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1 / 1)

大奉打更人 卖报小郎君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叶竹叶叶叶翠...妙,妙啊,自愧不如。”

“赵兄大才,不愧是国子监的读书人。”

一轮打回来,竟然每一个人能对上。

赵公子笑容淡淡,神色倨傲。

浮香姑娘眸子亮晶晶,款款凝视赵公子。

从她的表情和细微动作判断,花魁对这个姓赵的颇有好感,很欣赏他的才华....许七安皱了皱眉,扭头看了眼许新年。

后者正好看来,兄弟俩眉宇间泛着愁容。

原本依照许新年的意思,擅长诗才的大哥在教坊司应当是如鱼得水。

岂料这半天下来,划酒拳、对对子轮番来了一遍,就是没有诗词。

其实教坊司里打茶围,诗词一直半冷不热,近两百年来,优秀诗词寥寥无几,读书人不擅长作诗作词。

打茶围时,自然就会避开不擅长的。

而今晚在座的客人,素质参差不齐,仅是对对子就有些困难了,浮香花魁兰心蕙质,特意不提诗词,免得客人尴尬丢了颜面。

这时,浮香花魁盈盈起身,福了福身子,柔声道:“小女子有些乏了,先行告退,几位慢饮。”

这场打茶围结束了。

接下来,如果花魁娘子瞧中了某人,就会让婢子将其留下,引入屋中。

如果没有瞧中,婢子就会送客,然后开启下一轮打茶围。

众人既期待又忐忑的等待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半柱香后,一名婢子走来,娇声道:

“我家娘子请赵公子进屋喝茶。”

客人们惋惜的摇头,唉声叹气,也有人笑着恭喜赵公子。

赵公子面带微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这下,许家的三个男人彻底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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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我抄诗是为了交易,才不是低俗的装逼

“怎么办,咱们仨打茶围三十两银子没了,哪怕是找这个院子的丫鬟陪睡,三人也得好几两。”许二叔急了,感觉一朝回到解放前,眉头紧锁,看向儿子:

“辞旧,快想想办法。”

这是钱的问题吗,这是什么消息都没套出来的问题....兄弟俩心里疯狂吐槽。

许新年看着父亲:“我能有什么办法,本来就是碰运气的,我和大哥来便来了,父亲难道没有自知之明吗。”

他语气有些重了,说明心里也急。

这波真是血亏了....银子倒是其次,关键是消息没有打探出来....看了眼被婢子领走的赵公子,许七安突然想起了浮香花魁的称号:琴诗双绝。

他当即朝伺候客人吃酒的婢女要了笔墨和宣纸。

在桌案上清扫出一片空间,一把扯过许新年:“辞旧,你替我代写。”

许新年没有犹豫,默契的端正坐姿,握着笔。

许七安语速飞快,念道:“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许新年运笔如飞,写出风骨清奇的草书。

许七安继续念:“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许新年没有动笔,他愣住了,宛如石化,嘴里喃喃自语的重复后面两句。

“快写!”许七安推了他一下。

许二郎如梦初醒,绷着脸迅速写完。

许七安扯走宣纸,招来女婢,道:“你将此诗交给浮香娘子,即可去办,说杨某在此地等候。”

女婢不太乐意,但许七安塞了她一把碎银后,她立刻小跑着离开了。

......

主卧里,四叠屏风挡住了浴桶,袅袅蒸汽萦绕在屋顶梁木上。

浮香泡在漂满玫瑰花瓣的热水中,青丝高挽,脖颈莹白修长,香肩和胸脯挂着水珠,在烛光里反射着魅人心魄的光芒。

肌肤凝如滑脂的她,像极了一尊玉人。

一位贴身的婢女在浴桶边服侍着,一边称赞浮香的肌肤,一边说:“赵公子已经在隔壁茶室候着了,停外头的客人说,他是国子监的秀才。”

“秀才有何稀奇的,”浮香笑了笑,轻轻拨动水花,道:“不过以赵公子的才气,考取举人也不在话下。”

丫鬟低声笑道:“我就知道娘子喜欢这种有才华的公子,像那烦人的周立,还不是凭着父亲的官位,便耀武扬威。

“那赵公子才华横溢,望娘子好好招待,说不定将来能成一段佳话。女子也能名留青史。”

“连我也取笑....”浮香指头戳了戳丫鬟的脑袋,叹口气:“女子想名垂青史,何其困难。多少读书人可望不可求之事。”

主卧的门被推开,一名婢子进来,站在厅里,脆声道:“娘子,外面那位姓杨的客人让奴婢送了首诗过来。”

浮香皱了皱眉,大丫鬟斥责道:“没规矩的东西,娘子已经选了赵公子,岂可更改,是不是收了人家的好处?”

小婢女垂头,不敢顶嘴。

浮香淡淡道:“放桌上吧,出去告诉客人,浮香心领了。”

小婢女如释重负,“哎”了一声,把宣纸搁在桌上,便出门了。

沐浴完,浮香披上轻薄的纱裙,曼妙身姿若隐若现,赤着雪白的脚丫,来到桌边坐下。

“你去请赵公子进来吧。”她说着,目光落在桌上的宣纸,随手拿起。

她目光倏然凝固,痴痴的望着宣纸。

《影梅小阁赠浮香》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丫鬟走到门边,正要开门去请赵公子,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娘子尖锐的喊声:“慢着!”

回身看去,娘子手里死死抓着宣纸,微微发抖,脸色从未有过的古怪。

那是丫鬟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看见过的情绪。

花魁娘子的声音急迫而尖锐:“谁,谁送来的诗,哪位公子,你快说!!”

丫鬟吓了一跳,嗫嚅道:“好像姓杨....”

花魁娘子竟不顾一切的冲向了房门。

“娘子,娘子....你这般模样怎可出门,使不得...”丫鬟死死抱住。

“你放开我,快放开我。”浮香急的面红耳赤,“莫要让那公子走了,快追回来。”

丫鬟怎么都想不明白,一首诗而已,竟让娘子前所未有的失态,往日里的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全然不顾了。

“娘子稍安勿躁,奴婢立刻去....去请那位写诗的公子。”

丫鬟离开后,花魁娘子衣衫不整的呆坐在桌边,恍惚的看着手里的纸张。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赠浮香,赠浮香....”

她俏脸滚落豆大泪珠,趴在桌上嘤嘤嘤的哭起来。

......

前厅,一部分客人离开了,另一部分没有走。

打茶围结束后,落选的客人有两个选择:一,去别的院子继续下一场。二,倘若不胜酒力,疲了,可以挑选这里的丫鬟侍寝。

“这浮香姑娘不买你的账啊。”许平志看着侄儿,眉宇间有着焦虑。

诗是送过去了,但换来的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显然,许七安的诗没有打动花魁。

许新年讥笑一声:“区区一个女人,如何懂诗词精髓。”

许平志盯着儿子,问道:“宁宴方才那首诗是极好的?”

心高气傲的许二郎在诗词之道,对大哥已是心服口服,喟叹道:“极好极好。”

许大郎同样迷惑不解,他对这首诗有绝对的信心。

这首七律的名气很大,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