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1 / 1)

大奉打更人 卖报小郎君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2个月前

里抽出一张纸,引燃。

他仰起头,两道清气射穿黑夜,一闪即逝。

视线里,浮现出各种各样的气数,世界变的色彩斑斓。

许七安从褚采薇那里得知,碧绿色的代表着妖气,那天夜巡时,他清楚的看见绿光在教坊司上空一闪即逝。

这意味着教坊司里潜藏着妖孽,很胆大的猜测,因为教坊司是平时达官显贵喝酒取乐的地方,这样一个地方,竟然隐藏着妖孽。

但事实就是如此。

这回,许七安牢记不作死就不会死原则,没有去窥探司天监,免得又被监正闪瞎狗眼。

他扫过教坊司的上空,视线所及,各种色彩缤纷闪烁,但没有妖气。

“是妖孽离开了....还是用特殊方法隐藏?”许七安跃下墙头,返回了浮香花魁的闺房。

......

白袍小将许二公子在浮香花魁的包围中奋勇厮杀,七进七出后,终于力竭,口吐鲜血败下阵来。

沙场一片狼藉,两军各自损失惨重,急需休养生息。

青丝凌乱的浮香,脸颊带着晕红,蜷缩在许七安怀里,扑闪着明亮的眼睛:“许郎,为奴家赎身好不好。”

谈钱多伤感情........贤者时间的许七安不为所动。

花魁娘子扭了扭身子,撒娇道:“人家只要当个妾就好了,只想在许郎身边侍奉。”

许七安摸了摸她的头,手指在青丝间抚过:“别闹,咱们这种真挚情感不应该掺杂铜臭。”

浮香眼圈一红,垂泪道:“你就是想白玩我,玩腻了把人家一脚踢开。”

这都被你发现了?!许七安诧异的想。

嘴上无奈说:“你是教坊司花魁,给你赎身,没个四五千两,根本不可能。而且,礼部还未必会答应。”

“奴家这些年也攒了些钱的,而且我寻人打听过啦,铜锣只需三年就能在内城买个院子。”浮香搂着他,软语哀求:“许郎,赎我。”

内媚的花魁不但懂的撒娇,还充分利用自己的资本,玲珑浮凸的身段紧贴着许七安。

眼波里含着泪光,楚楚可怜。

许七安皱了皱眉,倒不是为难,上辈子也遇到过这类女孩,很懂得撒娇,要买这个要买那个(奢侈品),许七安应付得来。

他只是有些奇怪,一个艳名远播的花魁,事业正蓬勃发展,又正值妙龄,即使要从良,也早了些吧。

再说,打更人虽然因为组织原因,让百官忌惮,可以浮香的段位,便是给四品大员做妾,也绰绰有余了。

“此事不急,等我积攒了些银子,再为你赎身。”许七安随口敷衍,搂着花魁滑腻的身段,让自己三秒入睡。

黑暗中,浮香静静凝视着许七安的脸,眸子清亮。

.....

第二天,清晨,一伙人离开教坊司。

同僚们见到许七安,笑着打招呼,关系密切了许多。若是以前只把许七安当同僚,现在则把他当小伙伴了。

效果甚好。

其实只要不是嫉妒心太强,或者地位太高,同等级的铜锣不会无脑仇视他。

心思灵活点,投其所好,展露善意,大部分人是愿意与许七安交好的。

因为这样一来,一个被两位金锣看中的狗屎运家伙,身份就转化为:这个被金锣看中的家伙是我朋友。

一路上走走聊聊,一位铜锣忽然笑道:“宁宴真是人才,让我知道,以前自己是多么的无知且无趣。”

同僚们发出了善意且暧昧的笑声。

许七安耸耸肩,“回头再教你们几个更有意思的玩法。”

更有意思的.....众人眼睛发亮。

赶在卯时抵达打更人衙门,点卯后,许七安与宋廷风三人来到春风堂的偏厅,喝了几口茶,正准备出去巡街,一位吏员匆匆赶来。

“三位大人,李大人有请。”

有活了....许七安三人挂上佩刀,并肩来到春风堂。

穿衣打扮一丝不苟的李玉春,完美的与同样整齐有序的春风堂融为一体,毫不突兀。

春哥,你这样活着很累的....许七安有些同情顶头上司的强迫症。

心里想着,是不是将来睡女人时,一个姿势A平一百,另一个姿势也得是一百,不然心里就难受?

李玉春指着案边的三张牌票:“今天要去抄家,你们仨代表我去。同样的话我还是要重复,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一刻钟后,在前院集合,跟着其他同僚一起过去。”

竟然是抄家?!

许七安吃了一惊,抄家是打更人业务之一,对象是犯官。

“这是文书。”李玉春把下发到他这里的文书给三人看。

本次抄家对象,户部金部主事,正六品。以贪污渎职的罪名流放、抄家。

所谓抄家,便是抄没家产,家中财物一律充公。搁在许七安前世,就是剥夺犯罪人个人财产。

李玉春看了许七安一眼,道:“此人是户部周侍郎的下属。”

这是在告诉许七安,这件事是税银案的后续。

一个朝堂大佬的倒台,必然伴随着依附于他的官员的革职、处罚。就像拔出萝卜带出的泥。

许七安三人领命离去,前往前院的路上,宋廷风道:“你是第一次参与抄家,有些规矩不懂,我给你所说。

“抄没家产时,吏员会在前院点齐值钱物件,记录在册,然后带回衙门。但他们是不参与搜刮的。”

说到这里,宋廷风给了一个“你自己领会”的眼神。

许七安这样的老油条,立刻就领会了意思。

“听头儿的意思....”许七安试探道。

“嗨,你别管他。”宋廷风撇撇嘴:“头儿就是死脑筋,不知变通。咱们得合理的为自己谋求利益。”

这确实是较为合理的谋求利益,许七安点点头。

宋廷风与他一样,不愿去敲诈商贾、勒索百姓,但眼下是去抄家,抄的是贪官污吏的家。

银子本身就不干净,薅的是大奉的羊毛,不是百姓的羊毛。

这种事儿,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都见过太多次了。许七安采取不反对不赞同的态度。

这次抄家由一位银锣带队,四组铜锣和二十四名白役组成。

每三位铜锣分属不同银锣,多队组成的制度,是为了相互监督,相互检举。

制度是好的,只是时间久了,大家心照不宣,都拿一点,相当于谁都没拿。

听着宋廷风的科普,三人来到前院,看见已经有铜锣在集合了。

为首的是一名年轻的银锣,三十岁出头,嘴唇偏薄,眉眼间透着桀骜,单看面相就知道不是好相处的人。

宋廷风领着两位同僚靠拢过去,迎向银锣,顺手取出怀里的凭票。

那银锣见到三人过来,眼神忽然凌厉起来,沉声道:“你们三个迟到了。”

许七安愕然道:“我们没迟到啊。”

收到消息他们就过来了,虽说路上谈话,走的不快,但绝对没有超过一刻钟。

银锣一听,眉毛倒竖,眼神骤然锐利,摘下腰后佩刀,抽向许七安脸颊。

破空声里,许七安身体后仰了一下,在刹那间避开凶狠的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