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谢,便准备抬着受伤的胳膊离开。
“等等,医药费还没给就想跑?”
络腮胡大汉不知何时已经坐回了柜台前,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指尖轻轻敲打着手枪的黑色枪身。
两名黑人小伙的脸色顿时就更黑了。
远远一瞧,就跟在脸上刷了好几层黑漆似的,简直就是乌黑发亮。
这医药费要是给陈小川,两人倒也乐意,可是要给这家医馆的老板……
尼玛,先前把老子们活活扯进来,当实践医术的小白兔,这笔账都还没算清楚呢!
就你那堪比屠夫的手法,还敢冲病人要医疗费?
老子不反过来要精神损失费,就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可惜这些大道理,两个倒霉的黑人小伙,只敢在心里腹议一下。
毕竟枪口就朝这边指着呢,他们可不想重蹈那个悲催邻居的下场。
“……多少钱?”
两个黑人小伙捏着鼻子认栽,瓮声瓮气的问道。
“呵呵,盛惠五百美元。”
啪的一声,却是那名叫做哈尼的黑人小伙气愤不过,一把捏断了身侧那座,标有人体穴位的塑胶模特。
“哦,损坏本医馆的宝贵物品,外加赔偿费两百美元。”
络腮胡大汉笑得更是得意,那个塑胶模特,是他在唐人街的旧货市场淘的,成交价堪比收废品。
没想到转手就能卖出一百多倍的价钱。
这对于苦苦咬牙支撑的“华夏神医馆”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啊。
嘿嘿,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不但生意开了张,还多了笔额外的进项。
等会儿一定要去找个大洋马解解馋!
络腮胡大汉喜形于色,一时间神游天外,满脑子都是某个白种人女郎那白花花的大腿。
“……好,我给!”
生怕这名医馆老板再整出些什么幺蛾子来,两名被坑得内裤都赔了的黑人小伙咬牙切齿。
两人掏干净口袋,最后才勉强筹齐九百多美元。
瞥了眼柜台上那堆皱巴巴的钞票,还有好些个硬币,络腮胡大汉摇摇头,眼带怜悯。
“生活不易,都是可怜人呐……那啥,剩下的零头就给你们抹了,大兄弟们以后常来啊!”
我来,我来你大爷!
两个黑人小伙脸色黑得快要成黑洞了,哪有医生招呼病人常来医馆的?
这不是咒人家经常受伤生病?
再者说,你家收费黑得都快冒烟了,谁特么脑子缺根筋,才会再来!
两个掏干净家底的黑人小伙悲愤欲绝的走了,络腮胡大汉瞥了眼玻璃门外,懒洋洋道:“一扇门两千美元,要是有钱就尽管砸。”
顿时,兜里比脸还干净的两个黑人小伙,恨恨放下手中的板砖。
望医馆门口重重唾弃了声,掉头就走。
“随地吐痰,罚款五十……”
医馆内的络腮胡大汉还没说完呢,原本转过身的两名黑人小伙脚下齐齐一踉跄,顿时间跑得比兔子还快。
目送那两人离去,络腮胡大汉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懒笑,转而打量起陈小川来。
“小子,愿不愿意跟着我干?以后医馆的二把手就是你的了。”
陈小川嘴角一扯,没有说话。
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阿坤,都有点想开口骂娘。
就你这破医馆,老板就是光杆司令一个,二把手有什么好稀奇的?
“我是来买中药材的,新鲜的最好,没有新鲜的,一些老山参之类的干货也行。”
陈小川没有理会对方的“调侃”,径直开口道。
“新鲜的中药材?”
络腮胡大汉笑得有些玩味。
“有啊!医馆后面的小院里,有座我那死鬼老爹留下来的温棚。”
“里面是块小药铺,种着一株二十年份的山参,以前听我老爹说是一个国内的朋友,特意从长白山挖出来后,空运过来的。”
“现在还长得好好的呢。”
阿坤听得脸色一喜,原本就着急,此刻更是催促说道:“多少钱?那人参我们买了!”
“呵呵,那可是我老爹的宝贝,我再怎么不争气,也不能把它给卖了。”
络腮胡大汉笑得越发自得:“除非……”
“除非什么?”
陈小川皱了皱眉,因为他发现络腮胡大汉再这么闹下去,阿坤可能会一个冲动,用武力逼迫对方让出那株老山参。
“我老爹最大的遗憾,就是这家医馆后继无人。”
络腮胡大汉抬手一指门口,那块大言不惭的招牌。
“我刚才试过你了,你小子别看身板不咋地,力气却还有一些,是个练家子。”
“和我过过招,赢了,我就把老山参送给你们。”
“要是我输了呢?”
陈小川笑了,不动声色的问道。
“要是输了嘛,那老山参也给你们,但是你小子要留在医馆内,给我当坐堂医生……”
络腮胡大汉哈哈一笑,砂锅大的拳头豁然如同蛟龙出渊,闪电般击向陈小川的胸口。
“看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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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肮脏的交易
事实证明,络腮胡大汉的猜测没有错。
当他豁然出手之际,便看到了对方眼底那抹淡然。
要是换做普通人,应该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才是。
然而陈小川不躲不避,就这么直直站在原地。
见这个古怪的医馆老板主动出手,眼看就要击中陈小川的心口,阿坤脸色一变,就要上前替陈小川拦下这一拳。
陈小川可是孟安妮请来为孟先生救命的大人物,要是万一折损在这间小小的破医馆内,阿坤怕是要悔恨一生!
就在阿坤脚尖一抬,整个人如同黑豹般往前一扑之际。
却见那名络腮胡大汉眼睛一瞪,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那闪电般击出的砂锅大拳头,堪堪定格在距离陈小川衣襟,不到零点零一公分之处。
死寂,偌大的中医馆内一片死寂。
那一刹那,屋内的气氛压迫到了极点。
见两人没有再大打出手的趋势,阿坤生生止住身子,落在陈小川两人身上的眼神惊疑不定。
到底是什么情况?
谁赢了??
“你输了。”
三秒过后,陈小川缩回了二指并拢的右手,望着一柜之隔的络腮胡大汉,淡淡说道。
阿坤一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分明看到络腮胡大汉的拳头,都到陈小川的心口了。
看人家那出拳的威势,只要拳劲一吐,陈小川这个家伙就得非死即伤啊。
他站在陈小川的侧面,是以并未完全看清那两人的具体交手过程。
甚至,连陈小川是否出手都不清楚。
“……我输了。”
又过了三秒,络腮胡大汉缓缓转动略微僵硬的脖子,抬起那张汗津津的脸,苍白而黯然。
听到对方主动承认输了,阿坤再度呆滞。
可目光落在络腮胡大汉的眉心,他顿时大惊失色,吓得险些没咬到舌头。
只见络腮胡大汉的眉心正中,不知何时被人刺入了一枚银针,针下已是微微泛红,冒出一点豆大血珠。
那银针在微微颤动,显然是由于络腮胡大汉的战栗而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