让对方丧失战斗能力又不至于丧命。
至于那些直接把人冻结的招数，就还是算了吧，她可不想杀人。
幸运的是，沈希遥发现自己确实还挺有战斗天赋的，很快她就可以熟练创造冰锥，并实施精准打击。
而且她还可以凭着意念，一次创造多个冰锥同时进行攻击，并随意切换冰锥的大小和形态。
总之她觉得，以她现在的能力，秦念肯定是要大吃一惊，并且主动求着她加入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沈希遥几乎是信心满满地赶在他们出发前再次找到了秦念，却没想他在见识完她新学会的招数后依旧皱起了眉头，拒绝了她参与任务的请求。
“为什么？我这难道还不够强吗？”沈希遥情绪有些激动道。
“……”
秦念看了看她，半晌都没有回答。
他真的没有想到她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具备了如此强的能力，带上她确实能多增加一份胜算的可能性。
但是，他答应了顾禹樊，就不能违约去让她参与这样危险的任务。
“队长，你就带上我吧！我真的特别想去……”沈希遥尝试换了一种撒娇的方式，可怜巴巴地请求道。
秦念的眼底微微波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吐出了“不行”两个字。
“那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沈希遥急得跺了跺脚。
秦念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你先给我一个你非要去的理由。”
沈希遥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眼神变得犹豫了起来。
思索了半天后才下定决心实话实说道：“我听说这次任务的地点是在史密斯研究所，那个顾禹樊……他几个月前恰好去这家研究所上班了，后来我就一直联系不上他，所以我有点担心他的安危……想去看看……”
她越说声音越小，头也低了下去。
她在内心已经做好了接受秦念批评教育的准备，但她没想到是秦念竟然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就许久没有说话。
“队长……您让我去看看好吗？我真的很担心……”沈希遥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
“抱歉，我还是不能让你去。”秦念盯着她说道，眼神中透出了复杂的情绪。
“到底为什么啊？我都说了理由了啊！”沈希遥越发焦急道。
“因为……我答应了一个人。”秦念顿了顿，似乎在考虑究竟要不要告诉她背后的真相。
“什么意思？”沈希遥皱起了眉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秦念看了看眼前执着的少女，心想怕是不告诉她，她估计要一直纠缠下去，便索性坦白道：“我答应了顾禹樊，把你调离了特别行动组，也不让你参与任何危险的任务。作为条件，他主动去了史密斯研究所调查奥丁战士的线索，所以你如果非要去参加这项任务，就是枉费了他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