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脑中全是问号。
过了不久,终于熬到毕业了,找了工作安定下来,问起来才发现,囧受和E君居然还没分。
虽然E君说白了只算他的野食之一,连正牌小攻都算不上,能够入选连载阵容完全是因为和作者是同学这一裙带关系,我还是觉得囧受配他是糟蹋了。“你和他还没玩够啊?”我很意外——以囧受的水性杨花指数,竟然能和一个质量平均线以下的野食纠缠到现在。“你当……”囧受挑起眉,横了我一眼,“算了……你就一猪头。”“啥?!”我拍案而起,“我怎么就猪头了?!”“不猪头不猪头……猪头怎么能毕业呢,对吧?”囧受举起手做投降状,“分起来分起来——我被他占了便宜这么多年,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小子。”说着,阴阴一笑。
我从天灵盖顺着脊梁骨一路冷到脚指尖。
我那时认识囧受也有年头了,时常一块出入,也算极熟了,却没见过他这么笑过。
而且,囧受和人分手的时候从来都是干脆利落,大概是为以后时不时能重新一起怀旧式地滚个床单,基本上是很成熟的和平分手,总是说“山外青山楼外楼”“何必单恋一枝花”,从没说过“便宜了他给他好看”这样的话。
越想越不对。
又想到不久前囧受给我看的那些照片,那个表情,那个语气……大半夜的,我手忙脚乱地打了四五个电话,硬是把B君从被窝里闹起来:“你和他说了?”“说什么?和谁?”“还能和谁!”“?说什么?”“我被……背后嚼舌根的事。”“啊。
嗯。
说了。”“你%^^……就是因为不想他知道才打给你啊!他那个死脑筋,怒槽一满谁知道做出什么事?”“我怎么知道,他打就说:OO(我的名字)在学校被人阴了吧?——我以为他知道了呢。”我咬咬牙,那天我的确是先打了电话囧受,没讲就挂了——难道被他猜到……“安啦,他又不是定春,就算他是定春,咳……你也是神乐嘛!”B君安抚我。“你还是新八呢,不人气眼镜弱气男。”“我分明是银酱,叫爸爸!”“会糖尿病的啊你~我还登势……”“……”“……”闹了一下,挂了电话。
顺手给囧受发了条短信,叫他那些照片不要往外贴——那些照片中,有好几张都有囧受的脸,万一E同学被逼急了,想反咬一口或者把他拉下水都再容易不过——然而以囧受那个鱼死网破的个性,大概根本不会介意这个……第二天早上囧受打电话来,语气低沉,一听就是一肚怨气:“那么紧张那个照片?”“你也拍在里面啊。”“切,我反正破罐子破摔……”听上去倒像我千了他八百万。“你傻的啊,你爹妈还不知道呢!”“…………”沉默了一下,他换了个开朗的语气:“我今天和E了断,你来不来?”“还是不去了,杵在台风眼里太危险。”“哧——”他在憋笑,“等我好消息。”“嗯。”就挂了。
只挂了不到30秒,我脑海里就充斥了囧受在公共场合公然把E君抓起来一顿暴打或者拿把刀子直接阉掉之类惊天动地的血腥场面——囧受同学他一旦一进入失心疯MODE是完全置自身安全公共法规及基本理智于不顾的……连忙抓起电话又打回去:“我一起去,几点啥地方?”准点到达。
我心情比较恐慌,行为有点失序。
之前对囧受暴走的样子有耳闻,没目睹——所谓最恐怖的是未知,只凭想象,更觉可怕。
加上B君大力渲染,让我对囧受的可控制性和安全系数大打问号。
那天我们的行程安排是我先陪他去逛街,然后和他一起去见E把事情解决掉。
逛街的时候,他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照样花枝招展招蜂引蝶,左一个“你看那人在看我”右一个“哇这人头发怎么染这样”。
但是他的表现越是和平常不同,我心里越没底,挽着他手都不禁小有颤抖,结果被他嘲笑说“我分手又不是你分手你抖什么抖?难道是看着你的男人被我抢了气抖了?——那抖得也太迟了……blablabla……”我一气就忘了抖了,站在路中间大骂“去你个公孔雀,你今天就算被架起来烤成肯德基全家福套餐老娘也不管你。”囧受买完了东西,时间还没到,我们就先到约定的地方坐着,点了东西喝说实话,虽然被囧受嘲笑了一番,不好意思公然打抖,然而俺的心情还是十分忐忑的……忐忑了没多久E君就出现了,他见到我又条件反射地出现了猪肝色脸,看见囧受在旁,还蒙在鼓里的他很狗腿地上前,哈着腰问囧受:“你要点什么?”“我要你滚。”囧受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连我听了都不由觉得骨髓都凉了。
E显然没反应过来:“哈?”“我要你卷铺盖走人从今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E整个懵了:“什么?为什么?”“做人做得像老鼠一样,做GAY做得像黑熊一样,衣服穿得像咸菜一样,说话说得像放P一样,我再跟你耗才TMD有病呢。”这边囧受数得毫不犹豫,那边E的脸早像打翻了的颜料筒,五色杂陈:“但我们都那么久……”“嗯,历史出清,一次结帐。”话音刚落,那些(吡——)(吡——)和(吡——)的照片就一股脑地被摔在桌上。
E的脸瞬间死黑死黑。
囧受拖起我就走,临了甩下一句:“我有梅毒啊,你记得去查查,我们有几次没戴套。”我被他拽得差点跌倒,努力扭回头去,最后望一眼E:他正在手忙脚乱地收拾那堆照片,听到囧受这一说,手一抖,有散落了一地……脸,早吓蓝了。
我被囧受拽出好远,好容易停下来,喘着气问他:“你有梅毒?”“骗他呢,你也信。”囧受擦擦汗,满不在乎。
我松口气:“那些照片……”“我没那么傻,角度都很正的!”囧受举起打拇指,做了一个“goodjob”的姿势,门牙居然真的在夕阳中闪了一下。“^*…………”我抓住他的袖口,他停下脚步,转过身不明就里地望着我:“干嘛?”“你不喜欢他,干嘛跟他在一起?”“你脖子上的那个是不是脑袋啊?居然现在问这种问题……真是一颗红心尽付予,无情汉,怎叫小娘自我,不对月,暗神伤……”“我又没叫你跟他在一起,你……”“不是你说的,我自愿的。”“你**……”“我男人嘛,又不掉快肉。”“可是……那种人,不理他不就行了。”我越说,声音越小。——底气不足。
饶是囧受没甩他,还给我玩了个阴的,要是真甩了呢……“……他那变态程度啊,真真把爷爷我也吓到了,怎么敢放他出去咬我家小绵羊,要放他出去他最起码要在你楼下守个七七四十九天——哎呀,我好歹是你未婚夫嘛,老让你帮我打掩护多不好意思,偶尔一两次也给个机会我体现下男人的价值……”囧受一脸痞笑,在残阳余辉里火红火红。“去你的男人价值!”拳头高高举起,重重挥过,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有力的曲线——落到他胸口上的时候却是轻的。
囧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