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门吱的一声推开,蛤蟆道人连忙爬下身子装作睡觉,李金花站在门口看了眼睡过去的儿子,也没将他叫醒,顺手就将一旁呼呼大睡的蛤蟆给拎在手里。
“一天到晚跑屋里,那么大个蛤蟆,脑袋怎么就不灵光,菜地里虫不够你吃的。”
叨叨唠唠走出房门,顺手将蛤蟆道人扔进菜圃里,篱笆院墙外,孙迎仙正好从外面回来,顿时被妇人盯了一眼。
“看什么看,赶紧吃饭!”
道人瞬间耷拉下脑袋,低着头快步跑过驴棚,陆老石走出来擦了擦手正想劝说两句,就被妻子揪着耳朵:“没一个省心的。”
“疼疼疼”
陆老石哎哟几声,便是径直被拉去了灶间。
翌日一早,一阵鸡鸣犬吠声里,红怜推开窗棂,轻唤了声:“公子,起床了!”
清冷的晨风吹进来,陆良生被凉意拂过脸庞,缓缓睁开眼睛,与红怜打过招呼,套上鞋子站到地上伸了一个懒腰。
一夜睡的舒服,精神也恢复不少,不过肚中倒是饥饿的厉害,将小被褥给呼呼大睡的师父盖好,出门去灶间吃了点东西,捧着那本炼器的书坐到檐下,安静的翻看。
院中则是孙迎仙打拳,两人一静一动相得益彰。
老树上,几只鸟儿飞下来,立在水井边叽叽喳喳,小心的跳到他书上,小脑袋偏来偏去。
陆良生手指轻轻一挥,将这只小鸟驱走,接过小纤递来的茶水,继续研究炼器的内容,至于昨日的那幅阴府索魂葬暂时放下,里面有一些细节还未琢磨通透。
为恩师报仇,必然要与那位法丈对阵,克制它索命梵音,有阴府索魂葬,但要将对方击败,月胧也需要炼制一番,这样恐怕还不够。
低吟思索间,陆良生习惯的参考策对上的应对策略,阖上书本,目光看着那边打的虎虎生风的道人,嘴角忽然勾了起来。
若是将它逼出原形,自然妖气四溢,那天治,以及周围城隍必然会被惊动,说不得还有其他修行中人也会赶来嗯,这就所谓借力借势而为。
拿定主意之后,起身回到屋里,从书架里取过那七柄法剑,一起负在身后,又将月胧带上,跟道人打了一声招呼,纵身踩过房顶,掠去村外,一亩亩收割的田野露出黄泥,在视野里向后飞驰,高高的飞纵之中,山间的绿盈让他心广神怡。
哗啦
踏过一颗大树,震的枝叶摇晃,身形半空一折,跃去树顶,脚尖踏着叶尖,身影拉出一条残白,远远能见悬崖上一颗迎客老松时,脚下猛地一震。
哗!
树笼狂摇,陆良生一跃冲上峭壁,整个身子在上面倾斜狂奔,跳上了崖边。
“恩师,早啊!”
书生向墓碑拱了拱手,就着清晨的阳光里,按照炼器书上的指引,法力运使,背后七柄法剑成圆圈立在了他周围。
“该你去了。”
陆良生解下剑鞘,随手一抛,月胧剑在半空翻转,缓缓垂直降下,嗡嗡的颤鸣,牵引着,连带围成一圈的其余法剑跟着共鸣起来。
“这里大山、林野之灵气充沛,希望能炼制成功!”
看着八剑相互共鸣,陆良生走到一侧岩石上,盘坐下来。
这是要七剑的灵蕴叠加到月胧剑上,以期能结出剑坯。
“希望能成”
时间还有,一次炼不成,还有机会,不过陆良生自然还是希望能早日剑成。
陈朝天治。
农历十六,小暑,下起了蒙蒙细雨,令人舒畅的雨帘滴答滴答声里,陈叔宝正与爱妃以及几名妃子在临春阁听琴赏雨,不时让妃子轮流用嘴喂酒,酒渍洒满衣襟,浑不在意。
端起酒杯摇摇晃晃从众女中起身。
“哈哈三万将士南下,就是告诉那陆良生,修道怎么了?朕乃天子,身据国器,千万人为朕前仆后继。”
龙袖挥洒,转过一圈,目光之中全是姿色靓丽女子,尤其贵妃张丽华眉目如画,鬓发若云。
还有最近新得一女子,想起坐在腿上的各种美妙,诗性顿时起来,让人拿来房四宝。
“陛下这是要写诗吗?”
张丽华拖着裙摆走来替他磨墨,望着外面织起的雨帘、远处雨景中的楼阁,吸了口气,陡然将身旁美人拉入怀里,提笔在墨砚沾了沾。
就在女子嘤的轻哼里,笔尖在纸面写道: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写了两行,停了停,皇帝侧脸看去眼前娇滴滴的美人一阵,以及宫外那将军夫人的回味。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看到这行诗词,张丽华掩嘴一笑,拿手悄悄在他腰侧轻拧一把。
“陛下,真坏,这种事怎的写出来。”
“哈哈,后面还有。”
陈叔宝最喜怀中女子这样的表情,压下躁动,挥臂继续写下去,就在写出:“花开花落不长久”时,一名侍女捧着什么东西从外面廊檐进来,阁内的近人连忙过去接住打发了侍女,转身来到嬉戏作画的皇帝身后。
“陛下,有军情。”
托在手中的,是一封加急信函。
“爱妃别急,待朕看看是不是传来好消息了。”陈叔宝放下笔,笑着捏了张丽华鼻尖,伸手将信函取来,展开看了一眼。
下一秒,脸上笑容变得僵硬,然后“啊!”的一声丢开书信,将书桌掀翻,笔墨纸砚哗啦洒落一地。
一旁的张丽华吓了一跳,去捡地上的信函翻看时,皇帝气急败坏的在吼:“速去请法丈!朕现在就要见他!!!”
仿佛吼去了精气神,陈叔宝跌跌撞撞坐回到椅子上。
陆良生三个字,犹如一座大山压在了他肩头。
第一百七十三章 入宫
“驾!”
哒哒哒
马蹄翻腾,几匹快马奔行过官街,一路出建春门往城东出城,为首的骑士挥舞长鞭大吼:
“让开!让开!”
唏律律
马匹飞踏而来,等待检查入城的百姓、商旅丢了手中东西纷纷往一侧躲开,轰隆的马蹄声过去,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望着冲出城门的那几匹快马低声叫骂。
“跑这么快,赶着投胎啊。”“差点就撞上我了,幸亏躲得快!”
“也不怕撞死人,这帮公人。”
天色暗了下来,官道延伸十余里,奔驰的快马抓去附近林间道路,一片飞鸟惊飞盘旋,几人穿过林野,远远看见一座圆形法坛矗立原野。
“吁!!”
为首的马匹上,一人脸色青白消瘦,微微抬了抬细鳞铁手套,让跟在后面的麾下一并下马。
“不得喧哗,以免搅扰法丈修行!”
下了马背,青白脸环顾四周,杂草丛生,有雾气蔓延,阳光照在身上感觉不到多少温度。
“真是奇怪了,大热天的,这里怎么这般清冷。”
走过刻有普渡慈航红色大字的白岩石阶,青白脸敲响漆红大门,长长的法坛院墙刷的雪白,去年才完工的缘故,上面还没有丁点灰尘沾染。
就在看去四周时,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