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章(1 / 1)

大隋国师 一语破春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膊就朝前跑,剧烈喘息从他口中呼出,冲出前面几颗大树,黑色轮廓里,一座建筑,有火光燃烧着。

‘过去,搅合一下,也可拖延追兵……’

念头在脑中一闪而逝,脚下不由加快速度,奔跑过去,冲进檐下,靠着门框看到里面是一个青衣白袍,双十有余的书生端着锅,旁边还有个好看的女子蹲在地上正端着碗,以及穿着花衣裳的蛤蟆坐在地上,面前还摆了一只碗。

啊哼昂哼!!

一头老驴还在墙根下朝他昂首嘶鸣。

做为探子观察而起敏锐,仅仅一眼,头皮都发麻起来,眸子猛地一缩,盯去的地方,是那女子身后的地上,没有火光照出的影子。

“他在那边,我看见了!”“别让他跑了!”

后面声音追来,那汉子将手中兵器呯的丢在地上,冲进庙里,双膝直接跪去地上。

“高人救命!”

呃…

这可真够干脆的。

陆良生有些愕然,看去地上,大抵明白这人如何看出的,将锅放下,目光望去庙门外。

“你让我救你,那你又为何被人追杀?”

“实不相瞒,鄙人是大隋细作。”

既然是高人,外面又喊了许多话,估计也被听去,这汉子自然也就不敢隐瞒,坦然的说出来。

“是奉我家主帅过来探听陈朝情况,被人发现告密,所以才被追杀。”

说到这里,外面的脚步声渐近,他跪在地上,连忙朝前跪走几步,磕下头。

“还望高人救命,奉命行事迫不得已,若是得救,在下一定如实向我家主帅清河公杨素禀报。”

“杨素?”陆良生愣了一下。

那探子微微抬起脸:“对对,我家主帅会道法,飞天遁地无非不能…高人是否也认得?”

“自然认得。”

陆良生与杨素见过两次面,也算颇有些交情,再则自己也是赞同天下一统,若是不救面前这个探子,有些说不过去,可追来的又是陈朝士卒,自己又是陈朝人……

想到这里,有些头疼了。

‘两边还是不见得的好。’

庙门外,十多道身影快要靠近小庙,陆良生叹口气,袍袖一拂,顿时吹起一阵大风,卷起地上尘埃,那探子惊骇的望去时,周身仿佛也被风裹了起来,眼睛一花,身子轻飘飘的像是在飞。

等睁开眼,看去周围,已是黑漆漆的环境,竟来了山上,往山脚望去,远方的黑暗里,一点火光依稀还能见到。

“这……”

眨眼间,竟然拉开这般远?那探子惊的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片刻回过神,朝远方亮起火光的小庙躬身行了一礼,急忙怀揣探来的消息,朝北面江河跑去,很快消失夜色当中。

下方小庙,一道道持刀的身影冲进来,里面,只有一堆篝火在他们带进来的风里微微摇晃。

庙很小,能常人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到,可惜里面连个鬼影都没有。

“真他娘的见鬼了!”

“明明见那人进来的……怎的没人了。”“再找找?!”

“还是没有,地方就这么大,难道还能飞了不成?”

“可这堆火谁升的?”

进来的十多个陈朝士卒来来往往看了个遍,也没发现蛛丝马迹,只得出去,再去其他地方搜寻。

脚步声远去外面黑暗,庙里,陆良生坐在神台上显出身形来,挥袍撤去隐身法术,墙根下老驴瞪着眼眶,吐出舌头,三条腿立着,一条腿高高曲抬,保持姿态一动不动,它还被施了定身术。

蛤蟆道人在神台下面呆坐,两眼直直的看去地上被踢翻的小碗,嘴角一抽一抽。

“彼其娘之……老夫才吃了一口。”

台上的身影下来,将碗捡起,重新将小锅架去火上,陆良生从书架翻出一小袋米。

“反正离家也不远了,我再给师父做一锅吧。”

“这还差不多。”

听到徒弟的话,蛤蟆道人气也顺了一点,还是颇为可惜的看了眼地上洒了一地的稀粥,看到陆良生淘米的侧影,大喇喇伸开两条小短腿坐下来,亮出白花花肚皮。

‘这才该是老夫的待遇嘛。’

第两百一十六章 茅庐

金光泛在东云,推着黑色的边沿飞快蔓延过远方山麓、小村、一片片林野,照去前方的小庙。

积攒露珠的草叶也被伸来的舌头卷入口中,老驴咀嚼着哼哧嘶鸣,偏头望去的庙门口。

晨光洒进庙门,燃尽的篝火还有淡淡的余烟袅绕,光芒里,有人影走过,陆良生提着两个书架出来,安放去驴臀两侧。

后面,跟着出来的蛤蟆道人裹着花衣裳走进阳光,感受到照在脸上的温热,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

呼哇啊

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咂了咂嘴,走去书架下,爬上绳子坐进隔间里。

“这下该回去了吧?在外面,为师都有点不习惯了”

蛤蟆一边说着,一边将绳子一头缠在腰身系紧:“想为师纵惯山岳之人,居然也会喜欢蜗居一个小地方。”

“师父那是想陆家村了。”

打点好行囊,陆良生回头笑了笑,理过缰绳,便是坐上驴背,让老驴去往东南面,沿着道路回栖霞山。

这条走过两趟,老驴大抵也熟悉,不用陆良生指引,沿途一边吃着地上的草叶,一边欢快的前行,下了山麓,秋日阳光变得明媚,通往京城的大道上,来往的行人、商旅匆匆忙忙,夹杂其中,还有不少背上包裹,拖着一家老小的人,赶着驴车、或推着独轮车,拎着鸡鸭,家里所有能拿走的值钱物件,朝更南的地方缓缓涌动。

与江河对岸的气氛不同,这边将会是战场了,趋吉避祸是人的本性,听到里正在十里八乡的传开战事降临的消息,观望的百姓逐一开始离散,而后在这段时间爆发出了大规模的迁途。

嘈杂声音里,陆良生下了老驴,拉着缰绳挤过人堆,周围,脚步声、呼喊声混在一起,道路上全是向南逃难的百姓。

“快走啊,将家里带走的都带走,莫要给隋军留下,他们杀人不眨眼,说不定明日就会南下,一旦渡江过来,尔等家中老小都有可能被杀,那是真的鸡犬不留啊”

身着衙门服饰的差役骑在马背上,在涌动的人潮里嘶声呐喊,但相比无数混杂的声音,依旧显得渺小。

有妇人背着篓筐,里面是家中的存粮,仓惶的在人群推挤,目光四处寻找什么,她旁边,还有光着膀子的汉子,应该是她男人。

“石头!小石头!回答娘啊”

女人一边哭喊,一边拉着过往的人就在问,丈夫在另一边也在做着同样的事,脸上呈出焦急,眼眶红红的。

“石头,你在哪里?!听到爹的声音,就应一声啊!!”

挤过几丈距离,陆良生悄然从妇人身上撕过手中孩子的衣服布片,使了寻踪的小法术,相隔十多丈的路边,将娃娃大哭的孩童送到夫妻手中。

人潮乌泱泱的没有尽头,这样的一幕,彷如又让他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