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翰踏着帝威步伐,大步朝着顾恒生而来,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毕竟,他只是天道幻化出来的罢了,是三千年前他征战天下的模样,承载了他本体的一缕神韵。
就在顾恒生和南宫翰两人要最终对决一剑之时,有一道仿佛穿越了千年万载的声音从远方而来,传遍了百国之地的天地。
“南宫大帝,百年前与你一战,我略输一筹。如今,你可还敢一战否?”
这道声音,不知是从何处而来,沧桑沙哑之感犹如沉寂的深渊苏醒了过来,令亿万生灵不知所措的感到惊恐。
“谁?”闻言,顾恒生一眼而望,没有发现说话之人的身影,心里一惊。
南宫翰在听到这句话时,帝躯直接怔了一下,他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好像百年前,他曾和这道声音的主人有过交集。
“你,是何人?”南宫翰只是天道幻化之身,是天道通过无上手段,将三千年前的南宫大帝的一缕神韵汇聚而成。他的记忆可能随时都会消失,化成天地之间的一缕尘烟。
“我自红尘来,欲往浮世去。”
“红尘无路,归墟寻梦。一生清苦,唯有酒伴”
一道道的声音从远方而来,传遍了百国大地的每个人的耳中,于天地之间久久的回荡着。
“是你!你没死?”南宫翰似乎想起了什么,空洞的黑瞳直盯着一个方向,威压沉沉的欲要席卷漫天。
“可敢战否?”不一会儿,从百国深处,再次传来了这股气息的声音。
“有何不敢!”
南宫翰深深的凝视了顾恒生一眼,不再相缠,直接从顾恒生的身侧飞掠而过,欲要寻到这声音的源头。
因为南宫翰知道,刚刚他和顾恒生对决之时,已经是落了下风。本来还以为可以奋力一战,拼尽全力,谁知顾恒生的身体发生了状况,即便南宫翰赢了也胜之不武。
因此,南宫翰决定暂且和顾恒生的一战撇下,寻找声音的主人一战,完成百年前留下的一丝遗憾。至于同顾恒生的较量,便一切随缘,届时在公平一战,也不负他千古大帝之威。
“浊酒两杯,静候帝君。”
随后,声音的主人再次开口传出了一道话。他的话很是朴素,没有夹杂半点儿的声势,仿佛就是一个普通人。
但是,世人谁敢将这道声音的主人当成普通人呢?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但是不难推测出一些事情。百年前这道声音的主人和南宫大帝有过一战,似是略逊一筹,如今想要再次一战。
能够和南宫大帝一战的人,会是一个普通人?得到昔年大帝重视的人,岂是凡俗俗子?
于是,南宫翰的帝躯便从天地之间消散了,只剩下御驾神魔之身的顾恒生了。
对于突如其来的一幕,顾恒生也是有些诧异和凝重,但是他没有多少时间思考,而是直接将目光放在了天穹。
第两百四十九章 值得吗?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两百四十九章值得吗?
百国深处,一条蜿蜒的溪流缓缓地淌过,在溪流旁边有一座石桌和几张石凳。
石凳上,一个穿着朴素灰衣长衫的中年男子静静的坐着。在石桌上面,摆放了两杯酒,显得安逸安详。
就在此刻,一道帝威从远方而来,降临到了这里,令整条溪流都静止了一般。
随着这股汹汹盖世的帝威而来,南宫翰的身影便降临到了这处安详之地。他虽然有些狼狈,但是却依旧霸气非凡,尽显帝君之色。
“帝君莅临,只有一杯浊酒,还请见谅。”
坐在石凳上的中年男子眼眉微抬,伸手作请的平淡沙哑道。
“孤,不懂,你值得如此吗?”南宫翰慢慢的落在了地上,收起了自己的浩瀚帝威,双眸沉视着中年男子而道。
中年男子轻抹一笑,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点头轻吟道:“值得。”
“你本可离开这里的,去寻找更加广袤无垠的世界。可是,你将自己束缚了。百年前一战,孤未胜,你也未败。”
南宫翰一想到百年前他曾和中年男子一战时,只是在天外,没有波及到世间众生。但是,那一战可谓是天翻地覆,惊动天穹大地了。
在最为紧张的一刻时,中年男子本有机会离开这方天地,但是他为了留下来,甘愿被天道剥夺神智,流连于红尘大道之中。
对此,南宫翰很是不解,虽然他只是天道一缕幻化之身,但是也承载了三千年前其真身的一缕神韵。他身为千古帝君,无法理解中年男子的所作所为。
因此,在得知中年男子竟然还未死时,南宫翰便放弃了和顾恒生的对决,化作一道流光的赶到了这里,希望中年男子能够解除他内心的疑惑。
“离开了,又能如何?”灰衣男子轻轻一笑,像是经历了千古的沉沦和磨砺,眉宇间满是沧桑之色。
“这方天地,容不下你。孤认为,不值得。”南宫翰收拢了自己的帝威,慢慢朝着男子踏来,威沉的眼瞳望了一眼天穹而道:“他也一样,都不为天地所容。”
“我于红尘中百年,倒也不是没有收获。”男子轻轻的摇了摇头,指着桌上的两杯浊酒,淡然自若的说道:“一杯浊酒,帝君可饮。”
“酒?”南宫翰的眉头微微一皱,不解的将目光放在了石桌上面的浊酒上,然后慢慢的伸出手,端起了一杯:“为了这杯酒,你就甘愿沉沦红尘百年?”
“酒非酒,人非人,不必为其表面而着相。”男子沉吟了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过往,思绪浓浓的深沉道。
南宫翰慢慢将杯中浊酒送到了嘴中,一缕甘甜火热入喉,让他感觉到了无数年曾为有过的东西:“百年陈酿,勉强能够入喉。这是你酿的?”
他乃是千古大帝,能够入他口的美酒,曾经都是世间珍品。如今能够有这般评价,已算是看在男子的面上了。
“不是我,是一位故人。”男子不在乎南宫翰的评价,只是为了和南宫翰诉说他的道:“红尘百年,得此美酒,已然足矣。帝君,你曾镇压一个时代,可有过这种感觉?”
南宫翰沉默了下去,细细品味着酒在喉咙中过后的一缕感觉,似是回想起了几千年前的某些画面:“孤,有些遗忘了。”
“不知帝君,可还活于世间?”
紧接着,男子自己也饮了一杯桌上摆放的另外一杯美酒,心里流过一缕暖意。而后,他很是郑重的凝视着南宫翰,开口问道。
静,噤若寒蝉。
南宫翰合了合空洞如深渊的眼眸,沉吟良久,沙哑道:“孤不知,三千年前,孤好像曾与这方天道做过交易,将自己一缕神魂作为抵押,这才能够显化此身。至于具体如何,孤,已经忘了。”
“帝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