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4 章(1 / 1)

佛门咸鱼的苦逼日常 缘非不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感叹:“那两个孩子,一个是缘尘,一个是缘空。”

缘行放在茶杯上的手一抖,没想到两位师兄还经历过这样的惨事。

“那件事对两个孩子的影响非常大,至此后一个拼命练武,一个在书本与佛经上寻求答案已图解脱。缘尘说开始时心里是带着些恨的,对自己,对父母,对那个世道都有恨意,时间久些才消磨了,修行令他的心感到无比宁静,更不愿还俗了。”缘法幽幽一叹,转而又提起了宁沐。

“因为母亲是侍妾,缘空从小备受欺凌,与缘尘认识后,境况才稍微好转。不论他最初以什么目的接近白家公子,他们最终成了肝胆相照的朋友。即便得了个狗腿子的名声,更因为缘尘的关系被家里逼着剃头出家,他们的感情依旧未变。

缘空还俗后经商所获不少,岳丈乃武林名宿,原本能做个富贵闲人。偏偏却入了督卫府,有人说他攀富贵,恋权势。可这许多年他放弃了许多晋升的机会,始终留在白大都督身边做个六品小官,你道为何?”这是个问句,但大师兄没等缘行做答,自顾自的给了答案:“他在替立誓永不还俗的缘尘尽孝,因为这是他们约好的。”

缘行听着大师兄的讲述,眼前不自觉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哎呦,你这是饿了吧?真可怜,这么小就要饿肚子……】一个少年光头立在面前,嘴里说着讨人厌的话,手上却递过来一大把的核桃与栗子。

【所以说,当和尚有什么好?成天饿肚子,这不行那不许,哪有闯荡江湖自由自在?】

【师弟,我先下山了,以后你还俗记得去找我。哎,师父,别打、别打,我再不敢了……】

所以说,三师兄这人,性子不靠谱,爱坑人,欺负弱小,嘴还贱。

可缘行偏喜欢与他在一起,被坑了气上一阵,偶尔再还回去,然后再被坑,再气一阵,却从未断了情谊。追根溯源,大概就是彷徨无助时那一捧好吃到不像话的山核桃。

画面模糊后又一闪,宁沐那带着调皮笑意的眉眼化作皎洁的弯月,凉亭中一道正轻琵琶的身影渐渐清晰,却是满脸的落寞与孤寂。

不知过了多久,缘行才回神垂眸,之后再无言语。

人总是要面对很多不喜欢却避免不了的东西,师叔如此,三师兄如此,自己,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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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京城的客栈内。

阳光和煦,春风不但吹动了青青杨柳,也吹拂到了池边水榭中。

缘尘端坐石椅上,握着念珠,面色平静。

宁沐却没有坐在他对面,而是懒洋洋的靠在廊柱上,手上甩着自己的腰牌,口中哼着小调,尽显随意。

两人一站一坐,却是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直到,墙外的小贩的叫卖声传来进来。

缘尘才叹道:“下山以来我所见颇多,百姓安居乐业,时局稳定吏治清明,可真是好世道了。”

“是啊,可惜你我生得早些。”宁沐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池水出了回神,突然说道:“大姐在就好了。”

“大姐……”缘尘面上一阵恍惚,然后垂眸,轻笑:“这时大姐怕早已转世,正赶上好时候。”

“这许多年,你我都变了,也不知算好事还是坏事。不过……”宁沐摇头叹了句,眼中重新浮现出笑意:“不论你我再变,我依旧记得那个努力做出大人模样,替我教训恶奴的白小公子。”

缘尘垂眸,神态依旧平静。

宁沐见状摇头,正以为对方又做回了闷声葫芦,耳畔却有一句话响起:“我也记得那个明明怕的要命,却仍然护在我身前,替我驱赶野狗的兄弟……”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一阵很长时间的沉默。

“哎呀……”宁沐猛地一拍脑袋,面朝疑惑看来的好友苦笑道:“这时大师兄是否已与小师弟碰面了?他回来若骂我你可得美言几句。”

“你、你又做了什么?”缘尘愣了下,接着反应过来,指着他道:“你又诓缘行了?都这般大的年纪,为何仍不正经?”

“没办法,一看到他那张脸,我便忍不住逗弄的心思,大概是习惯了。”宁沐撇嘴。

“我看是羡慕吧,你我都不复当年,唯有小师弟初心不改,佛法又有精进了。”缘尘感叹着说道。

“不,他也变了。”宁沐摇头,可扫了缘尘一眼,立即又换了个语气,带着调侃道:“没过去那般好骗了。”

缘尘无语。

第一七八章 老迈

大师兄喝了一肚子茶,留下缘行一个人瞎琢磨,他自去寻息心寺的住持论禅去了。

名义上是拜访京城各处禅林,总不好见了师弟就走吧?为此,大师兄还留下住了一晚,第二日天明方才离开。

经过大师兄与三师兄的一番解释,缘行的担忧终于放下,安心在息心寺修行。

不知不觉,又一个多月时间过去了,春耕结束后,息心寺倒是零星有了些香客,但无人光顾的时候还是居多,闲暇时光自然不少。

缘行已养成自律的习惯,每日看书,打坐,教导善铭,过得还算充实。

三师兄宁沐经常会派人送一些食物与钱财,连药膳所需的药材也有准备,这样一来,对善铭的培养工作就提上了日程,而在住持云山的请求下,寺中另外两个小沙弥也得到了他的教导。

再怎么说缘行也当过几年的老师,武力上更是先天高手了,教几个孩子还算得心应手。没过多长时间,几个小沙弥的佛法与武功都有了明显的进步。

住持云山都动了要将他留单做个监寺的心思。可惜他自知息心寺的状况,而缘行在他眼中更是出身名门,这念头便熄了,不过在面对缘行之时显得更加的客气了。

这日清早,寮房前的鸽笼边终于有了动静,正在监督几个沙弥诵经的缘行急忙走出去,给飞来的鸽子喂了粟米与清水,才取下它脚上绑着的木管子。

“今日午前,老和尚面圣。”木管里套着一卷纸张,展开只有这么一句话。

但就这一句话,缘行足足看了一刻钟才收了起来。

这时已到坐禅的时间了,但今日不同,缘行跌坐后无论怎样平复心绪,都无法放空自己。脑子里的杂念纷至沓来。

实在因为最近宁沐或亲自或派人传过来的信息太多,有佛道两家在京的最新动向,有朝堂内的博弈,有民间的各种传闻。

消息越多,他越是迷糊,他告诉自己师伯此次面圣不会有什么风险,可心中的各种猜测和想法是在太杂太乱了。

这是功夫还不到家吗?缘行自问?却总感觉事情没有师兄们说的那么简单?当今皇帝不会无缘无故试探臣下,里面应该还有别人不知道的缘由。

可他不在朝堂?更对政治不敏感?无法从这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