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顽不明,我就要动真格的了。”
“本道不惧,有什么本事放马过来!”那边也响起孙迎仙的吼声。
院侧的檐下,张洞明夫妻紧张的看着院中像是跟人说话的阳明法师,两夫妻自然是听不到这番对话的。
“这真人应该是在请神灵相助吧?”
“可能是吧…真人法力高深,那边应该招架不了。”
视野前方的庭院,阳明道人断去了与对方说话,脸色阴沉的可怕,一甩浮尘,盘腿在蒲团坐下来,嘴唇飞快嚅动,咪咪哄哄的念念有词。
烛火摇曳,照在脸上忽明忽灭。
下一秒。
道人猛地睁开眼睛,脸色陡然变得炭烧般的火红,周身上下渐渐溢出一丝丝火气,照亮了整个庭院,然后,起身,浮尘一扫,暴喝:“着!”
火气沿着常人无法看见的法力丝线,飞速掠了过去。
嗤…
嗤嗤……
另一方位大院内的孙迎仙满脸都是汗水,不要命的往下淌,维持红线不断的状态下,也在咏着法诀,然而道袍宽袖还是亮起了斑斑点点的火星,烧出无数小洞朝着他身上蔓延起来。
“嘶…好烫好烫……这家伙修的还是厌火之术……”“陆良生,你真是鹿娘生的,倒是快点啊。”
顷刻,裤腿、袍袖轰的燃起火来,孙迎仙咬牙断去法力,扑倒在地,疯狂的打滚扑打身上的火势!
“疼疼…本道与你这妖道势不两立,给我等着…哎疼疼……”
此刻,坐落城西的大宅院里,似乎已经知晓胜负的阳明道人拍拍袍摆的灰尘,望去夜空,与他作对的那人方向。
狞笑出声:“呵呵…待我拿了灵药,再与你计较!”
走到法坛前,一甩浮尘,拿起几张纸,弹了弹:“尔等速去将灵药拿……”
沙沙…
呼呼呼呼……
就在他敕出法令时,院内树木疯狂抚动,一股刺骨的阴风从东面的院墙外吹了进来。
廊檐下的一排排灯笼疯狂摇晃,呜呜咽咽的风声令那夫妻俩直感毛孔悚然。
“怎么回事?”
“真人,怎么突然刮起这么大的风啊……”
那边,阳明真人袍袖挥洒,急忙置下法界,回转一步,看去阴气淤积的方向。
“哼,想不到那人也会遣使阴灵之物。”
掌心阴阳鱼猛地朝阴风里一推,轰的巨响,一团火光爆燃,昏暗里,一道女子的身影飘然落下,绿莹莹的面容犹如只有一颗脑袋,在黑暗里一闪而逝。
吓得张洞明与妻子脸无血色,靠着廊柱挤成一团。
就在这时,两人以及庭院里的道人似乎感觉到还有人在,下意识的偏过头。
一道修长的人影从院墙降下,一身青衫长袍,腰间悬着双鱼含珠佩,手里却是拿了一卷画轴。
走近时,朝道人微笑。
“在下陆良生,请问周府的怪事,是你做的吧。”
书生身后,黑暗仿佛在扭曲波动,一头庞大的轮廓在那方黑色轮廓里若隐若现,无比低沉的虎嘶,犹如浪潮般重压过来。
一瞬间,阳明道人脸上露出凝重,再到失色,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滑至下颔。
“这…是什么东西……要不要这么大”
第五十九章 吃了没文化的亏
巨大的虚影隐匿黑暗,光那高度眼看与城墙一样了,这架势放在哪里都让人胆战心惊。
“咕…”
那是咽下口水的声响,廊檐下的老夫妻几乎瘫软坐了下来,活了一辈子,先是觉得请的法师道法神奇开了眼界,可后面又来了女鬼不说,对于漆黑里蹲伏的巨兽轮廓,心里只有一个念想,它怎么进的城里……
庭院,阳明道人目光死死盯着那巨兽前面站着的书生,余光也在警惕那恐怖的轮廓,缓缓抬起手臂,以左包右拱起。
“贫道阳明,与道友好像从未见过,何故寻衅。”
遇到这种场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陆良生经验算是丰富,袍袖左右洒开,微笑拱手还礼。
“在下只是读书人,当不得道友称呼,不过道长后面那句说的有些差了,坏事也好,善事也罢,该做就要敢认,还是说道长心亏,不敢说出口?”
好一张伶牙利嘴…
阳明道人眼角忍不住抽动,对方一开口,他就直接站到下风了,那书生见面又是微笑,又是拱手,直接让他不好动手不说,后面还有一个大家伙站着。
不明对方底细就打过去,除非头铁。
“…先等等看。”阳明道人捏紧浮尘,喉结滚动。
而院子一侧的廊檐下,张洞明吓得不行,他是商贾豪绅,有眼力劲的,见道人隐隐有落下风的趋势,又看看那边周围阴气环绕身侧的书生。
“这位高……高人……”
老人颤颤兢兢站起来,拱手:“那周府之事,确实是我等做下,可当中也有难言。”
陆良生嘴角勾出一丝笑,心里却是乐起来,抬手朝老人拱了拱,说了句:“良生谢过老丈心胸坦荡!”
旋即。
看向对面的道人,听到这话,阳明道人脸色变得难看,余光瞥了檐下一眼,心里已怒骂起来。
“这个傻!!”
浮尘一摆,迈出一步朝那书生暴喝:“既已知晓,那也没什么好谈……”
就在他那句:“没什么好谈。”落下。
书生后方的黑暗扭动,一颗硕大的脑袋缓缓探出,进入庭院所有人的视线之中,就连远方旁院的丫鬟、仆人也都能清晰看见,全是一片惊慌的尖叫,四处乱跑。
满面鬃毛的人脸,红目凶光,猛地抬起巨掌拍在地面,轰的巨响,附近一颗老树噼啪狂摇。
那巨脸向前一伸,稍稍低俯,上下密集的獠牙张开,粘稠的液体顺着牙尖滴落的一瞬。
“吼——”
腥风剧烈,虎啸般的嘶吼震响庭院。
哗啦啦!
就近两排房舍都在轻晃,瓦片簌簌的滑下,碎片堆了一地。
恐怖的兽吼传开,远方的街道,挨家挨户的窗棂亮起灯光,有人探头出来查看,长街上,赶往这边的一支马队,齐齐勒停马匹。
唏律律!
马鸣长嘶,一匹匹坐骑不安的踩踏蹄子,在原地兜转,一众捕快连忙安抚时,为首的左正阳兜回马匹,抚了抚马鬃。
“刚那声是什么东西叫的。”
他眼里也多有惊骇,山中野兽嘶吼都没这般响亮怪异,震的体内气血都在翻滚。
“会不会是陆良生弄出来的?”
一想到三年前,那陈尧客蹊跷而死,左正阳不敢大意,回头朝众捕快吩咐。
“去几人到附近民居买一只黑狗取血,剩下的人先跟我来!”
一拨马头,疾驰出去,街道上,马蹄声大作。
……
“阳明道长,还要动手吗?”
张府庭院,陆良生伸手在旁边浓密青色鬃毛的巨大人脸摸了摸。
周围鸦雀无声,都看着刚刚想要动手的道人。
不会真打吧?
阳明道人身上道袍都被汗水侵湿,刚才那一下直面血盆大口,把他吓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擦了擦脸上密布的汗渍。
他娘的…是我要打吗?明明是你过来的啊!!
这种对峙,道人面上还不敢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