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将会葬身于冥火之中，灰飞烟灭。
“哼！”
顾恒生冷哼一声，重新加固了这条剑意通道的防御力，让夜映雪好受了一些。
只不过，幽蓝冥火被誉为世间最为恐怖的火焰，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即便顾恒生施展了诸多手段，都没法将幽蓝冥火给驱散，甚至火势越来越大，焚烧至天际。
顾恒生跳脱大道之外，可以抵御幽蓝冥火的温度，可夜映雪却渐渐承受不住了。
一来，夜映雪需要面对自己亿万年积压的情感，二来又要承受冥界天道无形间施加的压力，如今再加上恐怖的幽蓝冥火的温度。
纵然夜映雪实力超绝，估计也撑不住多久。
若非为了维护夜映雪的安全，顾恒生现在已经杀上九重天，直接与冥界天道放手一战了。
为了庇护夜映雪，顾恒生将自己悟得的剑界力量都渗透到了幽蓝冥火的母树之中，希望可以平息这一场熊熊烈火。
剑界的力量刚刚蔓延到了幽蓝冥火的母树四周，便会被冥火焚烧殆尽，寸片不留。
顾恒生眉头紧皱，暗道：“还是低估了幽蓝冥火的力量。”
夜映雪的身体出现了诸多的黑斑，皆因幽蓝冥火而起。
此时此刻，夜映雪距离冥火母树只剩下百米之遥，却难以前进分毫。
幽蓝冥火的焚烧之势之所以变得这么恐怖，是因为天道施加了道意法则，不断的消耗着夜映雪的心脏本源的力量。
幽蓝冥火起初诞生之时，确实只是依靠天地间的灵气作为养料。
可随着冥界的扩张，某些亡灵的暴动，时间长久便会让幽蓝冥火渐渐没有了火势，冥界的法则就此出现了裂痕。
因而，为了维护冥界的秩序，天道选出了一位冥界之主，将其心脏放在了冥火母树的下方，为母树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能量。
岁月的尽头，夜映雪将自己的心脏许给了天道。
往后的岁月之中，夜映雪修行得到的力量全都被冥火的母树汲取了，一直持续到了今天。
若非如此，凭借夜映雪的妖孽天赋，修行了亿万年，实力早就到了一个不可预料的层次。
这一切，皆是冥界天道的布局和手段。
将夜映雪的心脏放在冥火母树之下，不仅可以让幽蓝冥火一直燃烧，镇压一切亡魂，而且还能够将夜映雪掌控在天道之下，令夜映雪没有那个资格跳出棋盘。
本以为这种情况会持续到时间的尽头，谁知夜映雪最终还是承受不住了，欲要摆脱天道。
亿万年的岁月，夜映雪就这么苦苦的熬过来了，就连死都由不得自己。
这种滋味，当世有人能懂吗？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后退。”
夜映雪任由幽蓝冥火的焚烧，眼神坚定，咬牙朝着前方走去。
一步迈出，夜映雪的身体出现了一丝裂痕，似乎是冥界天道的最后警告。
若是逾越了那一条线，天道不会等到夜映雪走过去，便会用幽蓝冥火将她的心脏彻底焚烧了。
就算到最后会让冥界动乱，天道也绝对不会容忍有人忤逆它的意志。
“用了千百万年的时间，我才争取到了这个机会。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却没有办法走到最后，真是讽刺啊！”
???
第一千九百九十八章 艰难的抉择，顾恒生疯魔
夜映雪全身有些无力，双眼泛着血丝。
她现在承受着各种各样的痛苦，也许下一刻便会被无尽的情感吞噬，或者是被幽蓝冥火焚烧成灰烬。
“我所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
夜映雪已经生出了死意，与其这么痛苦的活着，倒不如彻底湮灭，还可以真正的休息一下。
夜映雪不会后退，只会前进，死在寻回自己心脏的道路上。
顾恒生看着这一幕，真正的怒了。
若是强行出手，顾恒生可以令冥界的天道退避。
但是在那一瞬间，天道完全可以将夜映雪的心脏焚烧成虚无，取走夜映雪的命。
如此一来，顾恒生所做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夜映雪！”
顾恒生传音大喊。
夜映雪暂时停住了往前走去的步伐，因为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意识较为模糊的转头看向了背后，惨笑唤了一声：“九师兄。”
你问我究竟是冥主，还是谁？
现在我告诉你答案。
亿万年的岁月，我没有名字，没有情感，没有亲人。
现在，我有了属于自己的师门和长辈，每一个人都是真心待我，视我为亲人。
我用了整整千万年的时间，才做回了自己，有了自己的意识。
若是可以选择，我多么想一直生活在浮生墓，无忧无虑。
可是，天地大变，我已经记起了自己的身份来历，没有办法继续久留下去了。
唯有将这一切都结束了，我才能够做回真正的自己。
可惜，到头来最终还是摆脱不了天道的掌控，真是可悲啊！顾恒生张开了嘴唇，眼神中荡漾起了复杂的情绪，浮现出了昔年夜映雪可爱善良的模样，一颦一笑。
“小……小师妹。”
顾恒生与夜映雪对视着，心脏刺痛，声音哽咽。
夜映雪强行挤出了一道笑容，现在的她距离自己的心脏只有百米，能够清晰明了的感觉到自己的情感。
虽然其中还有无尽的痛苦，但是那一份温馨却让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
如果白衣仙那个王八蛋晚一点儿过来找我，也许我还可以贪恋与师门亲人相处的日子，哪怕多待一天都极好啊。
不过，这一天迟早是需要面对的，早点儿结束也好。
“你先别动，等我将这天道斩了再说。”
顾恒生温柔细语的说道。
夜映雪又露出了一道笑容，意识逐渐模糊，记起了自己第一次与顾恒生遇见的日子。
自己的九师兄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担着，从来都不会说一句“累”。
罢了，我努力了这么多年，至少能够感受到了人世间的温馨，值得了。
夜映雪不希望顾恒生为了自己继续拼命，因为她看得出来，顾恒生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用尽了一切办法。
斩了这一方天道，以顾恒生目前的实力还做不到。
除非，顾恒生直接踏入仙道。
顾恒生确实可以一念成仙，改天换地。
但是，一旦如此，顾恒生未来还有资格与古老仙庭之主做对手吗？
要么我不成仙，若是我成仙，必将惊艳万古，走到最高的山峰之处。
这是顾恒生的宏愿，也是顾恒生必须要走的道路。
然而，顾恒生犹豫了。
若是今日不成仙，顾恒生没办法应付冥界的局面。
他可以不惧天道，夜映雪却不行。
只要夜映雪敢再前进一步，逾越了那一条线，必将会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