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王越息急了:“那张旅长还管他叫富贵叔呢,我算老几?现在他是西北商会的会长了,势力比你想象的大,政商两界都看他眼色呢。没听说吗,少帅马上就回来了,到时候他在西北如日中天,哪是我能拿捏的?而且他不光是占了白道,前阵子不知道哪又钻出来一批土匪劫了西北商会的货物,结果他一个电话出去,外面黑市那位就带人把对方山头平了”
“话说西北这边有人开黑市,就没人管吗?”胡姐有点疑惑。
“管?”王越息苦笑道:“谁来管?黑市开市的那天我也去了,张旅长张小满亲自提着花篮上门祝贺,这特么还有谁能管她所以说你一个妇道人家参和这种事,你不懂。”
胡姐眉毛挑了起来:“行啊王越息,出息了,老娘跟你吃了十多年的苦,现在才刚当官没几天,就知道跟老娘打官腔了是吧?当初我跟着你,我埋怨过半句没有?”
王越息的脸色顿时一苦:“算了算了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我去给你买口红!”
任小粟和杨小槿挎着篮子往菜市场走去,一大早的路上都是行人,整个壁垒熙熙攘攘的看起来极有生气。
“刚才那个胡姐还挺热情呢,”杨小槿笑着说道。
“但我看她丈夫倒是挺冷淡,”任小粟小声说道:“好像挺担心我们真有什么事情麻烦他们似的。”
“毕竟跟我们不熟嘛,”杨小槿说道。
“不过,那位胡姐这么热情,我还挺不适应的,”任小粟说道:“以前在集镇上要是有人突然对你热情起来,准没好事。”
“可是小粟,你跟集镇那会儿相比,已经有很多不同了,”杨小槿说道:“可能你自己都没发现,但放以前你可能都不会去给江叙先生报仇的。”
“嗯,”任小粟想了想:“应该不会,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了,也能够做点什么了。”
“你知道吗,我以前看一本书上讲人类明的起源,颠覆了我很多观念,”杨小槿说道:“你觉得人类明起源的标志是什么?”
“使用工具?奴役别人?”任小粟说道:“当生产资料出现不平等后”
“不,”杨小槿摇摇头:“你说的是社会的起源,不是明的起源。”
“那明的起源是什么呢?”任小粟问道。
“明的起源,是一根折断后又痊愈的大腿骨,”杨小槿说道:“当动物在野外折断了大腿骨之后,其实就已经注定了它的结局。它将没法捕获取食物,也没法去河边饮水,在庞大的荒野上,它注定要成为其他野兽的食物。而一根人类的折断又痊愈的大腿骨就意味着,有人长期陪伴他照顾他,帮助他愈合伤口,帮助他寻找食物,直到他可以重新活动。小粟,在危难中帮助别人,才是明的。”
任小粟若有所思:“可我总觉得跟我无关的人,我就不应该去帮助他们。现在我躲在这里也是在思考,大家都说我是少帅了,可我自己还没想好该怎么承担这个责任。”
“只帮助跟自己有关的人,守护亲人,也一样的,”杨小槿说道:“我并不会劝你做一个大善人甚至是圣人,咱们守护好身边的人就行了。”
此时,身边的人群熙熙攘攘,任小粟与杨槿结伴而行。
杨小槿疑惑说道:“要说144号壁垒跟其他壁垒也没什么不同,为什么总感觉这里多了一点人气儿?”
一样是有着坚固围墙的壁垒,居民也没什么不同,路上的行人里,年轻人去上班,中老年买菜逛街打招呼,按说每个壁垒都是如此,可杨小槿总觉得有些细微不同。
任小粟笑道:“可能是你心情不一样了吧。”
“可能吧,”杨小槿点点头。
等他们走到菜市场,任小粟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以前没到菜市场买过菜吧?”
“说的好像你买过一样?”杨小槿鄙夷道:“你之前一直都在壁垒外面当流民呢,哪去过壁垒的菜市场?别神神秘秘搞得你经验有多丰富似的。”
任小粟不乐意了:“但我跟王富贵请教过经验啊,之前在李氏的时候他天天去买菜呢,小玉姐都夸他买的菜新鲜,还便宜。”
“他是怎么买的?”杨小槿说道。
“他给我说,一进菜市场你得先凭眼力找到一个嗓门贼大的大妈,然后跟在她后面买,”任小粟说道:“这种大妈一方面买菜特别挑剔,另一方面砍价特别猛。等她买完菜我们跟着去买一样的,连砍价的步骤都省了。”
“好像有点道理啊,”杨小槿点头。
此时放眼整个菜市场,其实像任小粟他们这般年纪的人还真没几个,壁垒里的孩子像他们这么大,要么还在上学,要么就已经上班工作去了,没几个会来买菜的。
倒是卖菜的小贩里有些年轻人。
任小粟盯住了一个大妈,然后对杨小槿说道:“看到没,就她了,咱们跟着她走!”
杨小槿在后面看着兴高采烈的任小粟尾随大妈而去,她想,恐怕许多人都不曾见过任小粟这副模样吧。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壁垒毁灭者,竟然会为了一点菜钱斤斤计较。
壁垒毁灭者有点不像壁垒毁灭者了,当然,她这个狙击手也不像狙击手。
晚上还有一章
1011、好吃懒做的任小粟
杨小槿的厨艺是大师级的,一开始任小粟还在想,大师级得是做什么样的菜,和普通人有不同吗?
然而他尝过才明白,原来杨小槿做饭光是对火候的掌握都异常精确。
任小粟有点好奇:“你为啥厨艺这么好,看你也不像专门练这个的人啊?”
“暗杀训练时我姑姑专门找老师教的,”杨小槿说道。
任小粟震惊了:“这跟暗杀有什么关系?”
“可以假扮厨师潜伏,或者以帮厨身份潜伏,然后在适当的时机进行投毒,”杨小槿说道:“不过后来一次也没用上,姑姑也不让我用这个方式去潜伏。”
“为啥呢?”任小粟纳闷了。
“学厨艺的时候我还小,没长开,”杨小槿随口解释道:“后来越长越好看,姑姑说我这长相没法去厨房潜伏了,看起来就不像个厨师。”
任小粟噎了半天竟无言以对,面前这姑娘夸自己漂亮,就跟说要喝杯白开水似的稀松平常。
“您就不会谦虚一点吗?”任小粟问道。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杨小槿反问。
“行行行,您说的是事实,”任小粟说道:“今天周二啊,该你洗碗了。”
杨小槿纠正道:“我做饭了,你洗碗。以后家里的饭都由我来做,碗都是你来洗。”
任小粟端着碗筷进了厨房,而杨小槿则坐在餐桌上没动,撑着下巴看着任小粟洗碗的背影:“我看桃树上已经开始结果了,估摸着再等几星期就能吃了。不过两颗桃树被照料的很好,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