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得过,还请王爷别出机杼。”
樊星云拱手道。
“正是,尽量生冷偏僻,到时候才好看戏。”
斌盯着许易冷哼道。
龙剑及摆摆手,“何必如此,这样吧,本王有首旧作,诸位仿写一首便是,诗词不限,格律无论,得其神髓即可。”
话音方落,龙剑及掌中现出一张白纸,数列字落于其上。
却是一首短诗:
阳春艳曲,丽锦夸。
伤情织怨,长路怀君。
惜别同心,膺填思悄。
碧凤香残,金屏露晓。
入梦迢迢,抽词轧轧。
泣寄回波,诗缄去札。
“献丑,献丑!”
龙剑及抱拳道,“为了不耽误时间,半盏茶为限吧。”
字写得极大,满场皆见,却无人叫好,龙剑及却无尴尬之色,微笑看着雪紫寒。
“妙妙妙!妙不可言。”
斌猛地一合掌中折扇,对樊星云道,“不知樊兄可看出此诗妙在何处。”
樊星云沉吟片刻道,“字清妙,意境隽永,当真是好诗”
口上如是说,心中却不以为然,平心而论,这诗连应景之作都算不上,极为平庸,忽的,他心中一跳,“不对,大大不对,原来如此。”
随即,他冲龙剑及深深一躬,“王爷此诗绝伦,在下甘拜下风,半盏茶的时间,恕樊某作不出来。”
“某也甘拜下风。”
斌重重一抱拳,“王爷心思巧妙,世所罕见,堪称当世第一。”
斌、樊星云名极盛,他二人这一唱一和,顿起轩然大波。
可偏偏这样一首平庸之作,无论如何当不起这般高的赞誉,事出反常必有妖。
终于,有人看出端倪来,却听一声喝道,“明白了,原来如此,这首诗可以倒着读,从最后一个字往回读,同样是一首诗。”
“什么!”
“这不可能!”
“天!”
“”
“当真!”
“果然如此!”
“负尽狂名十四年,永东王不负狂名”
“”
惊呼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实在是妖族中的诗,从不曾有人这般做过诗。
龙剑及的这首诗,正读倒读皆可,实在是别出心裁。
满场嘈切中,斌和樊星云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遗憾。
以他二人之才,自问只要时间足够,这样一篇诗作,应该不成问题。
奈何却让龙剑及夺了头筹,成了大名。
不过这样也好,如此别出机杼的命题,难住了自己,姓许的也输定了。
当下,斌朗声道,“诸位都静一静,我和樊兄都自问在半盏茶的工夫,做不出这样一篇颠倒诗来,但人家问情郎还未认输,诸位安静,别惊了问情郎的诗魂,免得到时间了,人家做不出诗来,埋怨诸位。”
龙剑及笑道,“以问情郎的诗才,我这点玄机,应该难不倒吧。”
“若是问情郎也做不出来,岂不是算打平,哈哈,要知道我们的问情郎以前作诗,不管什么题材,可是挥手立就,且字字珠玑,宛若生辉,如此捷才,定不会被难住的,否则,我辈不得不怀疑,问情郎的所谓捷才,到底是捷还是借,哈哈”
斌哈哈大笑,好似这场比斗,他已大获全胜。
岂料,他笑声未落,许易掌中现出一张白纸,瞬间,一排字落了上去,但见他写到:落雪飞芳树,幽红雨淡霞。
薄月迷香雾,流风舞艳花。
诗方现,便有人立时反着去读:“花艳舞风流,雾香迷月薄。霞淡雨红幽,树芳飞雪落。”
轰!
“真的能颠倒读,半盏茶的时间啊!”
“不对,才数十息,数十息就能创作出这颠倒诗,简直是诗鬼。”
“不攻自破,不攻自破,谣言就是谣言。”
“这下看谁敢说问情郎欺世盗名,这颠倒诗可是今日才问世的,抄谁的去?”
“”
斌、樊星云面色如土,心中简直开了锅。
尤其是樊星云,他是真的逐字逐句分析过许易的诗,从微观角度证明了那些诗词绝不可能出自一人之手。
可如今许易瞬息写出颠倒诗,完全推翻了他根深蒂固的逻辑思维。
毕竟,诗能抄,颠倒诗如何抄。
若非龙剑及,连他都不知世上有人这般玩弄诗作。
当然,他打破头颅也想不到许易背后,立着的是个完整的明。
诗词章繁衍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在那个灿烂的明,几千年学史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没发生过?什么玲珑心思的天才不曾诞生过?
满场轰动不知多久,终于渐渐歇止。
龙剑及冲许易抱拳道,“问情郎果然不凡,不过,此诗仿得极为仓促,算不得佳作,和问情郎以往的才情,似有不符,虽胜了斌和樊星云,但还配不上我的两心知。”
龙剑及敢拿出两心知来赌,根本就没想到许易会赢。
因为他的颠倒诗,根本就不可能在短短半盏茶时间复制,许易只要做不出来,不管他和斌、樊星云的比斗,分不分得出胜负。
问情郎的名号,便不攻自破。
可现如今,许易竟然真的在半盏茶内做出来了,更麻烦的是,樊星云和斌上来就怂了,如此一来,局面就尴尬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真不想将两心知赠与许易,可众目睽睽,他也不好直接收回,总要说些场面话来。
“仓促之际,的确质量不高。”
许易微微笑道,龙剑及心头一喜,接道,“已然不凡,已然不凡,龙某写就此篇,也花了一个时辰。”
事实上,他不知憋了多少日夜,才勉强弄出这么一篇来。
岂料,许易接下来的话,便叫他彻底傻眼了。
二百三十七章 癫狂
“王爷且慢,这首诗也藏着玄机,还请王爷细细品上一品。”
许易朗声道。
此话一出,全场气氛陡然又被挑起。
先前,斌发现了龙剑及诗中的奥妙,如今,问情郎也说自己的诗有奥妙,前赴后继,简直就是最美妙的游戏。
转瞬,半盏茶过去了,还没有人发现奥妙。
正读反读,藏头读,掐尾读,都无法堪出究竟。
实在不知这“花艳舞风流,雾香迷月薄。霞淡雨红幽,树芳飞雪落。”到底还有什么玄机。
便在这时,雪紫寒朗声道,“诸君将全诗的第二字,改作全诗的开头,再读一遍。”
“艳舞风流雾,香迷月薄霞,淡雨红幽树,芳飞雪落花。”
众人同声念罢,满场呼啸声顿起。
“再倒着读!”
又有人堪破妙处。
众声又读一遍,“花落雪飞芳,树红淡雨,霞薄月迷香,雾流风艳舞。”
轰!
轰!
众人如痴如醉,颠倒欲狂。
谁人能知字竟有如此之妙。
“天啊,这还是人吗,第二个字做开头,也能成诗。成诗了不算,还能再颠倒,又成诗。这是何等的灵巧心思!”
“啊啊啊,我发现了,发现了,第三个字做开头,也能撑诗,不,不止,不仅能成诗,也能再颠倒。”
“啊啊啊啊第四个字做开头,也能成诗,也能颠倒!”
“疯了疯了,第五个字也可以!”
“第六个字”
“第七”
“每一个字都可以做开头,再成诗,每一首另成的诗,都能颠倒。”
“老天爷,这岂不是四十首诗。”
“天下竟有如此字,死而无憾,我死而无憾!”
“诗词字之妙,一至于斯,何等的惊心动魄!”
“”
满场几乎沸腾了,巨大的呼啸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