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百年好合07 黑猫尚且为了自己的孩子……(1 / 1)

无限逃杀密室不许跑酷 小酥醒 5682 汉字|4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3章 百年好合07 黑猫尚且为了自己的孩子……

  时遇和冷心雨都扛不动斩魂斧, 这个光荣而又沉重的任务就落在了胡方的身上。

  事情大概的轮廓已经十分明了了。

  柳大富为了生儿子,娶了一妻一妾。

  但是小妾似乎并不是自愿加入柳家。

  整件事那种对女性污浊不堪的偏见就像是扭曲地黑洞, 在时遇的心里面无限扩大。

  或许是因为作为女性地同理心,时遇在翻找书籍的时候动作幅度也跟着加重了起来。

  整个家里面都凝聚着一种,令人作呕地恶意。

  这种奇怪地感觉就像是十七岁那年,姑姑用悲天悯人地模样对所有亲人说自己对时遇有多么的好,而时遇又多么的不省心各种给她惹祸。

  整个家族因为父亲当初被人陷害的事情而迁怒于时遇,默许了父亲的遗产被姑姑霸占。

  那个时候,时遇被千夫所指, 却又在逆境中反抗。

  把姑姑送入牢狱的那天, 她被所有亲朋好友推向了对立面, 却又沐浴着阳光迎接着自己的新生。

  再到后来, 她成为世界冠军夺得国家级荣誉奖牌, 成为半个公众人物。

  当年那些指摘她无情无义的亲人又开始跑到她的面前献殷勤。

  时遇并不是一个大度的圣人,她虽然不再恨, 但也绝不会原谅。

  曾经带给她的伤害,虽然伤口已经复原但伤疤依在。

  “你怎么了?”应灼看着她, 敏锐的捕捉到了她那张青涩的脸上流露出阴郁地神情。“为什么露出这种难过的表情?”

  时遇收了收表情, 目光和他对交时微微轻笑:“没什么, 就是觉得那些女孩子很可怜。”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比得上自己血浓于水的亲人加害自己更可悲。”应灼说。

  他说得很对。

  胡方在书架的后面找到了一扇门, 门上I贴着一道符, 符面龙飞凤舞地看不清是什么但是时遇却觉得很眼熟, 似乎在《百恶全》上面看到过。

  她捧着《百恶全》, 在书页上面翻找,果然在其中一页看到了和门上符文一摸一样的符纸。

  就是噬灵符。

  书籍上标注,噬灵符有两张,有一张贴在门上还需要再找一张。

  所有人又开始在书架、书桌、房屋角落里面各种搜索。

  房间里面有几个烛台, 虽然提供了一些光芒但还是稍微有些暗淡,时遇点开腕表手电筒在书架上搜寻,翻开蹭蹭叠累地宣纸,在最底下找到了一张红纸。

  纸张的颜色看起来很喜庆,上面用墨汁竖排版写着一些字样。

  ——【陈家次女陈念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于柳家老爷柳大富于六月初七为妾,自此之后,陈家所欠100两纹银抵消并另付100两作为聘礼。落款,柳大富。】

  陈念。

  时遇忽然想起在柴房找到的那枚半月牙型的玉佩,上面就写着“念”。

  “原来玉佩上面的‘念’,是二奶奶陈念的念。”时遇喃喃自语。

  陈家欠了柳老爷银子,用卖女儿做妾的方式来赎款,所以陈念嫁给柳老爷也并非自愿。

  再联想到柳管家之前的一些话,似乎这位陈念二奶奶还有逃脱出府的意向。

  “找到了。”应灼站在书架前,从两本书之间找到了一张叠好地整齐符文。

  胡方和冷心雨顿时欢呼起来,看着应灼拿着那张符文走向木门,将符文贴放在门上之后,两张符文上面的朱砂笔痕忽然同时散发出细微的红光。然后那扇门便“嘎吱”打开,两张符也同时飘落。

  “把符文拿着,之后封印鬼怪还有用呢。”应灼说着,弯腰捡起两章噬灵符,叠好揣在口袋里。

  新的房间打开了,整个房间里有一种居住室地装潢。

  夫人的梳妆台、落地衣柜、卧榻、贵妇椅、开合屏风。

  “这里是柳家夫妇的卧寝。”时遇说。

  整个房间里面都散发着一种漆黑而又幽深地氛围,虽然四个人的腕表灯光再亮着,可是这种强烈压抑感地空间也让人浑身不适。

  房间里面的家具还保持着最开始的状态,但是每一件家具上面都散落着浓郁的灰尘,让整个色调都呈现出一种灰质地感觉。

  入口的左手边就是夫人的化妆台,上面的妆奁、梳篦、铜镜一应俱全,还有许多看起来非常昂贵的玉镯、首饰、耳环。

  四个人依次在不同的地方搜索,时遇站在梳妆台前,看到镜子后面摆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

  木盒上面雕刻着复杂而又雍容华贵地牡丹图案,在开合位置别着一柄特殊的图案密码锁。

  锁非常精致,在表面共有四个格子,每一个格子都有一个可以转动的圆形兽型剪影图案格,稍微转动之后发现,那些似乎要把四个动物都挪动正确才能解开这个密码锁。

  时遇借着腕表灯光扫了一眼四个格子上面的图案,牛、蛇、虎、犬、羊……十二生肖都在上面。

  “这是什么?”冷心雨站在衣柜前,忽然惊呼一声,手里捧着四件婴儿衣物。

  从款式来看,这四件婴儿衣物都是男婴款式。

  每一件衣物上面都绣着不同的动物纹样,针脚细密倾注着一个母亲对自己未出世孩子的期待。

  时遇看着四件衣物上面的兽,从最底下到最上面依次摆开,顺序是虎、龙、马、猴。

  “大太太怀了四个孩子,这四件衣物应该都是大太太掐算孩子诞生的属性而缝制出来的衣物。”时遇抚摸着衣物上面的针脚,叹道。“她希望自己怀的是个男孩,所以每一件制作的都是男婴的衣物,可是生出来的却都是女儿。”

  复杂情绪逐渐萦绕在时遇的心头,她走向梳妆台捧着那个小木盒,按照虎、龙、马、猴的顺序把图案对其。

  最后一个猴子归位的时候,小锁咔哒打开。

  四个人纷纷凑在一起,研究木盒里面放置的东西。

  木盒里面有两封信。

  家书——【儿啊,你连生四女,你夫纳妾日后若诞下一男半女,恐动摇你正妻之位,除之。】

  这封信也很好理解,应该是大奶奶娘家寄给她的信件。

  胡方咂舌:“家里趁多少钱啊在这玩宅斗,根有个皇位似的。”

  第二封信——【每服用坐胎药后,配以黑毛母猫胎盘服用,可提高药效。再将亲生女婴溺于水井,可起到引地‘弟’之用。但此法作孽深重、未来危及自身,慎用、慎用……玄灵。】

  母猫胎盘、亲生女儿溺于水井……

  冷心雨喉咙发痒,蹲在旁边干呕起来。

  这家人为了生儿子,不惜拿自己的亲生女儿性命作为代价。

  时遇合上书籍,说道:“所以这就是玄灵之前说过的,柳家造孽的根源,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导致‘四头婴’的形成。然后有用金钱纹雕刻的石头盖在水井上面,来镇压自己亲生女儿的魂魄。”

  好狠。

  冷心雨干呕够了,煞白着脸问:“所以二奶奶的死,跟大奶奶有关吗?”

  “不一定。”胡方说道。“刚才柳管家不是还说吗,如果二奶奶想要逃出府第,就杀了二奶奶。说不定是二奶奶逃跑的时候被发现被老爷弄死或者是自己上吊的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只能在那间摆放着白米香烟的屋后找到答案了。

  柳大富和大奶奶的房间还有一点没搜干净的地方,时遇坐在卧榻前,把床褥掀开看到枕头有一张残页,是从《百恶全》上面撕下来的。

  ——【香供饭:白米饭里插上三根线香,可平息冤魂暴怒。线香熄灭,冤魂发狂,届时将会大开杀戒、无一生还。】

  胡方看完之后,脸色都白了:“香供饭?不就是西厢房门口摆放的那个东西?”

  时遇点点头:“不难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烟丝烧完了,我们也该死了。”

  “……”胡方。您是不是有点太云淡风轻了?

  时遇依旧是那副无所谓地神情,她懒洋洋的从床边坐起来,一打眼瞥见床缝的角落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她伸出手去床缝里面摸索,摸出来一个和柴房里一摸一样的半月牙型玉佩。

  色泽、形状、断口都一摸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在老爷床下找到的玉佩上面雕刻着另一个字。

  ——【康】

  “这是什么?”应灼兴致勃勃,略淡的眸色在时遇的手掌心里打量。

  时遇从上衣兜里拿出“念”字的玉佩,一手握着一个把两个玉佩的断口接在一起:“古时候男女会用一些信物定情,就比如这种玉佩,掰成一半。男的一半、女的一半,就算是情定终身了。”

  “可是陈念不是已经成了柳大富的小妾了吗?”应灼又问。

  时遇说:“所以,陈念这算是私定终身。”

  两个玉佩的断口接在一起的时候,房间里面再一次对话声。

  其中有一个声音四个人都很熟悉,是老爷的声音,而另外还有两人则是一男一女。

  老爷——“你这贱人!早就听闻你与郊外放牛郎的有一腿,原给我带了个绿帽,看我不打死你!”

  女人——“把康郎的玉佩还我!”

  男人——“柳老爷,求你了,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我给您当牛做马,求您放过我们吧!”

  女人——“康郎,别求他!我就是死!也绝不从他!”

  老爷——“哼,好一对苦命鸳鸯,老爷我偏要做那根棒子!来人!把董唯康拉进柴房打上一顿之后变卖出去!把二奶奶关进东厢房!决不许她出门半步!”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里面都传来混乱的声响。

  女人的哭喊声、男人的求饶声、老爷的咒骂声、下人们的拖拽声。

  二奶奶早就心有所属,这也是她不愿意嫁给柳大富的原因。但无奈还是因为家里欠了柳大富银两,被逼成为了柳大富的妾侍。而董唯康被拉到柴房打了个半死,遗落自己和陈念的定情信物“念”字玉佩之后,也在柴火堆上留下了自己的血迹。

  带着“念”、“康”两个玉佩,胡方又扛着斧头,四个人走出卧室和书房、穿过正厅又来到了东厢房。

  正厅亦如他们刚才离开时的样子,柳管家早已消失不见,“四头婴”也不见了踪迹。

  他们再到东厢房的时候,门口摆放的白米饭烟丝还剩下半根食指的长度。

  游戏快结束了。

  时遇朝着拴在东厢房上的铁链努努嘴:“劈开它。”

  胡方轮着斧头,高高举起来用力朝着铁链一挥:“马呀呀呀吃我一斧!”

  “哗啦——”铁链应声而掉,门口的线烟火星跳动,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时遇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把手放在门板上,用力一推。

  门“嘎吱嘎吱”地被推动着,所有人都在极力让自己的心脏跳动平缓,但是却又记得之前应灼说过这个房间里面有“大东西”而害怕。

  冷意扑面而来,起居室里的窗户严严实实的合着但却迎面而来一股像油脂一样粘在人身上的冷意。

  这里煞气滔天。

  胡方哆哆嗦嗦地自我安慰:“没事没事我们有斩魂斧我们还有捆魔绳。”

  时遇忽然歪头看向他:“捆魔绳的口诀是什么来着?我忘了。”

  “……”胡方。

  东厢房就是二奶奶的房间,时遇端着腕表在房间里面大概地照了一下,满屋墙壁上面用触目惊心的红色写着一个字。

  【恨】

  房间里面并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个最普通的圆桌和桌台以及睡觉的床褥。

  房梁上面挂着一个黑色的布条,绑成一个上吊的形状。

  而绳子的下面还倾倒了一支半人高的凳子,乍得一看好像是上吊自杀。

  屋里面有一股酸嗅地气息,很像是某种食物腐烂的味道,让人脑袋发胀。

  满屋子地红字给予他们一种十分不适地感觉,但还是要顶着这种不适搜索线索。

  二奶奶的床板很薄,上面的被褥也只有薄薄的一片,从待遇上面来看完全不能和大奶奶相提并论。

  在封建时期妾地地位本就不如妻,可是整个房间里少得可怜的家具让人感慨二奶奶的境遇可能连丫鬟小莲都不如。

  圆桌上面摆放着两个碗碟,里面的食物已经发了霉,依稀可以辨认出是萝卜青菜。

  饭菜的质量也很差。

  或许是因为二奶奶之前和情郎的事情,惹恼了柳大富,才故意苛待二奶奶。

  “这里有一个手绢。”应灼蹲在床边,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脏兮兮的白色布巾。

  拆开一看,上面七扭八歪地用红褐色液体写下来触目惊心地字迹。

  ——【康郎,我必不负你!】

  “所以,二奶奶真是自杀吗?”冷心雨转着好奇的眼珠,打量着满屋子墙壁上的“恨”字。

  时遇打量着整个房间的布置,昏暗的光芒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光圈,将所有玩家的身体都勾勒得略微模糊。她感觉到应灼一直站在自己的身边,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嘴唇一直紧抿着不说话。

  他在等什么呢?

  “这是什么?”冷心雨看到床帘上面挂着一个葱绿地小铃铛,质感十分特殊,铃铛上面还雕刻着一些类似于符文的图案。

  她摘下来,伸手轻轻晃了一下。

  “叮当——”

  应灼脸色大变,高声道:“别动那个!”

  ——“啊——”

  女人的尖叫声忽然在所有人的耳边炸开,这个声音尖锐而又发狠,好想要把人的耳膜撕破一般。

  冷心雨和胡方都吓了一跳,整个儿扬倒跌倒在地。

  胡方指着绳子上发生的异端:“是、是什么!”

  “这是招魂铃!”应灼喊道。

  “招、招魂铃?”胡方抖若糖筛,看向脸色已经完全煞白的冷心雨。

  冷心雨快哭出来了:“为什么二奶奶的房间里有招魂铃呢?”

  女人的叫声犹如澎湃的海潮,一下、又一下地朝着所有人击打而来,时遇捂着耳朵,希望能降低一下分贝对耳膜造成的攻击。

  绳子上面吊着一颗脑袋,脑袋脖子下面没有身体,只有乌黑的长发拖地。

  黑绳和黑发几乎融为一体,柔软地发丝无风自动,好像在空中跳舞,整个房间里的光源一下子就按了积分,昏暗的视觉给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增加巨大的恐惧感。

  脑袋微微转动,露出了一张煞白地脸。

  这张脸是女人的脸,除了肤色茭白之外还能依稀看到生前的模样,十分清秀。

  它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却又好像醒着、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轻哼着什么。

  时遇站着,直直地看着这个脑袋。手电筒的光照在它的脸上,让那张发白的脸更加妖异。

  “你是陈念?”她问。

  胡方差点给时遇磕头,你怎么还敢跟它对话啊?

  脑袋睁开了眼,眼眶里面没有眼球,只有阴森森的眼眶在盯着时遇。

  时遇在它的脖子上面看到了两个勒痕,一个是上挑的、一个是……平型的。

  ——“呜呜呜,康郎我对不起你……”

  它忽然哭了,声音呜呜咽咽,凄惨而又悲伤。

  “董唯康吗?”时遇惊诧。

  她这句话好像触发到了什么剧情点,耳边又传来老爷的声音。

  老爷——“你、你这贱货!竟非处子?”

  女人——“呜呜呜呜,康郎我对不起你。”

  老爷——“贱人!贱人!来人啊!把柴房的董唯康直接活活打死!”

  女人——“不、不!!!!”

  董唯康死在了陈念被柳大富强迫的那天。

  陈念心如死灰,在自己的房间里写下了满屋的“恨”。

  它要报仇,要给自己的情郎报仇。

  时遇忽然察觉到四周的温度以肌肤可以感知的温度迅速下降,所有人的毛细血管里都充斥着一种冷冽的寒意。

  ——“嗤嗤嗤嗤嗤……”

  它的嘴巴忽然大张,发出一种奇怪的声响。

  应灼脸色一变,拉着时遇的手往门口冲去:“快跑!”

  线香快灭掉了!

  时遇跟在应灼身后,她眼角的余光看到那席地的长发飞舞了起来,每一根发丝好像都有意识似的朝着他们生长而来。

  “被头发卷过去了就会死!”应灼说道。

  胡方和冷心雨哇哇大叫着朝着门口逃窜,头发丝停在门口不再向外面蔓延。

  门口的线香还剩下一个指甲盖的长度,眼看着就要熄灭。

  四个人逃到正堂,劫后余生并没有太大的喜悦。正厅原本合上的大门不知道为什么又大敞了起来,好像这个柳府除了他们四个人之外还有别人。

  冷心雨抓着招魂铃,哭成了泪人:“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时遇顺了顺心跳,把招魂铃从冷心雨的手里接过来:“为什么二奶奶会有这个东西呢?”

  有一些东西似乎在不经意间已经得到了解答。

  在这个柳宅里面,并不只有一个鬼怪,四头婴和长发鬼的来历时遇基本上已经知道了,但事实是,在二奶奶死之前,整个宅子里面就已经开始有些不正常的东西了。

  “我有一个提议。”应灼忽然开口。

  所有人都期待地看向他。

  应灼的目光却落在站在门口眺望外面的时遇身上:“四头婴怕火,我们可以先去找一找火源,然后再用招魂铃把四头婴引出来,之后再用捆魔绳捆住它。”

  时遇轻眨眼帘,这个提议她也想过,但是……

  “我们也需要一个人去引·诱它。”应灼用那双色泽别无二致的眸子,看着时遇。

  时遇云淡风轻地摊了摊手:“可以啊。”

  “但是我的能力,时有时无……刚才在莲花池里,我……”

  “没事。走,我们去前院。”时遇站起身来,看着大敞的门,说出了一个让冷心雨和胡方都拒绝的提议。

  “不去!”胡方第一个说。“去了喂四头婴吗?”

  “那你就留在这里喂长发鬼吧。”时遇拍拍屁股,头也不回地朝着吊桥走去。

  “QAQ”胡方。

  李思睿的嘱咐时遇已经顾不上了,这个故事的答案还有一点细节需要知道。

  时遇站在吊桥上面,看着平静如镜的荷花池面,头顶的夜色依旧蓝的发紫,没有一点星辰月光照亮,就像是丑陋而又易变地人心。

  穿过吊桥、穿过狗洞,在去水井之前,时遇先去了一趟柴房取了一根烧火柴。

  幸亏时遇的口袋里还有没有用完的火柴,擦亮了烧火棍之后,浓烈的火光照在所有人的脸上,把所有人的表情衬托的略微复杂。

  四个人再一次来到了那个被单独隔离开的水井旁边。

  “我一直都在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个世界的出现、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邪物的出现。”时遇紧紧盯着水井上面的石头,双眸之间染上了一层倒映着石头的略白光泽。

  水桶游戏,是自私。

  死亡孤岛,是求生。

  全家福,是嗔恨。

  而这一次,是偏见。

  重男轻女的偏见。

  四头婴的出现,是亲生父母的偏见。

  柳大富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最后也让自己的孩子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姐姐,不要靠近水井。”

  李思睿的叮嘱犹如云丝一般轻飘飘地浮现在时遇的耳边。

  时遇站在水井旁边,双眼之中染上了一层疯狂的色调。她高举着招魂铃,她在三个人的瞩目之下,握着招魂铃轻轻一摇。

  “叮当——”

  清脆的声响,召唤出了被压在水井里面的冤魂。

  它们还未足月,就被自己的父亲亲手扔到了水井里面,却又因为父亲的恐惧而被盖上了刻满符文的石头,永远无□□回转世。

  黑猫尚且为了自己的孩子而不忍食肉。

  可人,却能手刃孩子。

  时遇又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发凉,胡方和冷心雨的尖叫声再次传来。

  她知道。

  四头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