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样的话来,与那妖孽何异!!”
牙关紧咬,最后一句几乎用吼出来的。
陆良生握着剑举步向前,那边被他吓到的童子愣愣的后退,喃喃说道:
“......难道有错吗?本就.....无用的......拿来用.....没有错啊,你生什么气......不跟你们玩了!”
说完,陡然一转身扑去地上,撅起屁股化作一道青烟钻去地下,道人竖起法决,祭出遁术,原地跳起来,正要跟着钻下去,被陆良生叫住。
“老孙,不要追了,就算抓住这个清风,也没多大用处,无疆山找不到,结界破不了,耗下去都是徒劳。”
左正阳、燕赤霞、法净和尚看着他,也不知该说什么,陆良生阖了阖眼,将月胧剑插回鞘里。
长长出了一口气,睁开眼,朝他们笑道:“我没事,就是听到拿人不当人,心里有些怒气,现在好受多了。”
“那现在怎么办?回长安?”李随安问道。
“嗯,回长安,还有其他事要做。”
那边,还要跟着去一趟天治收拾那边的叛军,眼下这里只能暂时这样了,至于左正阳和燕赤霞大抵还是无拘无束,既然事情暂时落下,后者不愿跟随军队去南方,只好继续云游四海。
法净和尚过来,竖印礼拜:“陆道友,贫僧就留,在,这边,继续探,寻师尊,下落,若是找,到无疆山,还望能,过来,帮衬一,二。”
“一定!”
陆良生拱手还去一礼,目送胖大的身躯离开走去茫茫风沙,燕赤霞也过来辞别。
“陆道友,过来没帮什么忙,若是和尚找到了那地方,不妨通知一下燕某。”
言罢,重重拱了一下:“告辞!”
“告辞!”
书生垂下手,看去一旁背负长刀的左正阳:“千卫接下来去往何处?”
“哈哈,左某好久没在军中走动了,随你一同南下,顺道看看家乡。”
听到这番话,陆良生笑了起来,时日太久,差点忘了面前这位由武入道的千卫,也是南方人,算得上是同乡。
“既然千卫愿意一路,那就不妨同去见识见识作乱之人。”
“正有此意!”
左正阳拱手,随后一伸:“同去”
“同去!”
热闹喧嚣的说话,一行人休整了片刻,沐着阳光踏上归途,黄风卷过的沙尘里,某一处山丘上,泥土升起一阵青烟,化出一个小童子,拍了拍伸手泥尘,朝着后方的山丘,恭敬的合掌躬身。
“师尊!”
隐隐约约的,有声音在那方空气传来。
“他们走了?”
道童偏过脸,望去远方倾斜的阳光里,慢慢悠悠离开的一行人。
“走了,不过......那陆良生生气的模样,与师尊好像......”
回答他的,只是一片安静,没有说话声响起。
第四百五十一章 夜色长安,猛虎伏案
唧唧叽叽叽
晨光穿过树隙,光尘飞舞,并排的两只鸟儿落去树枝清脆鸣啭,打破了清晨的安宁,陆良生醒过来,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顺手将身边洒落的书籍收拾归拢。
周围响起的鸟鸣戛然而止。
黑影破空疾响,唰的飞去树梢,一只鸟直直坠了下来,半空,只剩几片羽毛飞溅,摇摇曳曳飘荡落下。
一颗树下,道人掏了掏耳朵,将地上晕厥的飞鸟塞进口袋,拍了拍鼓鼓囊囊的黄布口袋,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返回,偶尔也会跑去灌木、杂草间拔出几株野菜、草药,一股脑的塞去腰间。
休整一夜的营地,袅袅青烟里重新升起篝火,道人烧了水,提着七八只打来的鸟雀褪去鸟毛、内脏洗净,连带野菜一起丢进锅里搅了搅,这才叫了其他人起来。
不远,侧卧的老驴哼哧的喷了一口粗气,嘶叫两声从地上起来,驮着书架跑去主人那方调了一个方向,将书架移去靠近些。
陆良生将书册放去里面码好,顺道打开下面的小门,蛤蟆道人盖着被褥感受到清晨微凉的风,挠了挠蟾脸,伸蹼抓过滑开半截的小被子,拉到胸前盖好,朝里侧了侧,继续呼呼大睡。
笑着将小门关上,唤了一声:“老猪、千卫,该醒了,下午还要赶回长安。”
隐隐约约听到长安二字,一肘枕着脑袋侧睡的猪刚鬣,扇了扇大耳,磨着獠牙呢喃:“长安.....美姑娘.....吸溜......”
随后,猛地睁开眼睛,抓着九齿钉耙坐了起来,脑袋左右张望几下。
“原来还没到长安......再睡会儿......”
迷迷糊糊的嘟囔,钉耙一丢,大喇喇的亮着大肚皮仰了下去,片刻,又陷入梦里,一旁树梢上,一身皮甲皂靴的左正阳降下来,伸手拔出地上插着的两柄长刀,往背后负去的同时,看着地上的猪妖抱着黑毛大手放在嘴边啧啧有声的亲来亲去。
摇摇头,系好长刀走去篝火堆坐下,望去渐渐碧蓝的天空。
“天上真有红芒?”
道人搅动汤锅,舀了一勺手指沾了沾放到嘴里试味,然后,盖上锅盖,传了几段树枝到火里。
偏过头来,捻了一下唇上的胡须尖。
“你还不了解陆大书生,他说的话,什么时候假过,你说是吧?!”
那边,陆良生拍拍老驴头,叮嘱它就近吃草,朝着醒来的徒弟还有乌蛮人舍龙点点头,走去左正阳旁边盘坐下来。
“你们可能暂且看不到。”书生望去天空,那一抹红光拖着尾巴与往日一样,悬在碧蓝、游云之外,只是眼下看得更清晰了一些。
“这东西,我所知的古籍翻遍,也未找出只言片语,只能等等看,那五元上人布置的血灵阵是否真有作用。”
“陆道友,你真信他?”
左正阳捡起一根木枝投进火里,摇了下头:“左某不信。”
旁边,搅汤的道人抬起脸,哼了声,也附和一句。
“本道也不信,那家伙害死的不少,又是普渡慈航的妖魂,又是十万生灵炼成的法阵,一看就是邪魔之道,信他,不还如信佛呢。”
陆良生沉默的看着老孙将碗舀满递给左正阳,淡淡的米香、肉香里,伸手接过徒弟李随安递来的粥碗。
喝了一口后,才开口道:“我也不是很信他,可眼下,别无他法,只能先等等看了,若是可能,等南边回来,去一趟承云门拜访,总要联合更多的人进来。”
说话间,筷子将碗里的鸟肉夹起放去一旁,等会儿师父起来该是可以吃了。
小锅沸腾,阵阵热气里,酣睡的猪刚鬣鼻口微微扇动,瞌睡顿时也没了,循着气味慢慢坐起来,跑到这边,道人抱着碗转去一边,老猪馋嘴的朝他碗里瞄了一眼。
“想馋死老猪啊,真是的,俺自个儿来!”嚷嚷一句,直接从火上将锅一起端了,呼哧呼哧的吹拂几下,捏着铜勺就往嘴里舀。
晨阳初升,林野在风里微摇,夹杂着的只有说笑、吃饭的声响。
啃草的老驴背上,书架忽然吱嘎一声打开。
隔间小门嘭的推开,短小的身形如箭弹射而出,落到下方一颗大石头上,双蹼握拳,蟾脸呈出怒容,声音暴响。
“好胆的小妖,真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