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珠子,不待麻衣老道和上善佛呼喝出口,罡煞包裹着两粒天雷珠,分射二人,凌空巨爆,催得二人狂卷而回。
足下罡煞自生,腾空而起,迎上追来的北辰,手掌摊开,冷笑道,“这珠子,你想要?”
北辰还未回过神来,便又听他道,“老子偏不给!”才摊开的手掌陡然屈指,奋力一弹,那珠子如电飙射,想要遁逃,却被罡煞牢牢包裹,巧而又巧,正入一条被挤在湖底许久,才探出湖面透气的红鲤鱼嘴。
那巴掌大红鲤才吞下珠子,浑身陡然冒光,下一刹,周遭的鱼鳖虾蟹,皆拼命朝它涌来。
只一瞬,她便被一条丈许长的怪鱼吞没,惊恐的小红鲤鱼,拼命挣扎,只一瞬,便洞穿坚硬如铁的怪鱼。
才逃出升天,小红鲤惊恐欲绝,拼命朝湖底扎去。
密密麻麻的鱼群,竟不能阻它分毫,凡拦阻在前,皆被它轻松洞穿,一路朝百丈深的湖底,朝更深处的淤泥,拼命扎去。
惊变骤发,绝大多数修士,甚至没看到珠子落进许易手中,只以为珠子被那小鱼吞了,皆发了疯一般,朝湖底潜去,掀起滔天风浪。
北辰怨毒地盯了许易一眼,已然认出他来,心中愤恨已极,方要说狠话,又陡想起此人的可怕,心下一凉,足下生风,远远遁开。
六百六十四章 阴柔公子
许易强忍着擒拿北辰的心思,身形一展,混入人群。
不知他将珠子掷入湖中的不少,直朝他迫来,但能跟上他转速的尤为稀少。
只有七八位精通遁术之辈,急急追来,许易挥掌送出,整个江面,陡然炸起长达三十丈的澎天水幕。
只这一下,追击而来的七八人,各自止步。
举手投足,便有如此威力,再追上去,那就是不识抬举,罔顾人家的活命之恩。
转瞬,许易便掠过宽达十余里的辽阔湖面,踏上了对面的堤岸,正待举步移开,天空陡然多了一片莹莹发光之物,却是万千颗珍珠,自天空洒落。
许易送目朝湖中瞧去,却见一条巴掌大的通红鲤鱼,不住地在湖面俯跃,许易将苍月角噙入口中,却听一道清脆的妖言,“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妖犹念恩,许易冲那通红鲤鱼微微颔首,掌间气流涌动,将那满地珍珠尽数摄入,收入须弥环中。
以他如今的修为和财富,哪里还留恋人间珍宝,只是小妖一片好意,他不愿辜负。
收罢珍珠,径自朝安庆侯府行去,他才想起大管家的交代,要他有空,今晚务必回归。
夜市灯如昼,星火隔双愁。
此刻,争珠之战已落下了帷幕,带来的震撼已渐渐归于平淡,只是余波未消,不住有强大修士冒着犯禁的危险,掠空而来,俄顷,便有大队兵卒,封锁了湖面,一队队的水卒,跃入湖底,探寻究竟。
惜乎此玉黛湖,外连苍龙江,内接小商河,水系纵横,蜿蜒千万里,整条水脉甚至直通大海,要想寻找那珠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风波消散,北辰心绪不宁,连师门秘传的清心妙法,也始终止不住如沸的思潮。
短短数个时辰,一连数次在同一人手下,束手束脚,以至于最后甚至失了争雄的胆气,这个发现,让他倍受打击。
不知觉间,心中隐隐生出恶念,动不得你,我还欺不了她么?
岂料,此念方起,便听一道声音传来,“这位大师,狰眉狞目,分明是动了恶念,大师身为佛门中人,如此可不好。”
北辰循目看去,却见湖边柳林前的一间简陋酒肆中,一位眉清目秀,气质阴柔的青年公子,临风而坐,手持粗瓷杯盏,正冲自己遥举示意。
他心绪不佳,实没功夫理会不相干之人的讥讽,正待离去,却又听那阴柔公子道,“大师分明是有心病,我有心药一副,保证药到病除,不知大师可愿一试。”
北辰心中冷笑,举步直行。
他乃佛门高徒,自忖佛法广大,区区两句江湖常见的欺人之语的开场白,又岂会入他胸怀。
那阴柔公子轻嗫一口,传音道,“若我所料不错,大师所患之人,必是身着甲乙之色。”
此话方出,北辰迈动的步伐,嘎然止住。
五行八卦有曰:东方甲乙木,甲乙属木,木主青,甲乙之色,便为青色。
“方才你也在场?”了尘冷道。
他只当对方发现了适才他和许易的争锋。
阴柔公子道,“在不在场,有何相干,大师只需知道,你有心疾,我有心药,保管药到病除便是。”
北辰踌躇片刻,举步上前,说道,“你到底是谁,寻贫僧到底所为何事。”
阴柔公子举手替对面的茶盏,满上一杯,举手道,“大师只需知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在下相信当和大师有共同话题。”
北辰坐下,平视阴柔公子,“有话且说,贫僧倒要看看你的道行有多深。”
“不急不急,当此良辰美景,朗月清风,既然相逢,也是一种缘分,何不共饮一杯。”
说着,阴柔公子端起茶盏,冲北辰举了举。
北辰端起茶盏,微微凝视,催动宗门秘传的辨毒绝技,果见无异,举杯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阁下现在总该说说,到底是何共同话题了吧?”
北辰刀口杯盏,冷声说道。
阴柔公子轻轻一笑,大手抓来,北辰心下一惊,握住杯盏的左手,已被那阴柔公子握住。
“你这是作甚!”
北辰吃惊非小。
一者,以他的本事,竟没能避开,眼前这阴柔公子怕不比那青衣狗贼还要年轻,大越天下,青年英雄未免太多!
二者,修士之间,最忌讳肢体接触,像这种一只手臂操于人手,无异于半条命捏在了别人手中。
北辰惊怒交集,方要反击,那阴柔青年的大手陡然传来一股刺骨的冰寒,再下一瞬,他便失去了只觉。
忽而,阴柔青年的双目越来越亮,好似一对明晃晃的灯笼,随后,北辰迷失的双眸也渐渐亮起,渐渐泛起绿光。
十数息后,绿光收敛,北辰双目恢复了清明,一语不发,起身离开。
阴柔青年哈哈一笑,宛若枭啼,惊得四周茶客,尽数看他,却见他三两步,已到百丈开外,随即,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
“阴气森森,晦气!”
青衣小二暗骂一句,快步上前收拾桌子,才抓起先前北辰所用的茶盏,粗糙红润的大手,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烂,撕心裂肺的哭号划破天际,飘得老远。
许易再跨入安庆侯之际,安庆侯已经回来了,正在暖厅大宴宾客,接受宴请者,正是熊奎等人。
富丽堂皇的暖厅内,灯火辉煌,宽阔的壁炉内,热烈燃烧的西海沉香炭,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纯水晶的大型餐桌上,山肴海酒,海陆杂陈。
更有妖男俊女或殷勤捧酒,或鼓瑟吹笙,整个场面快赶上宫廷盛宴了。
见得许易到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