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漩涡再度出现的时间,大概会在今日亥时。
盘算着时间还多,许易便急着体验着三境的身体,以及三境法元。
测试法元之际,他下意识便使出了三心二意剑,顿时发现了和以往的不一样,真意有了变异的征兆。
反复测试几次,这种变异有加剧的迹象。
这下,许易哪里还不知道,他测试本身,就是在催化这种异变。
干脆他便大肆演练起三心二意剑来,一个时辰后,三心二意剑完成了进化。
进化达成,大量的感悟,不由自主演入胸怀,许易取出几本典籍,一番查找,立时明白自己的真意已演化成了真灵。
彼时,许易只以为这种过程,是因为自己跨入了三境,法元发生了剧变,因此导致了真意的变化。
总之,他以为这是水到渠成的过程。
若是让大师兄知道了他是这么想,非把鼻子气歪了不可。
真意化作真灵,哪里有什么水到渠成。
不知多少天才,练就了真意,穷尽一生,也无法将真意演化为真灵,便是大师兄也是二十余载煎熬,得遇机缘,才有此造化。
而许易的真意能如此轻易就演化真灵,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他的真意是天地情绪,且他本身已将至哀之意,修炼到了真意侵神的地步。
如果将真意升作真灵,看作一场资格考试的话。
大师兄之流的真意,其本源往往是山川河流的意象,天然就极难修炼到更高层次,说白了,注定天资有限,学习不佳,通不过考试,也在情理之中。
反观许易的至哀之意,本来就是优等生,何况早在考试之前,许易的至哀之意已修炼到了真意侵神的地步,学业大成,参加这场考试,不过是走个流程。
却说,许易修成了真灵版的三心二意剑,又成就了脱凡三境,实力大涨,情势一变,心情也是一变。
本来,他敢将黑莲教连根拔起,便是在收获了愿力金身后,知晓自己能快速提升实力,应付黑莲教随之而来的报复。
可当他快速实现了实力提升,他便不再纠结了,当即放董新昌离开,尔后,在后尾随,用的的确是和当初擒拿董新昌一般的招数,直捣老巢。
与其等着人家打上门去,不如他先突然一击,把握主动权。
当然,许易也不是愣头青,至于是否突袭,还是要看情况的。
若董新昌是去黑莲教的某个老巢,他是万万不会发动的。
可董新昌最终的目的地,却在钟山府衙所在山脉不远处的一座山峰,这里无论如何不可能是黑莲教的巢穴。
许易当即将山峰模样,影印了给熟悉钟山府情况的李平,得到的答案是府令谋主葛凤辉的山门,立时一颗心落了地。
本来,在董新昌上缴的黑莲教关系户名单中,这位葛先生就名列其中。
两相一映照,许易立时放心。
满以为突入葛先生山门,还要费一番手脚,哪知道葛先生素来行事周密,为怕泄密,早就将山门清理一空。
董新昌一叫门,禁制自开,许易尾随而入,神不知,鬼不觉。
本来嘛,葛先生便是一个脑袋想成十个脑袋,也绝想不到许易胆子会大到这种地步,更想不到许易会在一夜之间,实力狂涨。
到了地头,许易并没急着现身,而是隔着百余丈,用精妙感知“旁听”了一把几人的谈话。
眼见得解了源印珠禁制的董新昌便要吐露关于他的情况,他才终于肯现身。
正是因为其中有这么一番“因果”,故而,许易才会对董新昌说一句“互助”。
董新昌的见风使舵,终于激怒了大师兄,他对着董新昌呸出一口浓痰,“狗一样的东西。”
董新昌老脸一红,竟不敢回骂。
许易打个哈哈,道,“董兄,这位硬汉是谁,你还没代为引荐呢?”
董新昌当即将大师兄的底细揭了底掉。
许易抱拳,连道“失敬”,大师兄冷哼道,“狗贼,要杀便杀,皱一下眉头,不算好汉。”
“许某若真要杀人,也用不着等到现在了。”
许易摆摆手,视线忽然落在葛先生脸上,道,“葛先生,你的名头,许某早就听过了,只恨无缘识荆,不知你可知许某想要什么?”
葛先生眼中精芒一闪,脑子转动开来,他本是多智之人,被许易不按常理出牌,打上门来,许易一力降十会,他便有天大智慧,此刻也只能沦为阶下之囚。
一百零九章 说和
沦落至此,葛先生心中只剩了绝望,可此刻许易这么一问,他心念一动,思路陡然打开了。
沉吟片刻,便听他道,“若我所料不错,尊驾是要以和为贵?”
许易哈哈一笑,“许某既占了胜手,为何还要请和呢?”
葛先生知道许易是在考教自己,当下,也不再藏拙,“其实,说来说去,许兄和黑莲教为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许兄辖下的黑莲教消失了,根本矛盾也就不再了,自然犯不着和黑莲教死磕到底。何况,凭良心说,许兄真的以为黑莲教是邪教?”
“所谓邪教,是指那些涂炭生灵,为祸苍生的教派。反观黑莲教,不过是收拢信众,获取信仰,所作所为,和各大领、府、属的衙门有什么区别呢。何况,黑莲教为了获取信众信任,往往济贫救孤,除暴安良。比那些只会到期收割愿云,不理百姓死活的官员们,更有人情味。”
“作为一个连程堰、钟无这等无用故旧,都肯留在身边大用的恋旧之人,我相信许兄也是个有人情味的人。所以,某斗胆猜测,许兄骨子里其实是不怎么厌恶、反感黑莲教的,不过是因为利益冲突,不得不为敌。现在,没有冲突了,自然也就存在和解的可能了。”
许易轻轻击掌,“久闻葛先生多智如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葛先生连道不敢,又是一番谦逊。
大师兄本来一副宁死不屈的面孔,悄然间,柔软了下来。
他和董新昌不同,自幼入教,思想单一,对黑莲教极为忠诚,而这种忠诚,并未因为地位的提高,而消弭,反倒越发诚挚。
倘若许易执意和黑莲教为敌,他只求速死。
可若许易本意非是如此,那又另当别论。
他虽不惜为殉教而死,但非是不惧死。
修行到他这个份儿上的,又有谁不奢望大道。
他却不知道,他的心思,早在一老一小两个狐狸的映照之间。
许易方一提问,葛先生便明白许易的目标是谁,这才极为配合地有了这番对答。
大师兄面上的反应,许易一览无余,接道,“葛先生不必照顾我的面皮,想来我另一层意思,葛先生也是知晓的,此间无有外人,葛先生又何妨一吐为快。”
葛先生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