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计划也要如此。”
“怎么简单?第一,涉及的人不要多,第二,事情不要太复杂。辞旧,如果周立与某位衙内起了冲突,而那位衙内的父辈又恰好能与周侍郎扳手腕,你会怎么做?”
许新年陷入了沉思。
“好了,你的沉默说明了一切。”许七安挥了挥手,打断小老弟的思考,小老弟的脑海里,肯定闪过一大堆宫心计和阴谋算计。
“我的想法是,我们可以易容乔装,然后逮着机会直接暴揍那衙内一顿,扬长而去。”
许平志终于逮住了插嘴的机会,一拍大腿:“宁宴这主意深得我意。”
兄弟俩同时翻了个白眼。
许辞旧皱眉道:“就这么简单?”
许七安点头:“简单不代表无效,更多的时候,留白反而有好处。被打的衙内会想,自己最近得罪什么人了?一反思,哦,是周立那王八蛋。
“而这种事,周立肯定不会承认,但这不重要,大家自由心证,反正矛盾激化了,你打了我,我也要报复。”
许辞旧是聪明人,悟性高,脑子里稍稍一过,就明白大哥的意思。
他微微颔首,神色傲娇:“还不错。”
补充道:“大哥收集到什么情报了。”
许七安没有卖关子,说道:“我打听到周侍郎的政敌是谁了。”
许新年和许二叔同时俯身,脸色一下子认真起来,摆出倾听姿态。
许七安嗤笑一声:“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许新年心头一震,瞬间解开了许多疑惑。
难怪户部周侍郎要谋划税银,因为他知道自己即将被顶头上司穿小鞋,急需一笔巨额银子来填补亏空。
而正是因为同在户部,所以户部尚书能逮住周侍郎的狐狸尾巴。
“宁宴,你是怎么知道这种事了。”许二叔有些不信。
朝堂大佬的争斗,等闲人怎么可能有渠道知道?
“司天监的采薇姑娘告诉我的。”许七安说。
而代价只是一根糖葫芦,一只烧鹅腿,一份酒酿丸子以及一碗鱼丸汤....他无声的在心里补充一句。
大眼美人很好收买,这是优点。缺点就是她无心朝政,司天监也不插手朝政,因此知道的有限。
这样很不好,采薇姑娘你缺一本《许大郎贤内助的自我修养》,回头我写给你。
许七安拍了拍手,打断沉思状态中的堂弟,说道:
“这么看来,咱们收集的信息还不足以制定出详细的计划,不过没事,一口吃不成胖子,下一步怎么做?”
许新年想了想:“我建议去教坊司,从花魁浮香那里打探消息....这件事我肯定不行,我从不去烟花之地。”
大奉官员狎妓成风,但对于没有官身的学子,又是另一套标准了。
你科举的道路还没走到头呢,就想着玩女人?一看就是不靠谱的,将来别想有好前途了。
这就像我以前读书时,家长不让学生上网玩游戏,如果哪位学生整天泡网吧,那他就是个准社会渣滓....许七安往椅子上一靠,看向一边,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我肯定也不能去,因为我还没踏入练气境。”
那么问题来了,谁负责去教坊司打探消息?
兄弟俩默契的把目光投向许二叔。
“看我干嘛,老子是会去教坊司的人吗?老子连字都不认识,去了自讨没趣?”许二叔表示自己不是那种留恋烟花之地的人。
见父亲不愿意,许新年又把锅甩给了许七安:“大哥诗写的,在教坊司极受欢迎。”
许二叔当即否决儿子的提议,皱着眉头说:“你大哥是个连勾栏都不去的老实人,让他去教坊司打探,别到时候陷在里面,事儿没办成,身子还没被勾栏里的女人占了去。”
对于炼精巅峰的武夫来说,没踏入练气境前破身,确实是件损失巨大的事儿。
从不去勾栏听曲的许七安点点头,表示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许二叔说:“要不辞旧你去。”他还是觉得,教坊司这种地方,就该是读书人去才合适。
这是固有观念。
许辞旧呵了一声。
许二叔拒绝去教坊司,除了那里是文人的地盘,不喜欢粗坯,还有一个原因。
许辞旧拒绝去教坊司,除了学子要注意名声和风评外,还有一个原因。
许七安拒绝去教坊司,除了从不去勾栏听曲外,还有一个原因。
社会性死亡!
三人互相对视,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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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投壶
为什么都害怕社会性死亡呢,这里牵扯到内城的一个规则,内城和外城不同,后者没有宵禁。
而前者因为住的都是体面人,为了达官显贵们的安全,黄昏击鼓之后,街上就不能再有人了。
众所周知,教坊司是夜里上班的。
这意味着,去教坊司可不仅仅只是打探消息,你还得留宿在里头。
这就是为什么许平志反对许七安去教坊司,本来就是年轻气盛的小伙,留宿教坊司,人家姑娘一逗弄,谁忍得住?
因此,谁去教坊司,谁就得去嫖。
而在座的三个男人都是有人设的:
正人君子许辞旧。
不去勾栏许七安。
顾家爱妻许平志。
三人心里都清楚的知道一件事,即使事出有因,嫖就是嫖了,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虽然我上辈子没有嫖过,但我能想象自己去嫖然后被警察蜀黍打电话通知父母的尴尬....简直是不想活了.....许七安坐姿端正,脸色严肃正派。
脑海里浮现一些关于青楼里的趣事,某次勾栏听曲时,王捕头起了个话题,朝里的某位官员去教坊司睡姑娘,结果打茶围的时候,遇到了自己的儿子。
父子同穴,场面甚是尴尬。
第二天就传遍京城官场了,引为笑谈,以致于连王捕头都从朱县令那里听说了此事。
对于这个重视三纲五常以及名声的时代而言,发生这种事,是脸皮不能承受之重。
许七安看着许二叔和许二郎,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画面:
许新年:“呦,爹,您也来啦,今儿这姑娘让给我,明儿她归你。”
许二叔:“滚,谁才是老子?我先睡。”
许七安:“你们都退下,我要独上其身。”
想想就不寒而栗啊....许七安咳嗽一声:“教坊司的事先搁置,我们继续打探消息,毕竟教坊司不是非去不可,我们也不确定是否真的能从浮香花魁那里打探到有利的消息。
“后天重新坐下来汇总消息,如果没有额外收获,咱们再考虑去教坊司。”
听他这么说,许二郎和许二叔态度顿时好转,纷纷点头。
许七安心想,还是我牺牲一下,明晚去一趟教坊司吧。
.....
第二天中午,许七安告假回许府,往日里还算热闹的许府,清冷了许多。
丫鬟和老妈子带走了一半,留下门房老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