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
按照辈分,陈小川得叫眼前这名老人为三叔公。
眼看老人气得山羊胡须乱颤,生怕对方给气出个好歹来,陈小川连忙上前赔着笑脸。
“三叔公,您先消消气,别看我这两个妹子年纪轻轻,那力气可大着呢,你说是吧,一发叔?”
察觉到陈小川使来的眼色,陈一发总算有点底气了。
反正等会儿这个老家伙发起火来,还有陈小川这小子担着呢。
“是啊,三叔,小川这孩子还是挺靠谱的,村里的路灯和水泥路,都是这孩子张罗修的呢。”
陈一发连忙笑着劝说道。
“哼,小川这孩子我倒是放心,我不放心的是你!”
“你说说你这个村长当的,也忒窝囊了点,村里这么多棒小伙子,连五个人的舞灯队都凑不齐?”
山羊胡老人一通数落,陈一发不敢不听,只得苦着脸,连连称是。
“三叔公,让我们试试吧,听说村里可从来没出过女灯手呢。”
乌青青露出个灿烂的笑容,上前扯着老人的袖子撒娇道。
“唔,让你们试试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可丑话先说在前头……”
“你们两个女娃娃,要是连这灯都举不到大半个小时,那这盏五节的毛龙灯,我宁可就地烧了,也不给你们瞎祸祸。”
老人抿动嘴唇,想了想,望向陈一发,板着脸道:“还有剩下的扎灯钱,那也得给完!”
噗嗤一声,却是乌青青与陈大栓几人忍俊不禁,乐得笑出声来。
这老头先前说得一本正经,原来最在乎的,还是那没有结清的扎灯钱呢。
陈一发拉耸着脑袋,还没开口,倒是陈小川从兜里摸出剩下的两千块钱来,递到老头手上。
他笑道:“三叔公您放心,在这陈家村,赖谁的账,也不敢赖您老人家的啊!”
“哼,这倒也是。”
见到了真金白银,老家伙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鼻尖一哼,将钱接过,手指头往嘴里沾了点口水,把红票子数得哗哗作响。
“行,钱一分没少,你们可以去取灯试试了。”
数完了钱,老头满意点点头,头一歪,示意陈小川五人去后院,取出那盏已经扎好的五节毛龙灯。
“你还在这杵着干啥?想在我家蹭吃蹭喝啊?”
陈小川带着乌青青几人去后院取灯去了,老家伙抬眼一瞧,见陈一发还拉耸着脑袋站在那里。
真是……越瞧越是不顺眼。
他顿时不耐烦的嚷嚷起来,布满老茧的大手胡乱一挥,就跟驱赶苍蝇似的。
“那啥,我,我不得在这里盯着嘛……”
这老家伙的态度实在恶劣,陈一发受了一肚子气,委屈得不行。
可偏偏又不敢发作出来,只得苦着脸,笑得比哭还难看。
“老子在这里呢,用得着你这家伙盯着?赶紧回家去,该干啥干啥,瞧见你就觉得碍眼。”
老头可不买这个陈家村村长的账,脸色不满的驱赶起人来。
“那,那就麻烦三叔看着些……”
陈一发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这死老头,也不知道为啥就不待见自己?
难道说,是因为当年,没有娶他家那个两百多斤的胖妞?
陈一发暗暗嘀咕,见老头斜眼瞅来,顿时赶紧掉头走得飞快。
“……一发叔怎么走了?”
望着陈一发那逃也似背影,刚从后院取出毛龙灯的陈小川很是纳闷。
不由得扭头,望向坐在长板凳上抽旱烟的陈阿大。
“管他干啥,哼,留下来只会碍眼。”
老头在布鞋边上磕了磕烟锅,眼皮一抬,朝着兴奋举着毛龙灯的乌青青几人,挥舞了下手里的长烟杆。
那架势,倒像是在挥舞着一柄寒光闪闪的指挥刀似的。
“大半个小时,就在这院子里举着,能坚持下来,我就让你们把灯给取走。”
说完,老家伙再不看脸色发苦的陈大栓与陈二栓。
悠闲的背负起双手,躺在堂屋内的躺椅上,在吱呀吱呀的摇晃声中,闭眼养神。
“小川,等会儿咱们三个多使点劲,别让小小她们两个女孩子给累着了。”
见堂屋内的陈阿大发出了悠长的呼吸声,高举着灯脚的陈大栓站在陈小川背后,凑过头,压低嗓音说道。
陈小川一愣,刚要开口,岂料堂屋内顿时响起道不满的嗓音。
“瞎说啥?再敢多嘴多舌,小心你的脑袋!”
老家伙闭着眼睛,懒洋洋的威胁道。
陈大栓脸色一惧,连忙赶紧闭上嘴巴。
这老头仗着辈分大,村里头的小年轻没少受他老家人的教育。
那一个铜钱大小的烟锅子磕在脑门上,又重又烫,疼得不行。
“……我要举龙头。”
陈大栓刚沉默没片刻,毛龙灯尾又响起道奶声奶气的不满之声。
“什,什么?”
陈小川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扭过头,正对上小萝莉陈小小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凭什么让我举龙尾?不行,我要举龙头!”
她赌气的将小手中的灯脚一把丢下,径直走到陈小川跟前,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他。
“行行,给你给你。”
陈小川牙疼得要死,眼下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他生怕这小萝莉三分热的性子,一言不合就撂挑子走人。
到时候,陈家村的舞灯队,可就真的名存实亡了。
郁闷的站到乌青青身后,陈小川举起龙尾。
瞧着最前头,那得意洋洋的高举龙头的小萝莉,真是越看越别扭。
()
373、陈圆圆
陈小川做梦也没有想到,老家伙是如此的不讲道理。
说好的只需要举着坚持大半个小时,就能安安稳稳的把毛龙灯给取走。
然而,等到约莫快两个小时的时候,老家伙躺在堂屋内的躺椅上鼾声如雷。
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他老人家倒是睡得舒坦得不行,可就苦了在院子里举灯的五人。
“哥,我,我不行了。”
扑通一声,却是陈二栓率先扛不住了,抱着鸡蛋粗的灯脚长棍,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胸口剧烈起伏,呼呼直喘粗气。
“没出息,你看看人家两个女孩子都没喊累。”
陈大栓的脸色也是有些难看,举着灯脚的手掌都在哆嗦。
偏偏在乌青青与陈小小两个女孩子面前,拉不下面子,只得满脸汗珠的咬牙坚持着。
低头抹着满头满脸的汗珠子的陈二栓一听,顿时就被臊成了个大红脸。
一声不吭,把头埋得都快钻进裤裆里去了。
“实在不行,就算了……”
陈小川有些看不下去了,心里也是憋着股火气。
不就取个花灯而已,为毛搞得跟考验革命战士的忠贞不屈一样?
好好的一个娱乐项目,硬是被弄成了折磨人的酷刑。
乌青青两人的底细,陈小川自然是清楚的。
别说举着这个灯脚长棍站几个小时,就算是站一天一夜,人家那副体魄也能扛得住。
自然,这就苦了毫不知情的陈大栓兄弟俩,还以为是自己没出息,连个女孩子都熬不过呢。
“呵……唉哟,睡过头喽。”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