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章(1 / 1)

天之下 三弦大天使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只是哀嚎,却不肯醒。唐奕道:“用水泼他。”

  侍卫取了水来,正要泼向朱门殇,朱门殇猛地翻起,一头撞向水桶,把水桶撞倒在地,就着地大口地喝起水来。原来他未昏,只是不这样骗,只怕连口水都喝不到。那侍卫先是踹打,朱门殇只顾喝水,唐奕怒道:“打他干嘛?拉走啊!”侍卫这才将朱门殇拉开。

  “还挺精神的嘛?”唐奕笑道,“多喝了几口水,能多站几个时辰?顺便告诉你一声,别以为有救兵,老夫人没十天半个月不会醒,你扛不到那时候。”

  不可能捱得住,朱门殇知道唐奕的自信,四个时辰已经要了他半条命,一连十几天这样的酷刑,简直不能想象。他知道自己不是那样的硬汉,不可能捱得住。

  “刑,比死更难捱。”唐奕笑道,“没人会怪你。说吧,二小姐是怎样要你下毒的?”

  “我要吃饭!”喝完水后,朱门殇稍稍恢复了精神,道,“不要辣的。人参鸡汤、酸菜鱼、烤鸭、枸杞炖排骨。还要酒,上好的竹叶青,我要吃饭喝酒!”

  “你招了,马上就有东西吃,急什么?”唐奕道,“先说清楚。”

  “我他娘的要吃东西!”朱门殇怒吼道,“老子是废物,老子扛不住,但老子还是要吃东西!谁知道你们说话算不算话?肏你娘的快给我拿菜来!”

  唐奕挥挥手,示意侍卫去准备饭菜。

  疼痛使朱门殇蜷曲成一团,他双手抱住小腿,使劲调匀呼吸,不住地按摩双脚。那是另一种疼痛,但对比起刚才,那是舒服的疼痛。

  过了小半个时辰,又听到脚步声,是唐柳。

  “怎么来了?有事?”唐奕问道。

  “二丫头去账房了。”唐柳道,“怎么办?”

  “飞堂兄未必会帮她,就算要帮,他那点人马?”唐奕冷笑,“他没那个胆,也没那个能耐。”

  “就这样不管了?”唐柳问。

  “也不是不管,去探个口风可以。”唐奕道,“注意她跟青城那帮人有没有碰头。”他看着朱门殇道,“那人毕竟是青城的世子,别弄得太难看。”

  唐柳道:“那当然。说到这,那小姑娘真有本事,跟七叔拼力,保了这小子一双肩膀,真是见鬼了。”

  唐奕道:“肯定是七叔留手了,毕竟是青城嫡系,给个面子,唬唬他们就是。就那年纪,能有多大修为?”

  唐柳道:“也算是有资质了。”

  朱门殇听他们闲聊,没关注自己,更是加紧动作。又听唐柳问:“这小子怎样了?”

  唐奕道:“要招了。这刑,没人扛得住。”

  唐柳冷笑道:“才四个时辰,也不是个硬汉。”

  唐奕道:“你自个站站看,别光用嘴。”

  唐柳呸了一声,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朱门殇只听到唐奕说到他与唐孤商量过,要卫军尽量守在冷面夫人屋外,以防二丫头暗下毒手,之后唐柳便行离去。

  又过了会,侍卫带上酒菜。朱门殇扑了上去,一把抢过酒壶,哗啦啦一口干完,又抓起了汤里头的鸡肉排骨,大口地啃,一边喝着枸杞汤。唐奕觉得古怪,喝令把他架起。

  “喝也喝过吃也吃过,该招了吗?剩下的酒菜跑不了你的。”唐奕道,“二丫头怎样勾引你,让你对老夫人下毒的?”

  朱门殇挑了挑眉毛,却不回话,唐奕问道:“怎么不说话?”

  朱门殇又挑了挑眉毛,道:“我说了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拿眉毛说事,或许是这几天被沈玉倾他们调侃久了,自个也把眉毛当梗了。他觉得好笑,想来若是他们在此,听到这话也肯定会笑,可惜眼前只有唐奕,他不懂这笑话。

  唐奕怒道:“你别在这瞎弄把戏,随时让你回去站着。”

  朱门殇笑道:“你家二丫头勾引男人的本事就不用说了,我就是用这眉毛下毒,就这样挑呀挑的,就把毒给下到香里头去了。”

  “娘的,戏弄我!”唐奕起身一脚踹向朱门殇肚子,朱门殇呕的一声吐了出来,满地酒水食物。

  该死,又吐出来了,朱门殇心想。酒能活血,人参补气,让自己好受一点。唐奕怒不可遏,又重重踢了两脚,一脚正踢在朱门殇下颚处,把一颗臼齿给踢断了。

  唐奕蹲下身子,从袖子中取出一把短刀,道:“你是大夫,断了手,还能行医吗?”说着在他肩头比划着。

  朱门殇瞳孔收缩,怒道:“你想干嘛?”

  唐奕道:“你这苦头,才刚开始而已。”说着手起刀落。朱门殇只见眼前明晃晃的刀光闪动,正要叫出声来,却发现唐奕并未伤他,只是额头一凉。

  唐奕笑道:“你这眉毛看了甚是碍眼,剃掉了却又可笑。”

  原来唐奕只是恫吓,把他眉毛剃去。

  “这次你站久一点,别死太早,还有得受。”

  他挥了手,侍卫上前把朱门殇架起,又送回了站笼中。

  ※

  九月十八,戌时末。赶在门禁之前,一辆马车驶出了唐门大院,那是运送药材到唐门的车辆。卸了货后。赶在门禁之前离开。

  严青峰回到自己房里。唐绝艳戌时才回房,吩咐了他与孟渡江一些事情。要他们各自先回房休息。他提议守夜,唐绝艳只回答他:“如果七叔要卫军要冲进来,多两个人也保不住我。你们多养些精神,还有下半夜。”

  下半夜,他知道今晚会有不少事情。他得养精蓄锐,才能应付下半夜的变化。他心跳的比平常更急,情绪还维持在高亢。即便是华山的世子,牵扯到唐门家变,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

  他一推门就察觉不对。即便在稀薄的月光下,从房门推开不到一个指节宽的缝隙里,他就看见了一条黑影,等到门被推开两指宽时,他已经确定那条黑影正坐在桌前。

  当门缝开到拳头宽度时,他已握剑扑出。他脚步快,拔剑更快,踏出第一步时,他的剑已经出鞘,刺向那条人影。

  他不想知道那人是谁,这个唐门里头,多的是敌人,没有朋友。就算是朋友,也可以先制服了对方再说。

  他是华山的嫡子,自幼受的武学教育与普通弟子完全不同,这一剑又快又准,兼且收放自如,无论对方如何闪避腾挪,他总有办法继续追击。这样的武功,在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一辈中,绝对算得上顶尖。

  咯的一声,那人并未闪避,手中拿着类似短刀的细长物品,挡下了他这一剑,听声音却又不似金属碰撞之声。这人功力深厚,看来不是个年轻人,他正要再出剑,就听到那人说道:“世侄且慢,是我。”

  他听过这声音,他知道是谁。

  “少卯叔,这样的玩笑开不得。”他冷冷道。

  那人正是兵堂的唐少卯,他所用的兵器正是他惯拿的折扇。

  “点了灯说话吧。”

  严青峰举起烛台,嗅了嗅蜡烛,将之拔起,从怀里另外取出一节蜡烛安上,点起了灯。

  “你倒是小心。”唐少卯道,“我没下毒。”

  “这里是唐门,小心一点好。”严青峰走到床边坐下,与唐少卯保持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