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8 章(1 / 1)

天之下 三弦大天使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亲并不知道,事情可不是如此简单。

  过一会,沈雅言回来,见沈庸辞正在闭目沉思,像是下定决心似的,上前叫了声掌门。

  沈庸辞张开眼,沈雅言从袖中掏出一根细长物品来。

  是一根沾满了鲜血的红木,尖端碎裂,里头露出一截尖物。

  “这是什么?”沈庸辞接过一看,讶异道,“这是乌金玄铁?”沈玉倾走上前,沈庸辞把红木递给沈玉倾。那红木果真是二胡的弓,里头藏着一根细长金属,前端已经磨得尖平,犹如箭簇一般,果然是沈家的宝物乌金玄铁条。

  “这是怎么回事?”沈庸辞问道,“是谁的?”

  “我在使者被射杀的轿中见到的,里头的乌金玄铁确实是我们沈家的,前端被改过,磨尖了,这是凶器。”沈雅言道。

  “这是凶器?”沈庸辞再问,“你为什么藏起来?”

  “我见了凶器,怕与家人有关,预先收藏起来。”沈雅言道,“我回到家里翻找,我收藏的那两根乌金玄铁不知何时竟失窃了一支。”

  “谁有本事能从你房里偷走东西?”沈庸辞道,“青城有内奸?”

  沈雅言道:“这两支乌金玄铁收藏隐密,平时也不拿出来把玩,何时失窃,谁有嫌疑,毫无着落。”

  “既然找到这箭,为何不早点拿出来?”沈庸辞说道,“藏到现在?莫怪副掌要看我们家传宝物,只要拿这支箭出去,岂不是百口莫辩?”他虽未见怒容,但音量已然提高,沈玉倾知道,父亲动了怒。

  沈雅言默然无语,过了会,忽道:“掌门且看,这箭外面包着一层木材,像是什么?”

  沈玉倾一惊,看向父亲,只听沈庸辞说道:“这是红木……像是……二胡的琴弓?”

  沈雅言道:“当日福居馆,那名叫朱门殇的大夫医治了一名拉二胡的盲眼琴师。盲眼琴师就是箭似光阴,朱门殇跟夜榜脱不了干系。”

  沈玉倾道:“朱大夫不是夜榜中人。”

  沈雅言道:“那为何这玄铁要藏在琴弓之中?真有这么巧的事?”他又转头对沈庸辞道,“谢孤白不论,朱门殇必须死。对他用刑,逼问出夜榜的消息,把他正法,给点苍一个交代。”

  沈庸辞想了想,道:“若罪证确凿,那是不能放过。”

  “朱大夫没罪。”沈玉倾道,“他必须无罪。”

  沈雅言冷笑道:“到现在你还袒护他?你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他必须没罪。”沈玉倾又说了一次,“除非他跟这件事没干系,青城才会跟这件事没干系。”他见沈雅言露出狐疑的表情,继续解释道,“诸葛副掌的目的就不是使者的死因,只要掌门不答应与点苍结盟,他就会要求看乌金玄铁,这支玄铁尖端已经被磨尖,拿出去就是凶器。”

  “说是被夜榜偷走,这是嫁祸。”沈雅言道,“难道点苍真要跟我们翻脸?”

  “他压根不想相信。”沈玉倾道,“只要他问起大伯为何把箭藏起,大伯怎么交代?”

  沈雅言大怒,拍桌大骂道:“浑小子,你……”沈庸辞插嘴道:“你先让玉儿说完。”又转头问沈玉倾:“你有什么见解?”

  “朱大夫若有罪,琴师就是凶手,人是从福居楼走出去的,诸葛副掌就有借口,再见到这玄铁,青城怎样都脱不了干系。”他放慢了说话的语调,继续说道:“如果盲眼琴师就只是个寻常琴师,干这件事的人是要挑起青城点苍两派之间的纷争,就这样结案,是最好不过。”

  他这话一出,沈庸辞、沈雅言两人默然不语。确实,如果这事能这样了结,那是最好,成了一桩悬案,谁都没干系。

  “欺之以方,非君子所为。”沈庸辞沉吟道,“再说,朱门殇若真是夜榜的人,难道就这样放过他?”

  “朱大夫的事之后再做处置,眼前的要务是诸葛副掌。”

  “乌金玄铁要怎么交代?”沈雅言问道,“他硬要看,用什么话推托?”

  “让他看。”沈玉倾道,“还有一个时辰就晚宴了,让孩儿跟他说。”

  “怎么看?一看就露馅了。”沈雅言疑问,连沈庸辞也纳闷了起来。

  沈玉倾从怀中取出自己收藏的那支玄铁乌金,交给沈雅言道:“孩儿出去会,若晚宴时孩儿未回,请父亲大伯代为拖延一时。他若要看乌金玄铁,给他看这个。”

  ※

  诸葛然离开钧天殿,上了马车。

  再一个时辰就晚宴了,得让沈庸辞松口才行,如此这趟青城之行才算达到目的。至于幕后主使是谁,八九不离十该是沈雅言了,这叔侄俩争权,倒让自己钻了空子。这事查下去,青城得内讧,不查,就得低头。

  他忽地瞧见前方一辆金顶马车驶来,他认出车驾,喊了声停,跳下马车。

  对面的那辆马车见他站在路口,也停了下来,车上走下一名华服美妇,说道:“副掌好久不见。”

  诸葛然行了个礼,说道:“楚夫人安好。”

  “不过死一个使者,竟然叫你来,诸葛焉是手下没人了,还是不懂怎么使唤人?”楚夫人道:“不过你脚程真快,四天时间就到了青城。”

  “骑上马,矮子跟高个的步伐就一样大。谁的马好,谁就快点。”诸葛然微微笑道:“这趟是我自己要来的。”

  “这么勤劳,小题大作了。”

  “那倒不,我哥还希望亲自来呢。”他转了转手上的拐杖,“我得拦着他,才能独占见着你的机会。”

  楚夫人咯咯大笑:“跟以前一样滑舌,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那不如杀了我算了。”诸葛然道,“我就只有嘴上功夫厉害点。”

  “谁不知道你嘴巴尖酸刻薄。”楚静昙道,“享誉武林呢。”

  “他们只知道一半厉害。”诸葛然露出得意的微笑,“另一半厉害只有运气好的姑娘们知道。”

  “得了,这些胡话去跟窑子的姑娘说去。青城有杏花楼,你要不识路,我派人带你去。”楚静昙挑了一下眉毛,“给我老公听到,另一只脚也给你打瘸了。”

  “你老公太拘谨了,没趣得很。”诸葛然道,“我只有嘴巴骗人,有人浑身上下都在骗人,比起来,我身上老实的部分还多些。”

  “瞧你说的,意有所指呢?”楚静昙道,“叙旧到此为止,说多了伤感情。”

  诸葛然弯腰行礼,道:“失礼了,夫人。这礼貌,只有你才有资格。”

  楚夫人咯咯笑道:“又贫嘴。”说完上了马车,正待要走,诸葛然又道:“尊夫现在可能有些麻烦,怕有气性,夫人若是要往钧天殿,还是缓些吧。”

  楚夫人道:“有麻烦也是你们给添的,你劝诸葛焉少惹点事。”

  年华虽长,芳韵不减,诸葛然在车上想着。楚静昙足可当个掌门夫人,最少也是个大门派二把手的夫人,她天生有那条件,直爽豪迈,不像那些世家女子扭捏作态,嫁给沈庸辞,真的可惜了。他轻轻挑起眉毛,在自己短了一截的左脚大腿上,不重不轻地拍了一下。

  ※

  沈玉倾避开了诸葛然的马车,从如意门离开青城派,到了城内,将马栓在一间客栈的马廊里,向西北胡同走去。

  他转过几条街,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