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1)

大奉打更人 卖报小郎君 2000 汉字|3 英文 字 2个月前

堂事和跟丁。

公案之下,左右两侧立着三班衙役,中间跪着两人,一个穿绣云纹青衣的年轻人,另一位是穿紫色罗裙的美貌妇人。

妇人神色惊恐不安,年轻人则相对镇定。

“啪!”

朱县令怒拍惊堂木,朗声道:“堂下何人!”

妇人下意识看了眼年轻人,年轻人给了她一个镇定的眼神,挺直腰杆:“草民张献。”

妇人细声细气道:“民妇杨珍珍。”

朱县令喝道:“你二人是如何杀死张有瑞,从实招来!”

妇人吓的一颤,长长的睫毛抖动,面露惶恐。

年轻人张献大惊:“大人何出此言,草民怎么会杀害生父。”

朱县令问道:“事发时,你在何处?”

“我在书房。”

“为何不与妻子同塌?”

“草民在看账目。”

“可有人证。”

“深更半夜,哪来的人证。”

张献的回答条理清晰,不慌不乱,要么问心无愧,要么早就打好腹稿。

根据自己的逻辑推理,许七安偏向后一个可能。

他虽然没有不在场证明,但同样没有证据证明他杀人,推理归推理,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疑罪从无.....

县令转而看向妇人,道:“张杨氏,本官问你,你与张有瑞成亲十年,无所出。为何如今又有了身孕?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与继子苟且,谋杀亲夫。”

张杨氏吓了一跳,哭道:“大人,民妇冤枉,民妇身子不好,近些年日日调理,好不容易怀上丈夫骨肉,大人怎么能凭此冤枉民妇谋杀亲夫。”

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这样审怎么可能审出真相,许七安遥望水灵妇人片刻,心里一动,有了个不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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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心理博弈

“啪!”

朱县令再次怒拍惊堂木,大声喝道:“你说看到黑影杀人后翻墙离去,为何捕快今日搜查墙下花圃,没有脚印,亦没有花草践踏的痕迹。”

张杨氏一愣,漂亮的杏眼‘咕噜噜’的转了一圈,“这,这....”

张献立刻道:“大人,贼人如何潜入宅里,母亲如何知道?县衙捕快查不出来,大人也不能把罪责强加给我母子二人。”

神特么母子,你别侮辱这两个词好嘛,你那是义母吐(?)....许七安听不下去了。

朱县令大怒:“巧舌如簧,来人,给我上刑。”

这年头的审问过程大抵如此,逼问、动刑,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只能这样。

因此,常常出现屈打成招。

可也没办法,取证难度很大,缺乏设备和专业技术。于是刑法就成了必不可少的程序。

利弊皆有。

张献大声道:“大人这是要屈打成招?家叔任职礼部给事中,大人就不要弹劾吗。”

所谓家叔,其实是出了五服的远房。然而血缘虽远,关系却很近,因为张家常常为那位远房亲戚输送利益。

一针见血,朱县令眉头跳了跳,他知道张家有那么一点背景。

“你敢威胁本官,来人,杖责二十。”

四名衙役上前,两名用棍子交叉锢住脖子,另外两名扒掉张献裤子,衙役们开始用力,啪啪啪的声音响彻公堂。

张献嘶声惨叫。

朱县令沉着脸,二十大板并不足以让一个人招供杀人罪名,五十大板还有可能。但也有可能把人打死。

而且,就算张献招供了,案件上交刑部,张献依旧有可能翻案,别忘记,他有一个给事中的亲戚。

到时候反而可能给自己扣一个屈打成招的帽子。

趁着张献被按在地上打板子的间隙,许七安朝着朱县令身侧的跟丁招了招手。

跟丁犹豫一下,默默退后几步,然后小跑着迎过来。

“帮我带句话,让老爷暂时休堂,我有个主意。”许七安低声道。

“你能有什么主意,莫要胡说,连累了我。”跟丁一脸不信。

“索性也审不出结果,老爷现在骑虎难下,他会答应的,回头请你喝酒。”许七安道。

“行吧....”

跟丁疾步走到朱县令面前,附耳说了几句,朱县令立刻扭头看向许七安的方向。

他沉吟一下,收回目光,一拍惊堂木:“先将两人收监,休堂。”

......

内堂。

朱县令捧着婢女奉上的热茶,喝了一口。

混了几年体制,对官场规矩一知半解的许七安见状,立刻捧起茶啜一小口。

“许宁宴,你有什么主意?”

许七安惊讶于朱县令的态度,竟然出奇的温和,没摆官威。

印象里,朱县令对县衙内的胥吏可不会这么客气。难不成穿越之后,脸都好看了?

“我可以试一试。”

“不用刑?”

“自然。”

朱县令更好奇了,放下茶盏望来:“说说看。”

博弈论这玩意你也听不懂,说个毛啊....许七安笑道:“容我卖个关子,大人静候佳音便是。”

安静的禁室中,杨珍珍被带到这里,水润的眸子转动,坐立不安。

原以为胥吏要为难她,谁想把她带到这里就走人了,但这并不能打消她的不安。

“吱....”

木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捕快服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高大挺拔,脸部线条刚硬,五官还算俊朗。

“别紧张,随便聊聊。”年轻男人竟然还沏了茶,笑容满面:“你可以叫我许sir。”

许蛇?

没受过这种优质待遇的杨珍珍不说话,警惕的盯着他。

许七安也在审视这位美妇人,不愧是被富豪看上的女人,天生丽质,姿色就比家里的婶婶差一筹。

年纪也很好,三十岁的女人,在他前世,恰是最肥美多汁的时候。

“看你这穿金戴银的,张有瑞对你很是不错。”许七安打开话题。

杨珍珍不置可否。

“其实我觉得吧,以你的年纪,这么多年怀不上崽,多半是张有瑞的问题。”许七安说。

杨珍珍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拷问,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的态度和语气出奇的温和。

和印象中的官差形象不同。

而且,说到不能怀孕,多半都是把罪过推到女人身上,许七安这话说的很中听。她慢慢放下心防,嘤嘤道:

“都是民妇的错,是民妇肚子不争气。这么多年才怀上孩子,老爷偏这时候遇了害。”

说着,眼圈又红了。

“人死不能复生,”许七安安慰了一句,又问:“张有瑞平时有去青楼吗。”

“自是常去的。”她说:“从古至今,大老爷大官人们,哪有不去青楼的?”

我去,你慎言啊.....五十多的年纪,常去青楼,金库空虚.....我几乎可以确认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隔壁老王的....爱泡夜店的女孩,孕气都不会差。独守空闺的少妇也是一样。

“忽然很理解你了。”许七安啧啧两声:“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尘土。张有瑞年过半百,流连青楼冷落了你,红杏出墙也是情理之中。”

“但杀人就不对了。”

杨珍珍脸色微变:“民妇不知道差爷在说什么。”

许七安笑了笑,“我看过卷宗,那张献比你小了足足七岁。”

杨珍珍板着脸:“差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老鹰吃小鸡啊。”

“民妇不懂。”杨珍珍这回是真的没听懂。

“那就说一些你懂的。”许七安沉声道:“张杨氏,你独守空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