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你每个晚上都有这样的行动?”泰莎小姐搂紧了他,现在感觉她的命紧紧与他联系在一起。
“没有啊?昨晚有行动,还有——”
“我明白了,凡是你精神恍惚,你晚上就有行动。”泰莎小姐一猜便中。
“你真聪明。我知道瞒不过你,与其让你费尽心思瞎猜,不如让你参与进来,免得你疑神疑鬼。反而坏了我的大事。”
“你知道就好。”泰莎小姐感觉就像在风中呼啸一般,耳畔就是呼啦啦的风声,天上的月亮晃成了银练,它们的时速达到了三百迈,两个小时就可以到清莱府,然后转入黄沙小道,速度就要减小来,到了密林更要减小来,估计要半个小时就到了上寮,然后慢速行驶在青石板铺的窄巷子。最后,一脚刹在一栋挂着红灯笼的高脚楼下面。一个健壮的男人,给宋提查合掌行礼:“三哥,吉祥如意。”
帕拔篷也没问同来的美女是谁,就领着上了楼,楼下有许多人看着电视,他们搂搂抱抱,打情骂俏,不一而足。
女主人阿杜雅早就备上了一桌乡间的美食。帕拔篷退了出去,他要放哨。阿杜雅招待两位尊贵的客人。他俩净了手之后,便吃宵夜。泰莎小姐很喜欢山里水果的新鲜,宋提查则喜欢山里的野味肉质的鲜嫩。喝的还是那种果汁酒。
“阿杜雅大姐,你们白天有没有发作?”宋提查嘴里嚼着食物,一面听打情况。
阿杜雅嫣然一笑:“三哥的手艺,真是天下一绝。帕哥,也没有发作。他一天都很有精神。等下,还请你高抬贵手,给一位特殊的客人治一治。”
宋提查知道,她说的特殊指的是什么。这套治疗,必须等待毒瘾发作,然后找准穴位,进行针对性的治疗,要是没有发作,针灸的效果不是很理想。他们正吃着,聊着,门敲响了,阿杜雅打开门,门外站着一名形容枯蒿的男子,全身瘦得像一具骷髅,只有皮包着骨头,皮打着皱褶,眼宣窝深陷,呼哧呼哧喘厉害。
“你是神医?”
宋提查站了起来,朝他行了一个合掌礼。
“你是神医!神医不是鹤发童颜,有仙风道骨的吗?”枯蒿男子说话像漏气的鼓风机,声音含混不清。
宋提查眼光犀利,冷若冰霜:“你吸毒?”
“吸毒。我是吸毒的祖宗——制毒。”枯蒿男子坐了下来,说话一点也不避讳。
“你不怕坏了门规,惹上杀身之祸。”
“我这样子,只求一死。我天天等着有人来送我一程,可就是等不到这样的好心人啊。”枯蒿男子说话义愤填膺,说了几句喘上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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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冰山一角
泰莎小姐看着一阵阵肉麻,这样的人真像刚出土的干尸:“大爷,我们想救您老人家,可是你能不能不吸呀?”
“你叫我大爷?我没吸啊!”枯蒿男子嗬嗬的笑声,比鬼还难听,吓得泰莎小姐紧紧攀住宋提查的手臂,早知道见这个鬼人,打死亡她也不会跟着出来风光了。
枯蒿男子笑过之后,深陷的珠子极力想鼓出来,喘息了半天,费了好大的劲说清楚了他的来头:“我叫冷红桑才四十出头,我就是大爷?我没吸过那鬼东西,我是提炼加工的配料师傅。我不过凭力气干活,拿工钱过日子。早些年,我们只戴口罩,躲在山洞里,加班加点干活。开始还以为这气味不就是香精味道吗?只觉得有点呛人,人家花大价钱买着来吸,我们都不要钱,想怎么吸就怎么吸。我们不当一回事。有的甚至连口罩也没戴。干这活顶多干十年,一般来说干五年就不要你了。老板好的话,给一笔安家费,老板不好的话,黑心老板,可能想法设法灭口。我本来搞搞配方,不像生产车间的工人,常年累月呛在烟雾中。我干了十五年,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如今反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这样混下去呗。”
“你就是美桑的老相好冷红杉?”宋提查大吃一惊,美桑就是第一次给他按摩的姑娘,没想到她竟然喜欢这么一个形同枯蒿的男人。
“十五年前,我冷红杉还算个人物。可十五年,我就变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样的毒虫了。”冷红杉哭起来,呴呴地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泰莎小姐讪笑着说:“要你反毒,你反不反?”
冷红杉气愤填膺:“我不敢反,还敢来见神医?反!我亲身体验了毒品的毒素,这辈子再错下去,下辈子可能要打入十八层地狱了。”
宋提查问:“你有毒瘾吗?”
冷红杉又是比鬼还要难听的苦笑:“我们每天都接触那东西,还谈得上什么瘾不瘾吗?我跟你说,你们试过的,我们就是挂一方猪腿肉,挂在车间,也会熏成干腊肉。那味道,不知道有多么香!”
“你们老板是谁?”宋提查给他筷子,叫他坐下来,一起吃,泰莎可不敢吃了,她紧紧攀住宋提查手臂,不再松手。
冷红杉说了一声谢,吃了一口山里的獾猎肉,咽得很费劲,喝了一小口果汁,方才说:“后台老板,我真不知道。我们的厂长,我认识叫旺萨莞,一个缅人,缅刀耍得很神奇,他当年是金三角的刀王,功夫十分了得。他控制了整个山洞。进料、出货,都是他一手把持,他手下有一批千人的队伍,把守在进山各个要道。外人可以说插翅难进。”
“山洞究竟有没有传说中的老勐山脉,三十六岭共一洞,有一条地下河,将三十六洞连成一线。”宋提查想证实这个传说。
“有不有三十六岭,我不知道,确实是一条地下河,这条地下河就是我们进出洞的唯一通洞,这条通道路径相当复杂。走进去,就是一个黑暗的地下迷宫,无数的岩洞,里面藏有保安军,随时有被保安军发现,要是答不出暗语,就会被乱枪打死。”冷红杉说洞里的情况,他是连连摇头,一脸的神秘感。
宋提查想到一个办法:“水深不深?”
冷红杉比划着:“估计吃水一米来深应该有吧,我们一船货两百来斤,再加人三百来斤,通行无阻。”
“你什么时候,再进洞?”宋提查很兴奋。
“嗯,这个——好吧,明天我休工一天,后天上工。”冷红杉下了最后的决心。
帕拔篷也正在陪客人喝酒,突然脸色剧变,筷子叭地掉在地,十指抽风,紧紧地抓成鹰爪子;脸扭曲变形,吃下去的东西,像井喷了出来……泰莎小姐捂着鼻子,躲藏在宋提查怀里,可是宋提查却出手如电,封了帕拔篷晕穴。立即扶他躺倒在床上,马上给他灌药、施针。阿杜雅叫美桑进来收拾,阿杜雅也感觉毒瘾就要发作,她先喝了药,果然感觉全身搔痒难禁,全身有一窝白蚁在啃噬。
宋提查马上给她施针,一人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