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7 章(1 / 1)

天之下 三弦大天使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怪虫纷纷僵毙,其中尤以附子最快。朱门殇知道附子最毒,用量务需小心,煮了一碗附子为主的药喝下,心中默祷,就望那些虫子别在自己体内生根落地。

  他再看朱二状况,只见昨日下午刚清理过的创口,不到一日竟又生疡,朱门殇皱起眉头,这病,可不好医治。

  到了早上,江大又过来帮忙,他见朱门殇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

  此刻朱门殇腹痛如绞,也不知是附子汤的作用,还是异虫作怪,只是淡淡道:“没什么。”

  江大看柴二的伤口又生疡,甚是讶异,对朱门殇说道:“这病实在猛恶,你真有办法医治?”

  朱门殇沉吟道:“我也不知,但应该可行。”

  朱门殇以附子等毒物熬了一碗药汤,之后同副药渣,又加了些缓解毒素的药材,再煮二煎。等柴二又清醒了会,朱门殇在木桶下堆了柴火,嘱咐他进入木桶中,先煮了开水,混了一煎的汤药跟冷水倒入,又取了大量的桂圆,剥去外壳,堆着当柴火,剩余的桂圆都丢入汤药中,点了火慢慢加温,阵阵甜药香自木桶中冒出。朱门殇笑道:“要是煮滚了,真是一锅好人肉,可惜没人要吃。”

  江大只听得汗毛直竖,不知哪里好笑。

  柴二初时泡在汤药中神智还清醒,不久后便开始全身扭动抽搐,像是遭受极大痛苦般,再过会,开始不停惨叫哀嚎,不断挣扎,要不是全身被绑住,马上便要站起身来。朱门殇忙喊道:“按住他,别让他打翻了木桶!”

  他与江大两人连手,方把柴二按在药汤中。泡了半个时辰后,柴二哀嚎渐止,水面上浮起一条条细小怪虫,正如他口中吐出那些一般。一开始只是几条,后来是几十条,更后来是几百条怪虫,足足在药汤上浮了一大片红白相间,像是煮了碗蟹黄蛋花汤似的,江大看得几欲作呕。

  朱门殇见柴二逐渐安静,只是神智不清,急忙抢到桌边,拿起第二煎的汤药,捏住柴二的口鼻,灌了下去。

  药汤一下肚,柴二又全身打起颤来,狂喊乱叫,拼命挣扎,要把头埋入汤药中。朱门殇抓住他头,向后一拉,对着江大叫道:“别让他进水,会溺死他!”

  江大抓住柴二的脖子,朱门殇又叫:“抓他后颈,你会掐死他!”江大一手扣住柴二后颈,一手压住柴二肩膀,朱门殇也一手按着柴二肩膀。未几,柴二喉头抽动,像是呕吐,又吐不出什么东西,只不停咳嗽,痛苦不堪。

  朱门殇察觉异状,示意江大小心,一手按住肩膀,一手扳开他嘴巴,往他口中看去。

  只见一条从未见过的绿头硬节巨虫,头似蜈蚣,从柴二喉底缓缓爬出,足足有指头粗细,长度却不可辨。

  “肏他娘的屄,这都毒不死这怪物。”朱门殇暗骂。

  那虫到了喉咙处,却不走出,只在深处徘徊,他左摇右晃,像是探视,随即与朱门殇正对上了“眼”,立时一顿。

  朱门殇自然知道,这虫没有眼睛,只是这虫停住的这一瞬间,倒像是僵持住的对视。

  朱门殇没有错过这一瞬间,他左手扳住柴二嘴巴,右手一翻,三尺长针在手,向那虫戳去,硬要把他挑出来。

  那怪虫似是察觉了危险,猛地一缩,朱门殇这迅雷一击竟然落空,只差一分便要刺穿柴二喉咙,忙缩回针。

  柴二突然惨叫一声,两眼翻白,口吐白沫,也不知道哪来的大力,扭动身体,将一桶药浴打翻,顿时遍地虫尸,触目惊心。

  朱门殇见他还在地上扭动,疾取金针,在他身上不停插针,直插到第三十七下,柴二方才安稳,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总算告一段落,接着是收拾遍地虫尸,朱门殇倒还好,事后,江大把昨晚吃的晚膳都吐了出来。

  朱门殇把虫尸扫成一大桶,引来围观群众啧啧称奇,却无人敢靠近。朱门殇又仔细检查,确定无遗漏后,找了木柴,把这些虫尸通通烧了。

  此时柴二用力过度,绳索在他身上磨出道道血痕,浑身是伤,血流不止。江大担心道:“这不会有事吗?”

  朱门殇淡淡道:“比起那条虫,这些外伤算小事。”

  柴二一直昏迷到寅时方才醒来。他抬起头,有些茫然,过了会,只觉神智从未如此清醒过。

  朱门殇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柴二道:“好极了,简直太好了。”

  朱门殇点点头,喂他吃粥,柴二只喝了小半碗,便说没有胃口,眼中的红丝也有退去迹象。

  柴二一直休息了一个时辰,都没再陷入神智疯狂的状况,朱门殇这才帮他松绑。只是他被勒得久了,气血不顺、全身疼痛自是难免,没多久,又沉沉睡去。

  “治好了?”江大问道?

  “没。”朱门殇皱起眉头道,“母虫还在他体内。母虫不除,子虫不净。”

  只是这母虫如何能除?用同样的手法再试一次,只怕也逼不出母虫。朱门殇左思右想,忽然有人来报,说是柴员外有请朱大夫。

  朱门殇扬了下眉毛,前往柴府。

  “坐!”柴乐同请了朱门殇上座,又道,“听说先生妙手回春,这手以毒攻毒果然巧妙,逼出了舍弟身上上千条毒虫。”

  柴乐同手一挥,一名仆人上前,双手奉上一盘银子,朱门殇目测了下,约摸有一百两左右。

  朱门殇道:“还没根除,不敢居功。”

  柴乐同道:“舍弟身上这虫,是怎么也驱不干净的,你道为何?因为他自己就是最大的毒虫。”柴乐同说到后来,怒目圆睁,显是十分气愤。

  “他毕竟是你弟弟。”朱门殇道,“你忍心见他受苦?”

  柴乐同冷笑道:“这病全太平镇、全安徽、全武当境内都没见过,就他一个人得了这怪病,你道为何?这是天谴,天要这个好吃懒做、忤逆父母的不孝子,不、得、好、死!”

  朱门殇道:“你们兄弟间到底哪来这样深仇大恨?”

  柴乐同道:“这小子打小不学好,不读书,不工作,就是吃、喝、玩、乐,这天道岂有如此,就算是乞丐,也得沿门托钵,也得叫爹喊娘。凭什么?凭他是柴家的儿子,他就能坐享其成?柴某人这辈子,兢兢业业,就为养他这个废物?他若不是我弟,我第一个灭了他!”

  朱门殇道:“好吃懒做者所在多有,你能灭得完?富家公子风花雪月,我听闻令弟的风评,虽然不好,但也无恶行,就是个懒字而已。”

  柴乐同道:“懒就该死,没听过‘天道酬勤’?他这就有违天道,是天要灭他。他不仅好吃懒做,连对我这个供他吃养的哥哥、生他养他的父母也无尊敬之意,张口喊来,闭口喊去,到像是我们欠他的。我们柴家不欠他!”

  朱门殇默然无语,只是听着。

  柴乐同道:“这一百两银子请大夫收下,就当是伤了你名誉。舍弟的病,你就别管了,让他去。吃芒草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