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料,比如花粉不能混杂,泉水不能浸没根须
如是种种,实在是必要小心再小心的。
许易坚持了下来。
他选择种植灵米,本就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一者,种植灵米的效益不错,产出的收益,足够他维持在此间的生存。
虽说他资财颇丰,但在这个飞速消耗白愿珠的地方,很多修炼资源并不是硬通货,比如兽核。
若是用兽核在此间换取白愿珠,非亏死不可。
二者,种植灵米的同时,也是一场修行,身体力行地参与灵米的播种,生长,收获,对人的心性锻炼,有非比寻常的效果。
屋起了,田垦了,许易便在道口以西三十里,正式安下家来。
日子便也渐渐走上了正轨,平日的主业是料理灵田,得空,便四处听讲,他不心疼愿珠,各种讲座,都乐得参与。
尤其是碧游学宫各大道场,若有弟子下山来讲学,不拘多大花费,他总是要去的。
日出日落,秋去春来,一眨眼,许易在碧游学宫世界安居,已经三载了。
这三年的工夫,许易的灵田收获了两次,得益于他的精心料理,两次皆是丰收。
值得一提的是,理事会对碧游学宫大世界的管理很是到位,且灵米又是各大道场的必需品。
理事会和许易签订了合作协议,要求许易作稳定的灵米供应商,每一次的收获,理事会要抽走一半,条件是免除许易的租赁费用,以及给予许易相应的身份待遇。
这所谓的身份待遇,便是许易不再是暂住户的身份,算是挂靠在理事会,说白了,也就是不用再花愿珠,买停留在这碧游学宫大世界的时间。
一年前,许易花了不小的代价,通过孟凡的运作,将晏姿带了过来。
晏姿没让他失望,成功突破进入了脱凡四境,又花了六个月工夫,许易助晏姿稳定了境界,便在深情海选了一处岛屿,取出那根四节紫霄雷击竹,帮助晏姿成功渡过了一九雷劫,总算将晏姿的修为也拉入了神胎境。
当然,除了经营,日子,晏姿,许易的修行也没放下。
苍青旗投射在神胎外层蒙昧圈中的印记,终于被他炼化完毕。
许易也终于能唤动苍青旗,将之从紫域空间中挪移出来,弄到了星空戒。
只是也仅仅是挪移,距离使用,似乎还有着遥遥无极的距离。
除此外,许易对灵官三生相中的金刚相,也研究到了关键节点。
他日日参悟北方玄武七宿,借助观想,引动星空之力,洗练灵官相,虽迟迟不曾突破关键,但这种缓慢的洗练,对肉身的好处也是极大。
不说别的,他因为炼化太多的兽核,而以至身体内积累了太多杂质,而无法合相,也在这种经年累月的洗练过程中,而一点点地完成着除杂。
按部就班的过日子,种田,听讲,修行。
忙时,专心致志遣耗心力,打磨躯体,锤炼精神,闲时,烹上一壶香茗,和晏姿一道,对山观海,任凭云卷云舒,花开花落,潮涨潮升。
他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没有打打杀杀,腥风血雨,只有生活,参悟、修行。
虽然,这三年的提升,远没有过去那种在血火中淬炼时那般迅疾,但许易以为这样一点点水磨工夫,打下的地基,却是无比的坚实。
修士人生漫长,最主要的是,许易以为他现在过的才是正常修士的日子。
一百八十八章 转让讲牌(4000月票加更)
“公子,山南的秋海棠开了,去不去。”
晏姿身姿蹁跹地跃进院来,着一身俏绿的裙子,笑颜如花,手中捧着一簇新采的花白莲果,素手轻扬,向许易抛过一枝,挂了七八个果。
“去,当然去,准备帐篷,看今儿天气不错,肯定漫天星辰,南山空谷,正适合观赏星河。”
许易摘过一个果子咬得嘎嘣脆,懒洋洋从梧桐树下的藤椅上站了起来,扩了扩胸。
晏姿得令,雀跃地奔进房准备去了。
便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扣门声,许易眉头一跳,笑道,“来都来了,进吧,你我之间,有必要搞这套虚礼么?”
晏姿从窗边探了探头,看到了一脸颓唐的孟凡行了进来,许易回过头,冲她摊开手,耸了耸肩,晏姿吐了吐小舌头,将小脑袋缩了回去,知道今番的南山之行,多半是泡了汤。
“我要走了。”
孟凡径直行到许易先前躺的藤椅上,直挺挺躺了下去,劈头盖脸便飚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许易笑道,“三年了,你坚持得确实不容易,是该撤了,回去做你的领主多好啊,何苦在这儿死撑,看人脸色。”
孟凡的讲学生涯进行得不顺利,严格来说,是很不顺利。
他的讲堂开办了,几乎无人问津。
本来,当地的炒作行业,早就应运而生,并发展得蔚为壮观了,孟凡不是个古板的人,当然也在这上面下过工夫。
事实证明,没有深厚的学术素养,在碧游学宫哪怕是给贩夫走卒之流授课,也是行不通的。
何况,这种授课,必须是有偿的。
本来,孟凡也可以雇人来上课,雇人给自己发报酬,这并不违反规则。
但总计上万的白愿珠,便是以孟凡的身家,一时间也无从去凑,何况,还要交出一半给理事会做管理费,单靠自己砸钱,而不是真正的靠出售知识获得报酬,成本实在太大。
孟凡的情况,许易有所了解,毕竟是一起来的,怎么可能不联系。
何况,许易做农夫做得挺有突破性的,远近也算小有名气,孟凡一失意,总忍不住要过来,找他吐槽,顺便混两碗灵米饭吃。
他的颓,他的丧,许易再了解不过。
但孟凡的坚持,孟凡的执着,同样让许易心生敬佩。
不是谁都能在如此颓丧的状态下,坚持达三年之久的。
“这块宣讲牌,你要不要?”
孟凡忽然摊开一块血色的玉牌,正是他开讲的凭证。
便见他催开禁制,血色玉牌上浮现个数字:三百四十一。
正是孟凡这三年,积攒的功勋点,一个白愿珠的报酬,累积一个功勋点。
他需要满万点,才得以过关,如今才三百多点,的确是看不到通关的希望。
许易纳罕至极,“这玩意儿还带转让的?”
他忽然意识到,孟凡一直在此坚持,不单单是什么韧性和意志,这其中说不定还有利益攸关。
孟凡道,“也不跟你绕了,似我这等的讲官,碧游学宫不下数百,且每年都有新人到来。若单单只是混一任资历,似我这般积累下数百功勋点,也就足够了。但绝大多数,当然也包括我,都想生生熬到万点,获得入试道场的机会。”
许易奇道,“入试道场?这是什么,好哇,看来你姓孟的真不地道,这些年吃了我多少灵米,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