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1 章(1 / 1)

我从凡间来 想见江南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散的,还有漫天墨沉沉的云朵。

金灿灿的太阳跃了出来,一道彩虹,斜斜地架在讼狱都所在的楼台前。

许易驾着机关鸟,不失童趣地故意从虹桥中穿过,落在了讼狱都的明厅前。

“姓许的,你还敢来见我!”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周宗世暴喝一声,死死盯着许易,双目几欲喷火。

“这位是?恕许某眼拙,不认识您。”

许易冷冷一抱拳,斜睨着周宗世,竟无半点的惶恐,慌张。

周宗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指着许易的大手不停颤抖,竟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是太生气了,生平第一次气得胸口发闷,眼前现出了金星。

他自问也是见过些人物,可从未见过这般的厚脸皮,这该城府深沉到了何等程度,才能装出这般模样。

“好你个狗贼,才偷了我周家的地魂符,转眼就敢装什么也没发什么过,如你这般的混账东西,老夫生平未见。”

先前在冷阳峰才照过面的黑袍老者,亦气得颔下长须直摆,哆嗦着声音,痛斥许易。

许易大怒,“哪里来的混账,敢如此侮辱本掌门,真当圣庭律法是虚设的么?”说罢,冲落在中座的身着一星官袍的白面中年一拱手,“诸位大人当面,此贼还敢出言不逊,侮辱于我,分明没将我圣庭律法,放在眼里,许某断然受不得如此大辱,某要与此贼在此间一绝生死,还请诸位大恩准。”

此刻,场间的阵势绝对不小。

除却坐在主座的白面中年外,连同周宗世在内,还有多达四位星吏,其中还有一位二阶星吏,坐在左手第二排。

除此外,另有六七人在座,十余人分列明厅两侧。

许易此话一出,还怒发冲冠的黑袍老者登时哑火,盯着许易,口鼻喘着粗气,却再不敢多说一字。

原来,圣庭体制森严,公然以下辱上,犯了大忌,自有律法惩处。

而许易和黑袍老者虽无同属关系,可许易到底是淮西列名的二级掌门,一只脚已跨入了统治阶级内部。

黑袍老者何人?不过是周家的一介家奴,论在淮西场面上的身份,许易或许还比不过黑袍老者。

可许易口口声声咬死了圣庭律法,黑袍老者却是犯了以下辱上的大忌,许易要求公决,却是符合圣庭律法允许的,也是符合正常流程的。

狂怒郁积,周宗世陡然冷静下来,他忽然发现自始至终,自己都小瞧了这家伙,才落至今日的困境,若再不提高警惕,正视敌手,极有可能翻盘。

当下,他念头急转,冲满场团团一抱拳,“诸位大人,诸位高贤,家奴一时激愤,口不择言,有辱斯,周某在此向诸位致歉,至于家奴不慎触犯了律法,周某稍后会向有司缴纳议罪灵石。”

已意识到许易的难缠,周宗世宁可认下这一时小挫,也觉不肯给许易搅浑池水的机会。

白面中年冷声道,“罢了,看在你的面上,此事便如此了结,若有人再敢咆哮公堂,休怪本官请出明律!”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一辩

白面中年话罢,众人躬身听令,许易也不例外。

他虽想揪住黑袍老者的失误,大肆作一通,不求建功,但求拖延时间,好看清场中局势,却没想到周宗世却是乖觉了不少,挥刀断臂,根本不给他心思。

当然了,他也可以继续纠缠,可再纠缠下去,就等若直接面对了白面中年。

虽然他凭直觉,就猜到白面中年多半倾向周宗世,可终究只是倾向,若他真不识抬举,惹起了此人的厌烦,那可就不是倾向,而是直接逼迫人家占到他的对立面了。

此刻,许易已从众人的称呼中,弄清了此人的身份,讼狱都正印都使仇太冲。

换句话,这仇太冲便是此间的仲裁官,掌握着最终裁量权。

了结了许易和黑袍老者的插曲,仇太冲直接问案,周宗世将早打了无数遍的腹稿道将出来,完完全全道出了他和许易纠缠的全过程,当然,话里话外,自是少不得渲染,真是字字血泪,句句关情,将许易的阴险,奸诈,出尔反尔,胆大包天,展现得淋漓尽致,直听得满场无不横眉冷目。

纵使人心不一,即便那大奸大恶之辈,终归是向善厌恶。

更何况场间众人,多数只知道是周宗世告许易,却不知到底是何事由,待听得是许易以假言诓了周家的地魂符,无不毛骨悚然,只觉许易胆大包天得突破了天际。

场间在座众人皆是当权者,即便分列两旁的大吏员,也是统治阶级的既得利益者。

这帮人或许各有心思,互有仇怨,可相同的一点是,极端讨厌制度的霍乱者,规则的挑战者。

许易的此等行为,分明就是藐视当权者,戏弄体制,本来有抱着来看笑话的,也顿时对他大起恶感。

仇太冲猛地一拍惊堂木,怒目瞪着许易,“大胆许易,周千将此言,可是属实?还不从实招来!”

周宗世难得心中生出欢喜,自己的一番努力,未曾白费,本就倾向他的场面,在他一番渲染下,彻底倒向了他,便连这素来冷面的臭阎王,明显也得姓许的起了厌恶。

他冷冷盯着许易,暗暗道,“姓许的,你自以为奸狡,自以为得计,可你这贼囚不在官场,如何知晓这些大人们的忌讳,嘿嘿,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看你怎么死!”

“启禀大人,周宗世此言,纯属胡言乱语,中伤于我,还请大人与我做主。”

许易不卑不亢,稳稳抱拳,竟无半丝慌乱。

“事到如今,由不得你抵赖!”

仇太冲寒声如铁。

许易道,“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并无半分抵赖?”

仇太冲冷笑三声,道,“本官不与你多言,周宗世的承情,合情合理,场间诸位同僚皆闻,你非是你所为,拿出证据,否则别怪本官动大刑,届时再招,却是悔之晚矣。”

若许易不知北境圣庭的官场深浅,和基本刑律,不得就要抗辩了。

而他却是最重书本之人,早就将一切摸得熟稔。

听来仇太冲的话,极是无理,明明是周宗世报案,按照常理,该是周宗世举证,证明许易确有其罪,可此间是北境圣庭,周宗世身为星吏,天然就享有远许易的特权,他许易有罪,只要给出的控诉,合情合理,无有破绽,许易先便得背上个嫌疑人的罪名,尔后便得由许易自证,一旦许易无法自证,基本周宗世就胜利定了。

这亦是周宗世头一个就想到了讼狱的根源,虽然彼此都无法自证,而他的特权,就成了他胜出的最大砝码。

许易稳稳立在厅中,双目平和地注视着仇太冲,“既然大人要在下自证,在下可否问周千将几个问题。”

仇太冲看向周宗世,周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