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 青李 腌李子 / 制小米醋醅 剥麻皮(1 / 1)

在灾难中靠种田求生 八里做梦 2884 汉字|1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6章 . 青李 腌李子 / 制小米醋醅 剥麻皮

  时间进入到七月下旬, 木屋四周发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木屋后面种着不需要精心伺候的植物,比如苜蓿、野葱、菊芋等等,绿油油的一大片, 看着非常茂密。

  前面的院子里有一块空地, 两边种着几颗不大的果树,左边是柿子树和苹果树,右边是李子树和樱桃树。这些都是原初贝和程年从山里挖来的, 伺候了好久,才存活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 程年打算在院子里打口井,搭个小亭子,移栽一些野葡萄过来。等明年夏天的时候,就能坐在葡萄亭子下乘凉喝茶了。

  再往前走几步,用竹子搭的篱笆出现在眼前,里面的作物们长得整整齐齐的, 葱绿葱绿的, 中间还插着两根稻草扎得假人。

  最近作物越长越茁壮, 吸引来不少麻雀这样的小鸟来抢食, 于是,扎了两个稻草人来震慑它们。

  耕地走到尽头, 能听到溪流的流水声。

  往下走过去, 就能看见被剃光了毛的红尾、粉云和橘子, 排成一列, 没精打采地趴在小溪边。

  山林里的生活,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储物室里放了一排陶坛子,原初贝和程年揭开稻草盖子和树叶,坛子里传出淡淡的发酵味, 这他们之前,用小米做得醋醅原料。

  小米洗净后加水浸泡一会,接着蒸熟,蒸熟的小米会把它的淀粉糊化,让其能更好的糖化,蒸到用手摸着熟了但不黏手时,捞出来摊开晾凉。

  接着,加入长出白芽的小麦做曲种,搅拌均匀后,倒入坛子里,等待发酵,到这一步,就完成了生醋醅。

  因为生醋醅都是纯谷物,闷在坛子里,很容易受热不均匀,所以要每天用手搓动,搅拌、翻动醋缸的醋醅。搓醋醅的时候,要全程用手一层层翻开搓,把积在一起的小坨给搓开,顺便检查醋醅的味道是否正常,这是个长期且费力气的活。

  温度如果太高了,还要时不时地倒缸,缓解温度上升的情况。

  这样,就能保证所有原料充分接触氧气,充分发酵后,淀粉就能顺利糖化,然后进入酒精发酵阶段。

  约一周左右,倒入之前囤的小米壳,进入第二次发酵阶段,继续搓动。

  原初贝和程年合力把小坛子里的醋醅,倒到大坛子里,倒一半,加一半的盐,拌匀后,继续如此操作,直到全部倒进去后,用长木板翻拌均匀。

  这一步,是为了防止醋醅变质,全部做完后,密封上盖子,让它们发酵一个月。

  一阵劳作后,原初贝累得微微喘气,擦干额头的汗水。

  她走到角落,打开那个最小的坛子,一股刺激的酸味扑向她。这是上次制作的蜜醋,已经发酵的差不多了。

  她用木棍点了几下,放到舌尖上感受味道,下一秒被酸得皱紧了脸。

  制成的蜜醋,除了有浓烈的酸,还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味,不是很好闻,有点点鞋拔子的味道。

  程年赶紧从筐子里,拿了颗李子,往身上擦了擦灰,递给她,“快快快,应该变甜了,你快吃了去下酸味。”

  原初贝接过,见红得发紫了,于是放心大胆地咬下去,酸味直冲上脑门。

  “妈呀,这个也酸啊。”,酸得满口生津,舌尖发麻,她像个小狗一样伸出舌头,张大嘴巴发出哈哈的声音。

  程年看得是又心疼又好笑,憋着笑哄着,“走走,咱回去吃点甜的。”

  回到木屋后,原初贝舀了一大勺桑椹果酱,甜蜜驱赶酸涩。

  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喟叹一声,“啊,好甜。”

  程年走到她跟前,长臂圈住腰,盯着她粘上紫色果酱的唇,低声说,“是吗,有多甜?让我也尝尝...”

  他抬起原初贝的下巴,低头吻下去,轻啄了一下甜蜜,然后停住看一会。

  咫尺之间的距离,让二人的体温更热,眼神变得湿润而晦涩,接着,一场夏日的暴风雨扑头盖面地打下来,热烈至极。

  山里自由生长的李子,品种过于野生,即便放了很久,变得变红变紫后,吃起来还是犯着浓浓的酸味。

  后来,还是程年提出建议,说以前去沿海出差的时候,见过人家蘸辣椒粉腌着吃的。

  这一下子唤醒了原初贝的记忆,她也在电视里见到过,好像是叫腌李子。

  把红的李子洗净后,拍碎、压扁,放到碗里,放盐、辣椒粉、糖,搅拌均匀后放起来腌制入味。

  她挑了些还是青色的李子,洗净后,底部改十字花刀切开,起锅烧热水,水开后倒入青李,煮到青色的外皮变成黄色后,捞起来过凉水。

  找个小坛子,放一些李子进去,加入适量的盐搅拌均匀后,放上糖,浇入凉白开和蜜醋,水漫过李子,盖上盖子放到地窖里。

  剩下焯过水的青李子,整齐地码放到竹筐里,端到太阳底下暴晒。晒个3至5天左右,期间要不停地翻动,晒到李子瑟缩发蔫了,就能一层糖一层李子的码在罐子里,再次放入地窖里。

  等李子腌出水后,能直接吃,如果想吃干话梅,就继续放到太阳底下晒干,就能吃上酸酸甜甜的话梅粒了。想吃咸口的,就多加盐少加糖。

  林子的太阳渐渐落山了,程年把乘完凉的一家三口赶进棚屋,在食槽里放上新鲜的软草和水后,回到木屋。

  春季种下去的刀豆已经成熟了一批,摘了满满的一背篓,提前感受到了丰收的喜悦。

  采摘的时候,程年显得格外激动,这是他第一次收获自己种下去的果实,看着这比手掌还长的刀豆,心里感慨万千。

  这种兴奋难以言喻,是实实在在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好的收成能抚平一切伤痕。

  整个夏季,刀豆都会不停地生长,直到秋末了,喜温耐热,喜强光的它,就会随着温度的降低,慢慢枯萎。

  原初贝把摘来的新鲜刀豆洗干净,撕去豆荚两侧的筋络,每一片都切成大约0.5厘米宽的小片,放到太阳底下暴晒个两三天,晒干后的刀豆片就能储存起来,留着过冬吃。

  夏季的夜晚是吵闹的,蝉叫、蛙鸣响遍整个林子,但夏日的繁星却又是最璀璨的,布满夜空,像撒上了一层细盐。

  但最近不知怎么的,除了这些声音,还多了些“嗡嗡”的声音,像放大版的蚊子,时不时地盘旋在山林附近。

  晚餐是用新鲜刀豆炖的肉块,鲜刀豆要用盐水煮熟,再换清水煮,不然吃着容易失误中毒。肉块煮的软烂时,放入刀豆,焖煮一会儿,肉香四溢。

  原初贝把泡李子从地窖里拿出来,一揭开盖子,酸味扑鼻,青李子的颜色变得浑浊了些。辣椒粉腌的李子也看起来十分入味了,看起来红红绿绿的。

  程年爱吃甜的东西,这种酸口的,他向来是敬而远之。

  原初贝先是尝了个干腌的李子,很特别的味道,果肉又脆又生。

  在腌制的过程中,李子里亢奋的酸涩情绪,好像被时间这双大手安抚下来了,那股酸味吃着不酸人了,是更柔和的酸味,再接着,甜辣咸香在口腔里层次递进,峰回百转,越吃越想吃。

  泡李子则是综合了糖的味道,也很好吃,但比起干腌的李子,口感相对更简单了点,感觉可以做菜吃。

  在原初贝的强烈怂恿下,程年吃了几个,确实能让人胃口大开,但他还是没太大感觉,评价和反响都是觉得一般般。

  吃完饭后,二人坐在水盆旁边,准备剥苎麻皮。

  苎麻是麻料植物中的其中一种,麻杆长得很高,叶子圆圆的,上面长着一层白色绒毛,摸着有些粗糙。通常长山谷林边或草坡,农村随处可见。

  它搓出的麻料纤维更柔软,做出的麻布很透气,可以用来制成夏天的衣服和蚊帐。

  摘来的苎麻,先要去掉叶子,剥下茎皮,一般那层茎皮很难直接剥下来,通常需要在水里浸泡一段时间,等泡得发软后,就能剥下来了。

  摘下来的叶子也不要丢了,剁碎后丢给红尾它们吃,是营养价值极高饲料。

  剥麻杆外皮的时候,可以用小刀割开一点,稍稍用力一扯,把纤维和表皮层分离,发青的纤维放到一边。

  等明天一早,拿到小溪边,一边轻轻地敲,一边清洗,这样能让纤维更加轻柔匀细。

  如果想让青色的纤维变成白色,就把敲开的纤维捆成一束束的,浸到石灰石里,为了防止它们浮起来,要在上面压些石头。这样,石灰水的碱性,就能慢慢的褪去青色,越来越白。

  他们一边剥皮,一边聊着天,气氛宁静闲适。

  突然,木屋外响起非常吵杂的“嗡嗡”,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根本不像是动物能发出的声音,反而像....机械发出的声音?

  原初贝和程年剥麻皮的动作停下,二人匆匆赶到外面。

  木屋的高空中,飞着一架白色的像无人机一样的机器,它先是发出嗡嗡声,然后变成了电流的滋滋声,噪音很大,直穿耳膜。

  程年赶紧捂住原初贝的耳朵,抱在怀里。

  滋滋声越来越响,“哔”地一声,一个字正腔圆的女播音声,响彻在高空上,她说着——

  “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J市的政府播音,自地震灾难以来,祖国分崩离析,无数同胞在这场灾难中遇难,我们在这里致以沉重的哀悼。

  我市积极地响应祖国的灾后重建工作,目前我市已在原上阳区建立基地,各区存活下来的人民可自行前往。如无法前往者,也无需害怕,政府将陆续派遣救援队来搭救大家,请各位务必做好自保工作,等待救援工作。

  民众一心,共克艰难!”

  声音越飘越远,直到山林里再次安静下来,陷入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