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 高粱 高粱酒 / 酿酒 暴风雪又来……(1 / 1)

在灾难中靠种田求生 八里做梦 3262 汉字|0 英文 字 3个月前

第61章 . 高粱 高粱酒 / 酿酒 暴风雪又来……

  “咯吱”—

  “咯吱”——

  这是脚板挤压厚雪的声音, 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尤为突出。

  没多久,皑皑白雪里多出一串脚印。

  冬季是打猎的好时机,在雪地里挖陷阱丢诱饵, 就能哄骗到不少外出寻食的动物。

  山林的雪积得愈发深厚了, 快积到原初贝的小腿了,而且越往深处走就越深,每走一步, 腿就会陷进去,要用好大力气才能□□, 走得是异常艰难。

  小个子在深雪里行走,简直要命。

  检查完陷阱后,他们打算返程回家了。

  走了一会儿后,原初贝感觉到腰酸背痛,小腿也在抽筋。正当她弯腰喘粗气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宽厚的背部, 抬眼看去——

  程年半蹲着身子, 背部朝向她。

  他裹着深色皮毛, 腰间扎着根深蓝色的细麻布带, 整个背部看着毛绒绒的,像只憨厚的熊。

  等了半天没动静, 他扭过头, 朝着她帅气地挑了挑眉。

  故意压着嗓子搞怪, “公主, 微臣救驾来迟,请您恕罪。”

  原初贝被哄得眉开眼笑,笑了会后,摆手拒绝, “不用啦,我能走的。”

  “快上来吧,我背着你回家。”,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原初贝在心里打着小鼓,嘴上说不要,身体却有点跃跃欲试,犹豫了几秒后,朝着毛绒绒的后背扑过去。

  扑得程年向前踉跄两步,等定住后,抬手挽住她的双腿。

  他上下颠了颠,感受了下背后小人的重量,轻得出奇,没比柴火重几斤。

  他在心里幽幽地想着,还得再养点肉。

  第一次被人背,原初贝有点不知所措,僵着身子不敢乱动,生怕自己压着程年,但他走得很稳当,呼吸也很平稳,那双手暖而有力。

  渐渐地,她也放松下来了。

  盯着白净的后耳根,心口咕噜起了泡泡,像年糕那样,被热火烤得熟透了,然后鼓起了巨大的泡泡。

  被人背着的感觉很奇特,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感受,会有点不好意思,但又会觉得异常安稳。

  天黑了,一路只有踩雪声。

  她贴在他的后背上,黑暗好像被隔离在了遥远的地方,但一抬头就能看到星星和月亮。

  “以后只要你走不动了,我就背你好不好?”

  “好,那你会累吗?”

  “不会啊,我力气大着呢,等我们都老了的时候,我肯定还能背得动你。”

  不知何时,雪花悄然落下,一片接一片的,落在他们的黑发上。

  好像走着走着,就一起白了头。

  冬季能干的活动不多,主要就是劈柴、打猎、铲雪、提水、做饭、给动物喂食,当中的间歇,他们看雪花飘落、读书、写字,还会做些手工活,比如缝衣、纳鞋垫等等。

  一日复一日,每天都在做相同的事情,但生活,不就是如此吗?

  看似无聊乏味,但当中人却觉着有滋有味。

  连刮几阵风后,树条上的雪堆随风而落,院子里的两人,说是铲雪,铲着铲着,方向开始逐渐跑偏。

  “那我去拿些棉花梗子,再用山楂当眼睛,呀,用什么做嘴巴呀,我得去地窖里找找,你等我回来——”

  原初贝自顾自地说了半天,还没等对面的程年插句话,扔下一句等我回来后,就转身刨开了。

  身后的马尾辫一甩一甩的,她边跑边蹦,像只可爱的小兔子。

  程年被她的情绪感染,低声笑了笑,顿时也觉得堆雪人这事充满了乐趣。

  他把白雪垒起来,用木铲拍打、修整,没多久就耸立起一个胖胖的雪人身子,接着,他又在右边堆了一个,一左一右,相伴守家。

  原初贝拿完东西回来后,他们开始滚雪球,一边滚一边按压,把雪球滚得又圆又实。小心翼翼地端到雪人身子上,雪人初具成型。

  用各种物件装扮,眼睛、鼻子、嘴巴,最后用长布条做围巾。

  小小的院子里,矗立起两个圆滚滚的雪人。

  “哇,真可爱啊!”

  程年看着她围着雪人转来转去,像吃到糖果的小孩,不知怎么的,有点心疼,还有点难过。

  他叹了口气,走到原初贝面前,抱住她。

  这个可爱的小人儿啊,怎么就这么容易满足呢?她越是如此,越是想让人精心呵护,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全都送给她。

  原初贝不懂他的百转心思。

  她用力地回抱住他,咧着嘴欢笑着,心情无比美妙。

  今天可真开心呀~

  “继续铲雪吧~”

  把院子里多余的雪都铲出去,堆到外面的道路上。还要爬到屋顶上,把上面的雪扫下来,敲碎屋子外面的冰墙和冰钩子。

  有了烟囱后,时不时地用扫帚捅一下烟囱口,捅开凝结的冰块和积雪。每天都要捅好几次,时刻保证不被封住。

  他们用皮毛缝了几张门帘,钉在每个门的门框上,平时将木门虚掩着,把皮毛帘压在里面。这样又能挡风,还能防止门缝里凝上冰。

  在暴风雪来临之前,他们每隔一天就会出门一趟。

  打猎、检查陷阱,每次都会有意外的收获,在坑里找到已经被冻得硬邦邦的动物尸体。

  除此之外,他们还会带着红尾,去林子里收集柴火,或者找些当季存活的新鲜植物,比如让人无法错过的冬笋、梅花、荠菜等等,在这万物衰败的日子里,这些傲然生长的美味,就显得格外珍贵。

  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他们做足了万全准备。

  虽然还是会害怕,但心态比去年从容多了,他们已经积攒了足够多的经验,今年一定会扛过去的。

  十二月后,风雪愈加猖狂,气温冷到彻骨。

  天也总是阴沉沉的,白日里,漫天都是厚厚的、低低的浊云,整个山林都淹没在无边的白色里。

  又是在一个深夜,狂风似野马在林子里乱窜,拳头大的雪花压在墙上,压弯了树干。

  只能听到风声,整个山林陷入死寂,鸟鸣也没有了,第二天醒来时,整个山林,一望过去,只有死样的灰白。

  暴风雪来了。

  原初贝在准备食物,村里人给的高粱米是红色的,这种红高粱米更适合用来酿酒,不同于白色的高粱米,这种红色的吃着很涩,有点拉嗓子。

  这都得怪这抹好看的红赭色,就是让红高粱不好吃的花青素。除了这个,还有熟悉的单宁。

  像处理橡果那样,把红高粱米泡在水里,反复淘洗,直到水渐渐地变白了,然后晒干磨成细粉。

  磨出来的面粉也是白白的,可以用来做饼、糕等等食物,吃着跟面粉差不多了。

  她今天打算做点红豆馅的高粱米糕。

  把提前浸泡的红豆蒸软,软乎了后,用勺子压碎,接着把洗白的高粱面蒸煮熟,接着把它们取出来,用盘子把米糕压平,抹上还余留颗粒的豆沙馅。

  两层米糕,夹杂着豆沙馅,切成小块备用。

  然后操作玉米爆米花那样,把高粱米闷到干净无油的锅里,小火聚温,过会儿,就能听到“嘣”地声音,米花炸开了,过了会,一锅小小的爆米花就做好了,撒上椒盐,当零嘴吃。

  再用橡子面摊饼,炒一大碗冬笋腊肉,再拿出腌制入味的甘露子咸菜,到时候直接在饼子里夹上肉菜和小咸菜,吃得倍儿香。

  把红尾和粉云带到木屋里,然后给木箱子里长毛鼠留足食物和水源后,再把箱子闷在稻草堆里,裹上那床旧棉被。

  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接下来就靠你们自己了!

  隔着木门,就闻到了香味,程年进门后,看到灶台上摆着一筐小巧玲珑的糕点,一层白一层红的,诱人好看。

  夹起一块喂到嘴里,“嗯,真甜啊。”

  他又吃了几块,这米糕不如黍米粘软,也不如小麦那般细腻,但吃着有股很朴素的味道,红豆没有完全研磨成细沙,还有点颗粒,咀嚼起来还挺有味。

  “这又是什么面粉做得呀?”

  原初贝笑了笑,“家里面粉不够了,所以用高粱米做了些糕点,闲来没事的时候,可以吃几粒打发时间。”

  “高粱?就那个红红的吗?”程年顿了顿,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突然精神为之一振,“呀,我们不是用那个酿酒了吗?现在可以喝了吗?”

  说着,就扯着原初贝去储物室看酒。

  掀开蒲草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味扑面而来,闻着就觉得醉了三分。旁边的黍米甜酒也发酵好了,既有酒香,还有点香甜的味道。

  酿酒的步骤与醋酱差不多,最大的区别时,酿酒不需要进一步发酵,它只需要发酵到糖化后,就能进入到蒸馏阶段了。

  把高粱米洗净蒸熟后,待温度凉到不烫手时,加入发酵用的麦曲。

  黍米甜酒的步骤稍微有点区别,需要将黍米煮至开花成米粥,然后再加麦曲。

  麦曲是把麦子碾碎后,捏成饼团子,用宽叶层层包裹住后,再覆上一层青草,放到阴凉处发酵几日,等长出霉菌,可以粘拉成丝时,剥去宽叶青草,继续晾干就成了发酵用的麦曲。

  接着,把麦曲和谷物皮搅到高粱米和黍米粥里,加水搅匀后,放到温暖的地方等待糖化,不需要等很久,就会发酵到鼓泡了,掀开盖子能听到轻微的咕噜声,这是形成酒糟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等待三五天,谷米沉浸到缸底,慢慢的,就会有清透的液体渗出来。轻轻地将酒过滤出来,装到瓶子里,就能择日享用啦。

  若想喝到浓香型的高粱酒,那就要等待三个月的时间。

  他们家的高粱酒已经发酵了一个多月了,闻着很浓郁,看着澄清透亮的,也不知道度数几多。

  用筷子点了一滴,程年舔了舔,“妈呀,好辣好辣。”

  辣得他直晃脑壳,伸着舌头,像只可怜的小狗。原初贝笑出了声,又被他这可爱到了。

  外面天寒地冻,他们关起门来坐在火炉边,炉子上温煮着冷酒,等煮到热热的时候,小酌一杯。

  一股辛辣味直穿喉咙,等过了会,浓厚绵长的味道返上来。酒会暖身子,越喝越热,喝的整个人热烘烘的,全身的毛孔都散开了。

  偶尔吃上两粒爆米花和米糕,适度调味,胃也会更好受些。

  两人都不咋会喝酒,一杯就晕头,但拦不住人菜瘾大,喝的是又急又快。

  两杯下肚,脸颊都变成酡红酡红的。

  原初贝的身上都冒汗了,脑子像浆糊,热得烦死了,恨不得把整个人埋到雪地里。她忍不住将棉衣撕扯开,露出净白的锁骨,还有一大片肌肤。

  程年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一抹白色晃住眼,然后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视线模糊,他眯着眼睛想要再看清点,却总觉得不够。

  踉跄着步子,走上去。

  看清楚了,还摸上了,好白好软。

  原初贝喟叹一声,“好凉快啊”,她拽住离开的手,委屈极了,“你别走,我,我—”

  还想要更多。

  程年忍不住闭上眼,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炸开了,一股冲动席上大脑,脑子里噼里啪啦的,像太阳底下暴晒的豆荚,啪地一下,绽开了花。

  可怕的暴风雪在无情地肆虐,屋内响起轻轻柔柔的嘤咛声。

  蓝色的棉被,开出了一片红色的腊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