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的,他们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了。就像任小粟说的那样,全靠细节。
等任小粟和杨小槿靠近,还没开口说话呢便有一个大婶擦了把汗说道:“高粱种子,买吗?正好赶上春播了。”
“买,”任小粟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来,翻开好些层才看到里面的一些碎零钱,流民们看到这一幕便更放心了,壁垒里的大人物们哪能装的这么像?
但还有人不放心:“你们从哪逃出来的?”
任小粟骂骂咧咧说道:“矿上,原本说背一吨煤给21块钱,结果忽然降到了20块零6毛,而且还要扣什么材料费,简直不让人活了。”
一个流民哈哈大笑起来:“还不如我在矿上的时候呢。”
结果就在此时,一个大婶忽然说道:“不过你们夫妻俩现在逃出来的不是时候啊。”
任小粟和杨小槿都愣住了,他们之前互相套路了半天,就为了争谁大谁小,最后任小粟吃亏了当弟弟,杨小槿当姐姐。
可商量的挺好,到这里身份一下子就变了
流民结婚都挺早的,早点生孩子,孩子长大了还能帮家里干活,大家都这么想,所以他们两个在壁垒里显得年轻,到这里看起来就刚好是适婚年龄。
而且这年头,不是夫妻谁会一起往外逃啊,万一有人逃的时候被其他人举报,那其他人可是能拿奖赏的。
这就让两个人有点猝不及防了,任小粟偷偷瞄了杨小槿一眼,不知道杨小槿会作何反应,如果杨小槿硬要解释引起流民们的怀疑,那他们就该撤退了,再找路进河谷地区也不是什么问题。
却见杨小槿笑了笑并没有解释身份,反而是默认了下来:“我们来的咋就不是时候了,难道有什么事吗?”
“我给你说,这段时间北方匪窝正乱呢,杀了好些人呢,”大婶语重心长的说道:“咱这大家伙都挺慌的,不知道会不会波及到咱们。”
“匪窝怎么了啊,”任小粟好奇道:“咱就种个地而已,谁还能把咱们怎么样?”
“听说北方三伙人不对付,都想把这河谷地区大大小小的土匪给整合到一起,有两伙人特别凶,好像还有超凡者,遇到不归顺他们的就杀,”大婶解释道:“提前给你们说好了,你们夫妻俩在这里呆着没问题,大家一起种地,但如果有土匪来问归顺不归顺,大家都得说归顺,别逆着他们。”
“成,”任小粟答应道:“那要是这伙人走了,再来一伙呢?”
大婶摆摆手:“谁来就归顺谁,不讲究,只要让咱种地就行。”
这就是流民的生存规则,服软不惹事,你们土匪之间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谁来就归顺谁
反正那些土匪现在也看不上他们的种子和庄稼了,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没人可打劫了,结果那些土匪却越来越富,装备器械也越来越好。
去年宗氏正规军来河谷地区,结果被几拨土匪给打的灰头土脸!
这哪是一般土匪能办到的事情?能特么打得过正规军的土匪,那还是土匪?!
339、膨胀的土匪
这个小型聚居地里的流民也就几百人,任小粟看到远处挖出的土窑门口还有小孩子在乱跑,看样子这个小型聚居地成型的时间不短了。
河谷地区小型河道极多,在任小粟想来,有河流的地方都应该郁郁葱葱的,然而河谷地区不是。
地面大面积的沙土化,当河流经过的时候会将两岸的泥土向下冲刷带走,也许再过几年,这条河床就会形成新的凹谷,等干旱季节或是河流改道后,就会在地面留下一条如同疤痕一般的河谷。
整片大地,就像是被水流切割出来似的。
流民们选的地方相对平整一些,适合种些庄稼。
原本任小粟和杨小槿打算现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跟这里的流民好好了解一下整个地区的匪患。
结果他们正说话呢,远方忽然有烟尘掀地而起,远远看去,还以为起了小型的沙尘暴呢。
一个大婶紧张道:“怎么又来人了,这次又是谁家的啊?”
任小粟问道:“那是土匪来了吗?”
“可不就是土匪吗,那烟尘就是他们骑的摩托车扬起来的沙子,”大婶一边说一边往土窑方向跑去,她还对那边喊道:“快把孩子带回窑里去。”
只见那远处的土匪队伍快速逼近着,渐渐的大家能看到人影了,他们坐下的摩托车犹如野兽似的肌肉虬结,引擎与排气管的声音就像是野兽在咆哮着。
这一幕,格外的粗犷与暴力。
远远的,人们还听到这些土匪兴奋的吼叫声,他们看到这些流民就像是看到了物一样。
任小粟和杨小槿对视一眼便混在了流民队伍里,打算先观望观望。
流民们似乎早就有了应对的经验,大家把孩子藏起来之后便站在平整的土地上列队,就像是迎接长官似的,只是队伍歪歪扭扭的,彼此心情也各不相同。
任小粟数了一下,这队土匪有二十多人,在整个河谷地区根本算不上什么势力,只是不知道他们老窝里还不知道藏着多少人。
却见那群土匪骑着摩托车在流民周围狂飙与怒吼,这是土匪的示威举动,一圈一圈的,他们骑车的圈子在越来越小,而流民们只能出于畏惧,紧紧的缩成一团。
渐渐的,等流民们人人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时,那土匪的队伍才渐渐停下来,一个人跳下摩托,拉下自己用来遮挡嘴巴的围巾:“你们是这里种地的?”
“对对对,”有流民惶恐的说道:“在这里种了好几年了!”
“种地有什么意思,”那名土匪往地面吐了一口唾沫,将嘴里的沙子给吐出去,然后笑道:“我看你们这里大老爷们不少,男子汉大丈夫生来就该豪情万丈,天天畏畏缩缩的躲在这里种地,有什么出息?”
“可不种地我们吃什么啊,”流民低声道:“我们就想种点庄稼,能养活自己就行了。”
“从今天起,你们跟着我混了,”那土匪头子拍了拍面前流民的脸:“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以前是财团欺负你们,以后跟着我去欺负财团!”
任小粟观察着这些人,就想杨小槿所说的那样,这些人的摩托车是八成新的,手上的自动枪械比摩托车还新,一看就是刚更新装备时间不长。
更夸张的是,这些人队伍里好些人身上都背着两杆枪,就像是枪多的没地方用一样。
也许新装备给了土匪们底气,二十多人都敢要去欺负财团了
流民们一听,这些人竟然还要跟财团打仗,那就更害怕了:“我们不跟财团打仗,我们只会种地啊。”
然而那土匪头子脸色一沉:“不打也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