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声,地面现出个三尺深,七八尺长阔的大坑。
多亏他及时运转不败金身玄功,才未至重伤,饶是如此,也好一阵喘息,才挣起身来。
许易才挣着站起,陡然发现,坑中还有一人,却是个无头尸首,胸口插着柄短剑,遍体鳞伤。
许易稍稍定神,便想透了其中因果。
显然,是他高空坠下,砸倒了此人,正巧压着了此人头颅,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这位的头颅给压爆了。
有此推理的缘由,只因适才的惨叫声,根本不是他发出的。
“这寸劲。”
以他的老成,也有些措手不及。
好在这尴尬未持续片刻,更大的尴尬来了,许易骤然发现自己竟是光着身子,不着片缕。
果然,暗山规则强大至极。
除却血脉,魂牵,便连一丝片缕,也难以保留。
骤然发现自己光着屁股,饶是许易已在此原来世界,混成了绝世大魔头一般的存在,此刻也是又急又臊。
左右打量,视线最终定格在无头尸身上,也顾不得那尸身满是血污,墨色劲服也生了不少破洞,三把两把扒了那无头尸身的衣衫,尽数套了,心下稍稍安定。
随即,他又慌了神一般,从坑里找回了诸多宝贝。
招魂幡,灵石,荡魂钟,玉骨骷髅,珊瑚角,铁精,一样不少。
更让他奇怪的是,两块界牌,同样也在,只是那块紫色界牌,化作了黑色,等级有所降低。
而那枚金色界牌,依旧原来模样。
彼时,许易冲入星空之门,其实是不懂界牌的使用之法的,此点,便是皇玄机也无法告知,他亦曾传音暴兕,暴兕见识虽然不凡,奈何始终被封禁,也不从得知。
许易无奈,只好硬冲,联想到雪紫寒和秋娃,当日的原地消失,他倒有几分把握。
即便如此,为策万全,他也同时将两块界牌,紧握掌中。
如他所想,旁物入暗山,皆被时空之力搅作粉碎,唯有界牌,安然无恙。
显然,金紫黑白青各色界牌,皆蕴含了不一的能量。
紫色界牌穿梭一次,化作黑色,显然是消耗了能量,却并未足以将能量耗竭。
穿着染血的破衣烂衫,抱着的一堆宝贝,许易头一次发现没有储物宝贝,是何等的不便。
“不对,此人分明是武者,观其身形,骨肉,至少是凝液境强者,怎会没有储物宝贝,此界岂会不如大越?”
念头一开,许易掠过那人光秃秃的手臂,翻检起来,很快,便在脖颈处,发现一枚银色戒指,被无名绳索束缚在脖颈间。
用力一扯,竟未扯断,无奈,只好取出珊瑚角,一划两断,抓过戒指,滴入血液,却未有感应。
许易暗叫糟糕,他施展小破界术的极品阵旗,也被留在了大越,心念急转,陡然想起老苍头分魂诀中的一段话,修行到了高处,魂禁之妙,远胜其余。
又想,此界非比大越,这枚戒指乃是灵魂禁制,也不一定。
念头到此,许易掌中腾出一道迷雾,直扑戒指,轻噗一声,念头陡然通达,戒指打开了,果然是枚储物之戒。
念头侵入,却是个不到两方的微型储物空间戒,内里藏着一本册子,十余枚亮晶晶的钱币,一把材质不错的长枪,以及一些肉干,再无余物。
许易顾不得清点所得,赶忙将他周身的宝贝,塞入须弥戒中,又掘了个深坑,将这位倒霉老兄,给葬了。
合上最后一坯土,许易竟觉阴魂隐隐发虚,急忙内视灵台,果见阴魂小人,又衰微不堪。
倒是身体生机勃勃,便连手臂处的肌肤也有了光滑之感,显然,暴兕的那滴心血贡献的生命源力,丰沛之际,如灵泉一般滋润着干涸的肉身。
西行数十步,便见一汪清泉,俯下身子,猛灌一通,周身皆畅,侧身坐下,轻轻呼吸,整个大脑瞬间清醒,安宁。
许易尝试过,知道这是灵气的感觉,这还只是一方天地散入自然中的灵气,其浓郁浑厚,远超大越,甚至超过了妖谷。
能生在此间,该是何等的幸运。
不说别的,只是灵气对武者身体自幼的滋润,就抵过了多少宝药的滋补。
更何况,灵气几乎是一界修行的根本,灵气的丰富,则意味着修炼资源的丰富,此间修士何其幸运。
感叹未罢,许易隐隐有些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
宛若一只冲天之鹤,久在樊笼里,复得归天地。
闲坐片刻,腹中生饥,取出须弥戒中的肉干,就着泉水,吃了数斤,祭了五脏庙,他猛地想起,暴兕和老鬼不见了踪影。
此念一起,赶忙内视灵台,希图和灵台中的老鬼沟通,却见那缕分魂尽似睡着了,无论如何呼喊,也无有动静。
浑然不似老鬼说得那般,不管相隔多远,必定心生感应。未完待续。、,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161122051044
第二章 天降灾祸
“这事弄的,白瞎一块界牌。”
许易暗自苦笑。
就在这时,许易心念陡震,一头扎进身侧清泉中,直沉到底,泉水清冽,约莫三丈深,用来隐身,料来足够。
哪知道,他才沉入泉底,便听一声暴喝,“鼠辈去死。”
随即一道丰沛煞气攻击,直入泉底,亏得许易全神戒备,煞气还未入泉,他并游动身子,避开这致命一击。
轰的一声巨响,泉水陡然炸开,许易的身子,愣生生被狂暴的水浪卷上岸来。
他方要动手,却听那人狂笑,“哈哈,天不绝我。”随即瞪着许易喝问,“你是我门下哪一堂,堂中众可还有人存活。”
说话的那人,豹头环眼,乃一中年昂藏大汉,单看能察觉许易入泉,分明感知力不弱,且攻出那一击的手段,乃是感魂老祖才有的境界。
听得那人喝问,许易这才发现,自己所着的黑色劲服,和那人身上的服装,如出一辙,胸口皆绣着一头小指大小的翱翔仙鹤。
“这人怕是把自己认作了门中弟子,是了,先前那被自己压死的倒霉仁兄可不是多有创伤,看这豹头壮汉分明也是有伤在身,神色张惶,多半正在逃亡。”
许易察言观色,转瞬即得,豹头壮汉话音方落,他脚下一软,瘫倒在地,呕血不止。
他所知信息量太少,多说多错,不如一默。
豹头大汉方待询问,忽的远眺东南方,怒眉聚拢,转视许易道,“来不及了,我来拖住追兵,你去秋水城寻一个柳叶坊,以此物为凭,取了宝物。”
说话,掏出一块巴掌大的方形木牌,朝许易掷来。
许易方伸手去接,木牌底下,陡然洒出一捧绿色沙雾。
绿沙来得毫无征兆,且夹在木牌中送出,瞬息即到,许易伸出的手臂还未张开,绿沙已没入手臂,消失不见,只余一丝冰凉,刺骨之痛。
“草!”
许易狠狠在心头骂了一句,真想给自己一耳光,怎么就如此大意。
说来,也非是许易麻痹,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