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0 章(1 / 1)

天之下 三弦大天使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故意提点我,还想把仓房让给我们主仆,甚是好心。”

  店小二道:“我见你们两人不像坏人,怕有误会。好在这位公子明事理。没惹事端。”

  谢孤白点点头,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店小二道:“我姓李,叫李景风。”

  沈玉倾皱了一下眉头,看向李景风。

  谢孤白道:“这名字倒是好听,不像是普通农家子弟的姓名。”

  李景风一愣,朱门殇突然横脚一扫,踢向李景风膝弯,这一扫又快又急,李景风纵身后跃,竟然避了开去。

  “这小子会武功!”周围众人纷纷站了起来。一个寻常店小二,竟能避开朱门殇这疾风一脚,可见必有来历。

  一名壮汉就站在李景风身后,立刻探爪去抓,李景风脖子一缩,就地滚了过去,避得甚是狼狈,忙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夜榜的杀手!”

  那掌柜的也连忙赶来劝道:“他在我这做了一年多的工,不是什么杀手!”

  白大元喝道:“他会武功,你知道吗?”

  掌柜的搔了搔头,道:“我不知道。”

  李景风见自己被众人包围,难以脱逃,转头对沈玉倾道:“我真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沈玉倾闭目沉思,似乎正在思考该怎么处置李景风。

  谢孤白道:“如果掌柜说的话是真的,除非夜榜一年前就知道点苍会派使者来,又知道这条路有关键,否则派这人前来卧底,也太过未卜先知了。”

  那书僮小八插话道:“这也难说,不是听说夜榜都有密语切口,说不定是联络点。约在这里,就是传个讯息。”

  谢孤白道:“就你话多。照你这说法,不是我们都有嫌疑了?说不准我们已经收了讯息,一转头就要回报了。”

  小八道:“所以沈公子才要我们一步也不能离开啊。”

  谢孤白点点头道:“这话倒也有理。”

  朱门殇笑道:“你们主仆俩一搭一唱,就是提醒我不要为难沈公子。我这人脾气怪,人家越不要我作,我越要作。人家好声好气劝我,我倒安分了。沈公子算是礼貌,要我配合倒是无妨,但又怕这几个瞧我不起。”

  他望向白大元与黝黑壮汉道:“要是他们以为我是怕了他们才不走,我可受不得这气,你让他们跟我道歉赔罪,我便保证明天中午前寸步不离。”

  沈玉倾道:“这个不难,大元师叔,赵强,请你们对朱兄赔个礼。”

  白大元拱手道:“失礼了。”

  那名黝黑汉子虽是不愿,但少主既然命令下来,只好跟着道:“赵强向朱先生赔罪。”

  朱门殇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李景风,说道:“接着就是处理他了。”忽又转头看向谢孤白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家伙有问题?”

  谢孤白道:“我只是见他刚才被人抓着领口恐吓,却是丝毫不让,佩服他胆色,见他好心,多问一句罢了。倒是你,为何伸脚踢他?”

  朱门殇道:“这名字不像是普通人家取的,起码也是读过书的,姑且试他一试。”

  谢孤白道:“不过这伙计,倒还真不是夜榜的人。”

  沈玉倾道:“喔?怎说?”

  谢孤白道:“他要真是夜榜的人,也该换个寻常点名字,方才也不用为那琴师出头,更不用冒着危险提点我。”

  朱门殇道:“没听说虚而实之,实则虚之?”

  谢孤白道:“哪来这么多虚虚实实,别把自己给搅胡涂了。”

  沈玉倾转头对李景风道:“请坐。”

  李景风一愣,觉得自己身份不配,忙道:“我只是个店小二,怎么敢当?”

  沈玉倾道:“你遇强不屈,敢于直言,又是个诚实人。”说着,眼角看向掌柜一眼。那掌柜知道自己被看破,甚是不好意思,没想到这个沈公子躲在角落,竟连喝酒这点小事也注意到了。

  沈玉倾接着道:“当作交个朋友吧。”

  李景风忙道:“不敢,不敢!”

  沈玉倾道:“就坐下吧。”

  李景风不敢再推辞,只得坐下。

  沈玉倾问道:“你是哪里人,哪学的武功?”

  李景风道:“我祖籍甘肃,家父曾领过侠名状,为讨生计,一家搬到四川来。”

  沈玉倾道:“甘肃,那是崆峒地界,讨什么生计来到四川?”

  李景风道:“家父在南充大户人家当护院,早殁。母亲本是成都人,就迁了回来,半年前过世。掌柜可以作证。”

  那掌柜忙点头道:“确实有这回事,确实有这回事。”

  谢孤白道:“既有家眷,应该不是夜榜之人。”

  沈玉倾道:“若要你今晚寸步不离这客栈,可否?”

  李景风道:“我本就睡仓房,这不难。”

  沈玉倾掏出两锭银两,将一锭交给掌柜,说道:“这是今晚打扰贵店的赔偿。”

  那掌柜眉开眼笑,忙接过道:“多谢,多谢。”沈玉倾又将另一锭银两递向李景风,道:“委屈你一晚,聊表歉意。”

  李景风皱起眉头,伸手接过,道:“多谢公子,我还得干活,就不招呼了。”说完站起身来。赵强伸手拦住,说道:“你要去哪?”

  李景风毫无惧色,回答道:“干活!”说着便推开了赵强,自顾自走向后堂。

  沈玉倾察觉他脸色不对,挥手制止赵强拦阻,正自纳闷。掌柜见李景风失礼,忙赔罪道:“小子不懂礼数,得罪莫怪,得罪莫怪。”跟着追进了后堂。

  朱门殇笑道:“你说这掌柜的,可不可疑?”

  谢孤白道:“再猜下去,连那琴师都有嫌疑啦。”

  众人听他一说,望向那盲眼琴师。那琴师兀自拉着二胡,对于方才发生的事,绝口不问,绝口不提,倒是颇懂得做人。

  小八笑道:“别提琴师了,方才沈公子得罪人啦。”

  沈玉倾也察觉李景风不悦,只是不知自己哪里失态,正自沉吟。

  朱门殇却对那琴师留了神。

  ※

  那掌柜的跟着李景风到了后堂,问道:“人家沈公子赐银,那是对你的恩宠,怎地这么没礼貌?”

  李景风将那锭银两丢给掌柜,掌柜忙接过手,讶异道:“这什么意思?”

  李景风摇头道:“沈公子这人虚伪,这银两我不要。”

  掌柜的一愣,说道:“就算他虚伪,你也犯不着跟钱过不去。”

  李景风仍是摇头,掌柜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只觉得李景风当真傻了。他回到大厅中,见众人仍围着沈玉倾那桌前后。

  朱门殇打量着那名盲眼琴师,谢孤白笑道:“难道朱大夫真认为这琴师有古怪?”

  朱门殇也不回话,抿了一口茶,沉吟半晌,随后放下茶杯,起身穿过几桌武人,来到了琴师面前。周围的人全好奇地往这里瞧,莫不是这琴师真有古怪?

  琴师似是未有所觉,拉弓、推弓不见迟钝,一曲不知名的小调从琴筒咽咽地传出,时断时续,犹如乡野耆老正在诉说故事般娓娓道来。

  朱门殇抬手在琴师眼前摆了摆,琴师仍无所觉,朱门殇方才开口问道:“多久了?”

  “什么?”老琴师问。

  “你的眼睛。”

  “两年有余。”琴师应道,手中琴弦未停亦未迟,他已惯了回答这等问题。

  朱门殇忽然伸手擒住琴师按弦的手,一时琴曲乱调,琴师满是皱褶的脸上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