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0 章(1 / 1)

大隋国师 一语破春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厅内的蛤蟆道人修了药杵,心满意足的爬出门槛,与二人一起过去,爬上桌角,探头看了一眼。

长长的纸页上是青墨铺开的山崖阁楼,四层檐角琉璃有光,微开的窗棂依稀能见当中陈设,下方水池荷叶、石碑就像印了进去一样。

“良生这画是越来越好了。”蛤蟆道人难得认真的点了点头,做出评价。

左正阳从画上偏过视线,看去旁边的书生。

“那这画如何用?”

“试试我以前的方法!”按照《青怀补梦》的法术,陆良生从燕赤霞那里接过酒袋,灌了一口酒,喷出酒雾,斑斑点点落去纸面。

陆良生丢开酒袋,袍袖猛地挥洒,掐出指决,一竖。

“收!”

轰——

原本游散的阴云,轰然间响起巨雷,众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天时,水池表面荡起圈圈涟漪,徘徊的蜻蜓惊慌失措的飞离。

呼呼~~

风声呼啸,林野狂摇,落在楼檐的鸟雀惊恐的逃离开,天空阴了下来,蛤蟆道人陡然一个不稳趴在桌面。

“地龙翻身了?”

燕赤霞、左正阳、孙迎仙急忙稳住下盘,仍旧随着脚下震动摇晃起来,面色不安看去周围,只见一幅山壁的阁楼就在摇晃的视线里,一道道消散,旁人无法看到的画面里,化为星光,一直朝他们延伸过来。

下一秒。

众人脚下的地砖也一同化作星光,钻入桌上拉开的书册里,片刻,就连那张圆桌也跟着消失。

啪~

书册落地上,中间长长展开的纸张轻轻飘荡,随后才落下来,原先坐落这方的紫山观,四处都是裸露的土岩,变成了一片荒野。

纸张上,青墨的痕迹凝实,与之前紫山观几乎没有差别。

“这是把整个紫山观都搬进书里了这下牛大了。”

道人瞪大眼睛不停的转身扫过一圈,探头再看去书页,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看似这般威力极大,可陆良生法力也是消耗一空,施完法连站着都成问题,树妖栖幽下身变成一张木椅,让他坐下休息。

过得许久,才缓过一些,陆良生对于众人的疑问,也没办法解释,这书才到手,能试探出一些东西已经算是不错的开端,要完全弄明白,恐怕非半月几月的事。

“恐怕这本书就连圣拓吃不了亏,而李随安更是不会让人占他丁点便宜。

“正好,明日我也准备打道回府,不过也可能会去长安附近转转,见一个人。”

“皇帝?”

燕、左二人是知道这书生与大隋皇帝有些私交,听到长安二字很容易联想过去。

“不是。”好火里投了一截枯枝,陆良生摇摇头,笑道:“一个转世的故人,也不打扰,就远远看上一眼。”

之后,又说起弃置林间的圣火明尊尸身,这般修为的身体即便死了,也有法力残存,轻易不会腐烂,怎么处理倒是让人有些伤脑筋。

“干脆埋了”

“不可,若是被擅长炼尸一道的修道中人利用,怕是炼出尸王来,要是那人心术不正,恐怕为祸也不比祈火教小。”

“言之有理,可如何处置?”

伸蹼烤着火的蛤蟆道人听着四人一言一语的讨论,侧过脸看去那林间隐约能见的尸体轮廓。

‘老夫若是吞了这副躯体,妖丹必然修复大半’

余光瞄了瞄没人注意,慢慢起身,极其轻柔的迈出一蹼,高高的抬起,又落下,偷溜出火光范围,撒开脚蹼就朝那边飞奔。

跑入林间,气喘吁吁的看着落有几片叶子的尸身,猛地张开嘴变得极大,咬去地上尸首。

那边。

篝火前,陆良生皱起眉,以至于身边的师父悄悄跑开也未察觉,思索着如何处置这副圣火明尊的尸体。

“祈火教余孽不知还有多少,若是有心将尸体重新挖出来,确实是一件不好的事,干脆还是让我师父来处理吧。”

道人沾了沾狍子肉上的油腥,抬起脸来:“不怕一口把那尸体给吃了。”

“哈哈!”

听到道人这句话,陆良生笑起来,袍袖随意拂过曲起的膝盖,看去火光笑道:“我师父如今与往日不同,当初他如何我不知,但现在也非原本妖类才是,想想栖霞山时,与村里,家中相处可有吃人异样?”

话语顿了顿,摇曳的火光倒映在书生眼底,他笑了一下。

“我觉得师父,更像人了。”

淡淡温和的声音飘远,林间咬去尸体的身形颤了一下,张合的蟾口犹豫的缓缓合上,脑袋缩回原样,负起双蹼,直了直脊背,挺着白花花的肚皮转身。

‘老夫今非昔比,岂能再吃人’

这时,篝火那边,小刀切过狍子肉,盛去碗里,陆良生声音远远传来。

“师父,开饭了!”

“来了!”

负着双蹼的蛤蟆连忙应了一声,吞了口口水,撒开脚蹼飞奔,从徒弟接过盛有烤肉的碗,抱着坐下来,深深闻了一下。

口水吧嗒吧嗒流过嘴角。

‘老夫还是馋它啊’

第两百七十三章 夏末长途,夕下长安

晨光推漫过东边的山头,推开黑暗的边沿,篝火余烟徐徐,打点好行装的一行人已是走到山下。

老驴嚼着挂有露珠的嫩草,摇晃着脖上铜铃,看着前方的主人渐渐走下山道,抖开双袖拱起手来。

“二位,陆良生便是不相送了。”

都是南陈时的旧识,如今北地相聚,又到分离,他脸上多有些不舍的感慨。

对面,左正阳戴着斗笠,独臂持刀,肩头还挂有行礼,燕赤霞来时什么样,离开时还是什么样,下颔一圈浓须舒张,拱手笑起来。

“哪里那么多儿女情长,往后再有妖孽,说不得还能再聚,告辞!”

最后两字重重落下,背着木匣一个纵身跃去山林,向着南面离开,几个飞纵身影眨眼消失在晨阳之中。

飞鸟划过众人头顶,左正阳陪着陆良生走了一阵,到了俊阳城外交界的官道,来来往往行人百姓渐多,又走了一截,背负长刀转过身来,便是提出了告辞。

“左某就在这里分别吧!”

他单臂没法拱手施礼,朝陆良生还有道人点了点头:“后会有期!”

“保重!”

陆良生还了一礼,目送这位跨入修道行列的独臂刀客,走去过往的行人商旅间,直到看不见后,才拉过缰绳,和道人走去人少的小道间,坐上老驴,拍拍书架。

“师父,准备上路了。”

隔间里,蛤蟆道人揭开小被褥,甩了甩胳膊,盘坐起来,本能抓过绳子系去腰间,迷迷糊糊的推开书架小门盘坐下来、

‘呼啊~~’

咂了咂嘴,看着阳光明媚下的乡野景色,打了一个长长哈欠,随意的挥了挥蛙蹼。

“走吧!”

不过,赶紧又补上一句:“让驴子跑慢点,别太颠,为师有些晕驴。”

孙迎仙蹲在路边石头上,吐出口中的草根,“走啦走啦,还要跑一趟长安,鞋子都要磨破,回去小纤指不定又要骂了。”

缓缓走动的驴背上,陆良生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