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剩下三分之一,两百六十万算是便宜了!”
听到这话,拍卖师委屈地看了眼吴经理,心说都是你没命的催,不然说不定还能拍到更高的价格呢!
袁子丹笑道:“仓兄是要现在开坛封麽?”
对酒他也不算行家,如果要他检验,那就得直接开封,检验后再想办法把这些酒膏转到现代的玻璃密封容器中去。
“不需要,我自有办法。”
仓燕山微微一笑,从上衣内口袋中掏出一个细长型的黑色皮囊,从内取出两件工具来。
周栋走近了细看,只见一件工具像个钻头,不过比普通的钻头柄要细了很多,钻头也小巧玲珑,而且在螺旋形的钻头上方,还有两个明显是收起的‘亮翅’,不觉好奇:“这是什么?”
“这是专开坛封的钻子,周老弟你看。”
仓燕山用手按动柄末的一个机关,就听‘咔’一声轻响,两片亮翅顿时展开。
周栋顿时了然,这东西如果放大几十倍,那不就是小说里的钩镰枪麽?只不过钩改成了翅,而且还是一对翅。
这东西用来破封应该会很方便,先钻个洞探出头,然后展开双翅,往上提,这对亮翅就好像两个小兜子,可以防止蜡封掉落在下面的酒膏里。
另一件工具则是根加粗银针一样的东西,比普通医生用的银针粗了十几倍,也长了许多,仓燕山按动机关后,下半段‘针体’就出现了十几个小孔,可以看出下半段完全是中空的。
袁子丹感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取酒针吧?真是设计奇妙,恐怕也就是仓兄手里才会有了。”
仓燕山点点头,面露得色,当下先用破封钻一点点钻开蜡封和红绸,然后才将取酒针从破开的小孔中深深探入酒罐。
只见他两指捻住针尾发力晃动,看他手上的动作幅度似乎不大,酒封上破开的小孔也没有因此扩大,可露在外面的半根取酒针却不停震动,到了最激烈时,竟然发出‘嗡嗡’低鸣。
周栋忽然心中一动,瞪大了眼睛望着仓燕山手中的破封针道:“仓老哥是要凭借这根取酒针,让这坛酒膏‘见风活性’麽?”
“说的好,周老弟果然是内行啊。
不错,这坛酒膏过了百年,已经凝成一体,酒性僵固,就算取出来也很难品鉴,所以我才要让空气进入,利用取酒针的震动,让其变成膏状体。嗯,现在就差不多了!”
说完,仓燕山迅速提起取酒针,同时让拍卖行的人用早就准备好的新蜡封上刚才开的小孔,又取来一个干净的小碗,按住取酒针上的机关,顿时有一股色泽碧绿、酒香扑鼻的膏状物缓缓从针尾孔洞中流入碗中。
仓燕山足足滴沥了十几分钟,才将取酒针中的酒膏滴尽,如此几次,此时这百年酒膏已经将碗底铺了一层。小碗瓷白如玉,酒膏则碧绿如翠,就好像是一件艺术珍品。
袁子丹叹息一声:“膏色如翠,且酒香浓郁,这是真正的古酿竹叶青膏啊!
也只有马世青这样的御酒大师,背靠清宫资源,才能酿成这么一坛百年酒膏”
仓燕山看了他一眼,微笑道:“老袁你能确定这酒膏是一百年的?”
“这个”
袁子丹一愣,有些尴尬地道:“凭膏色和酒香判断,至少是超过了五十年,我也就能看到这里了。”
他对酒膏的见识其实就是五十年,仓燕山这样问是难为人了。
仓燕山又看看周栋:“周老弟你看呢?”
这就是存了考验周栋的心思了。
在他看来,周栋才多大年龄?就算有高人传授或者祖传秘方什么的,有一手酿酒的本事,对酒也有些认识,却绝对没本事判断出百年的酒膏。
袁子丹果然是外行,居然找个年轻人来掌眼,这不是病急乱投医麽?找自己这种级别的酿酒大师还差不多。
周栋走到拍卖桌旁,仔细打量了几眼碗中的酒膏,看看仓燕山道:“仓老哥认为呢?”
仓燕山一摇头:“兄弟,我是问你呢。”
“那我可就直说了,这不是一百年的酒膏”
话一出口吴经理的脸就绿了,忙道:“绝对不可能!这可是马家后人送拍的,怎么会有假?这位小兄弟,你不懂可不要乱说啊!”
“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周栋道:“仓老哥,能借你的取酒针用下麽?”
接过仓燕山递过来的取酒针探进酒碗,周栋开始按照顺时针方向缓慢搅动起来,酒膏也就跟着转动,好像一片碧玉生波,十分的好看。
转了十几圈后,周栋忽然抽走了取酒针,那碗中的酒膏竟然在他起针的同时立即停转,变回原先古井不波的样子。
仓燕山顿时目光一凝,深深看了周栋一眼。
“我刚才果然没有判断错,‘以物引旋,物去后而膏瞬停者,必过百年!’”
周栋淡淡地道:“仓老哥,我说的对麽?”
“没有错。”仓燕山点点头道:“可你刚才”
“刚才我是说,这坛不是一百年的酒膏,因为他已经超过了一百年,最少也有一百二十年!”
周栋扬起取酒针,让针尾在灯光下展露无遗:“各位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众人凑过来仔细看了看取酒针的针尾,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刚才仓燕山用这根针取酒膏,分明是见到中空的取酒针中有碧绿色的酒膏滴沥;可刚才周栋在酒碗里搅了半天,此刻针尾上却是干干净净,不见有半滴酒膏在?
仓燕山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冲周栋伸出了大拇指。
拍卖行的几位专家眼睛都看直了,纷纷凑过来追问:“这位小兄弟,究竟是怎么回事?解答下呗”
“刚才仓老哥取酒膏,只是让酒膏见风活性,却并没有给其上劲,所以酒膏虽然粘稠,还是可以进入真空的取酒针里。”
周栋将取酒针递还给了仓燕山,继续道:“我刚才是顺时针旋转酒膏,先慢而后快,其实是在给酒膏上劲。等火候差不多了,我提起取酒针,已经上了劲的酒膏会立即停止不动,同时也不会沾在取酒针上。
‘打膏如打糕,得其力者,凡十年也,大得其力者,凡二十年也”
周栋一面复述着系统提供的资料,一面道:“刚才这酒膏就是‘大得其力’,所以我才说,它最少也有一百二十年了。”
“原来如此,真是太奇妙了!”
“长见识了啊,多谢这位小兄弟!”
几位老专家喜形于色,以后在电视上又可以装逼了,能不开心麽?
“周老弟厉害,佩服啊。”
仓燕山笑道:“不过我这个人太贪心,又喜欢追根究底,你刚才说这坛酒膏最少一百二十年,可见还不止是这个年头儿,还能具体些麽?”
周栋看了看时间:“那就要看它了!”
说着冲碗中的酒膏一指,众人跟着看去,只见刚才‘停’下的酒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