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凶。他虽见过杀人,上回的刀客却是个高手,一刀一个,干净利落,如此十余人一拥而上猛砍乱刺的场面实是更加冷酷残暴、惊心动魄,他不由得惊呆了。
沈未辰也觉恶心,扭过头不看,对李景风嘱咐道:“快去通知哥。”李景风点点头,快步走向春雨轩。
妓院毕竟是人来人往之地,这举动自然有人注意,不一会便听到有人大喊:“杀人啦!杀人啦!”那十余名壮汉围成一个半圆护在漱玉堂门口,甚是训练有素,不一会,又有十余名护院陆续赶到,见到地上尸体,碍于对方人多,一时不敢动手,双方不停叫骂。此时那漱玉堂的房门呀的一声打开,一名壮汉喊道:“寨主小心,有狗爪子!”
此时聚集的护院已有二十余人,围观群众离得远远的,只怕是一场好杀,恐被波及,又不想少看这热闹。沈未辰见哥哥与朱门殇、谢孤白、小八等人也都赶到,忙上前会合。
沈玉倾问道:“发生什么事?”
沈未辰摇头道:“有人行凶,还不清楚呢。”
又听得有人喊道:“退开!知道这是谁吗?唐家大少爷唐锦阳!让他伤了毫发,你们艳春阁全都得陪葬!”
沈玉倾倏然一惊,望向谢孤白。谢孤白低声道:“得救,他可是你三叔未来的岳父。”沈玉倾问道:“怎么救?”谢孤白道:“我想想。”说着走去小八身边,两人低头说了几句。
那段穆押着唐锦阳,让十余名壮汉护着,慢慢往出口移动。二十余名护院投鼠忌器,只敢团团围在外面,不敢靠近。已有人通知附近的门派,唐门大少爷被擒,这可不是小事,只怕不消一刻钟便有大批门派子弟赶来。
沈玉倾心想:“这当下就算离开艳春阁,要离开唐门地界也是极难。”一旁朱门殇也道:“这傻屌,抓了人质又怎样?跑不了的。”沈未辰道:“我见他们动作熟练,想来早有计划。”
沈玉倾也想若能救得唐大少爷,唐门必然承情。谢孤白突然靠了过来,说道:“要救他,得冒险。沈公子,你身上有证明身份的东西吗?”
沈玉倾摸摸腰间的配剑道:“掌门令,配剑无为。就不知道这段寨主识不识货。”
谢孤白沉吟道:“朱大夫,借你的三尺针一用。”
朱门殇不知他用意,仍将针取出递给谢孤白,谢孤白又问:“有药吗?”这话问的当然是涂在针上的毒药,朱门殇道:“我是大夫,不是杀手。”谢孤白把针插入沈玉倾上臂衣袖布料中,只留出一小截针头,外观一如寻常,又接着道:“他们陆路走不了,我们上岸的地方停着几艘大船,当中必有他们的船,只要上了船,便难追上。派人快马通知,把船烧了,他们就走不了。”又拍拍沈玉倾的肩膀,嘱咐道,“小心。”
沈玉倾此时已明谢孤白意思,正要上前,忽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别伤着我爹。”
众人望过去,只见一名年约二十的少女走入,一袭黑纱掩着紫色抹胸,当中缕空处以薄纱遮掩。那罗裙更是大胆,侧边开缝,直至大腿根部,就像是两块布一前一后挂着般,腰间悬着一个黑色布囊,像是一颗皮球,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便是寻常妓女穿着也无她这般裸露大胆。又见她明眸皓齿,唇若涂朱,云鬓蛾眉,尽见香肩雪肌、秀腿纤腰,一双玉峰更是若隐若现,呼之欲出,当真美艳绝伦,不可方物。
围观众人都看直了眼,李景风撇过头不敢看,低声对朱门殇道:“这姑娘倒是省布料。”却没听见朱门殇回话,一抬头,只见朱门殇两眼发直,只是吞着口水,又攒了他一把道,“朱大夫!”朱门殇这才稍稍回过神,仍是盯着那美女道:“失策失策,艳春阁竟将这等尤物藏起来。”李景风笑道:“她都叫唐家少爷作爹了,哪是什么头牌姑娘?”朱门殇这才一愣,道:“我刚才没听她说话。”
唐锦阳见那姑娘走近,忙道:“绝艳,救我!”
唐绝艳轻声道:“你若想逃,放过我爹,带上我吧。”她细语娇柔,宛转缠绵,单是声音就足以引人遐想,何况这身姿容打扮?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段穆。段穆咽了口口水,喝道:“你先站住!”
沈玉倾正要插手,小八拉了他衣袖,示意他不要妄动。
唐绝艳立即停步,说道:“那是我爹,我得救他,何况太婆向来疼我。抓着我比我爹强多了,路上也不添麻烦。”说着将双手向后,手腕并拢,上身前倾,作被绑缚状,轻声道,“轻点,我怕疼。”
那段穆伸出刀架在唐绝艳粉颈上,看了看怀里的唐景阳,又看看唐绝艳,吞了口唾沫,猛地一脚将唐锦阳踢向自己手下,又一把将唐绝艳拉入怀里。
那唐绝艳也不含糊,纤手急拉,捞住了父亲手臂,向外一甩,便将父亲甩向人群。那几名段家寨的喽啰要抢,却见一条人影扑出,伸手一拉,将唐锦阳拉进人群中,众人再看,竟又是一名美女,却不是沈未辰是谁?
只是虽然救了唐锦阳,唐家小姐却落在对方手上。段穆道:“别耽搁时辰,大伙撤!”他从后搂着唐绝艳纤腰,危急中仍不忘占便宜,一张大手绕到前方,顺势压在丰乳上,向艳春阁门口走去。沈玉倾等人也跟了上去。
唐绝艳低声道:“我腰上这东西甚是碍事,你帮我丢了吧。”那段穆见她腰间悬着一颗皮球大的皮囊,也觉古怪,问道:“这里头装的什么?”
唐绝艳道:“别看,丢了便是。”
那段穆更是好奇,一手用刀架着唐绝艳咽喉,另一手去抄那皮囊。他恐有机关,抓着皮囊尾端甩了几下,把里头的东西甩了出来。
只见一颗圆滚滚的事物从里头滚了出来,掉在地上转了两圈,段穆定睛一看,惨叫一声:“封儿!”
就这一瞬间分神,唐绝艳头向后一撞,撞断了段穆鼻梁,回身同时左手顺势在右手袖子上一拂,捏着拇指中指向前一探。段穆嘎地一声惨叫,捂着咽喉向后颠退,唐绝艳不退反进,左脚横扫,将段穆绊倒在地,右脚照着心窝踩下。喀啦拉的几声响,段穆肋骨断折,碎骨全插入心口,又是一声惨叫。
唐绝艳此时方才转过头,对着围观者抿嘴一笑,轻声道:“都收拾了。”
此刻变生突然,众人还在惊愕,唐绝艳这一声令下,众人方才如梦初醒。艳春阁的护院一拥而上,杀向段家寨门人,更有不少武林侠客想在唐绝艳面前逞威风,纷纷“仗义”援助。此刻人数悬殊,数十名护院嫖客转眼便将段家寨门人杀尽。
唐绝艳低着头对段穆说道:“你在跟我爹讲废话时,我就带人抄了你的老巢。你那废物儿子没扛住刑,全都招了,停在岸边的船我也烧了,权当送你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