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皆是红色,让人不禁后脊发凉毛骨悚然。
她一袭似火的红衣屹立在这天地之间,原本喧闹的世间仿佛在这一刻寂静下来了,一抹微薄的背影,却瞧不见一丝一毫的可怜之意,如墨一般的长发随风而动,她回过头来,肌肤胜雪,娇艳无比,容貌绝美,身形婀娜,不可直视。那倾国倾城之姿岂是惊艳二人字能形容的!
那赤红的长裙拖着地,走过之处尽是一片淋漓的红。
楚婉怅然地盯着自己微微发抖的双手,这便是她想要的吗?她不知道,但眼下她心中从未这般痛快过。
萧衡,你看见了没,所有诬陷你的人,一个都没能逃脱,阿婉替你报了仇,你且安心在黄泉路上等着阿婉,不日待阿婉了解了手中之事便去寻你
一想到这,她胸口郁结之处便钻了心般的疼痛难忍,胃里一阵一阵翻腾,逼得她根本没办法直起腰来,眼前一片模糊。
“楚婉!”见她口中满是鲜血,南平不管不顾地冲上前,一把抱住了她欲要倒下的身子,捧着她的脸道:“你怎么能犯傻呢,楚婉!”她心疼地搂住了怀中的楚婉,眼眶微湿。
楚婉抬眸,见来人是顾生与南平,眉眼之间的清冷稍淡去,她尽力冲着南平露出了浅浅的笑来,一开口便轻咳了几声。
“你将此物喂给咳咳,太子。”她将藏于袖中的药拿了出来,南平摇头不肯接下,她便硬生生地塞了过去。
眼看着她唇角流出的血越来越多,南平丝毫不嫌弃她,反倒还伸出手来替她接住了,随后用自己的袖子拭去污了那张绝美的小脸的血渍,心酸道:“你先不要说话了,我带你离开,楚婉我带你离开,你千万要撑住!千万!”
“罢了,南平。”突然她妖冶地笑了,这一抹笑令南平有些捋不清思绪,正当疑惑之时,楚婉一抬手,下一刻南平便倒在了地上。
顾生连忙接住了南平,望着些许狼狈的楚婉他欲言又止。
这一桩事说起来也是因他而起,到底是脱不了干系的,若不是他鲁莽行之,萧衡便不会死,楚婉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但他没办法,他没办法看着自己的妻儿被他人要挟。
但他对楚婉终究是欠着的,也换不清了
“以后,好生待她,护她一世周全。”
话罢,楚婉艰难地拾起剑来,一把插在了地上强忍着口中的腥甜站起身来,招呼了几声连翘,连翘听到她的低吟便立即迎上来,她直接将身子的重量全都压在了连翘的身上,随后道:“带我离开带我去城郊西处。”
连翘沉重地应声,随后一记烟雾弹,两人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小姐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马上便到了。”连翘试探着伸手摸着她的额头,有些发烫,莫不是她的心中有一丝不好的念头闪过,转过身便去摸她腰间的伤口,果真是她想的那般!
小姐你千万不能睡,若是睡下了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眼下能将她逼醒的便是萧衡了,前几日小姐取下了自己颈间的那块玉,这玉是她刚入府时萧衡赠予她的,她一直没舍得摘下,只是将军的尸骨被五皇子命人取走了,小姐只好将这唯一的物件葬在了城外。
“小姐还未将另外半块玉还回去,若是就这般撒手离开,将军定会难过的。”
话音一落,怀中之人便有了苏醒的意思,眉头微动,不一会儿便睁开了双眼,一张口又是一滩鲜血,“连翘,算了吧,即便是止住了血我也活不了的。”
此刻连翘的眼底早已一片猩红,听了她的话遂将手拿开,转而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很快他们便来到了“葬”着萧衡之处。
二人踉跄着起身,彼此搀扶着才下了马车,脚下一个不稳楚婉生生地扑到在了萧衡的碑前,不过这一次她一滴泪都没有流,因为她知道,很快便能见到他了,很快很快
她吊着最后那一口气将怀中另外半块玉拿了出来,拼了命地在那小土堆上挖出了一个洞,将这块玉塞了进去,随后又用力地将一旁的土扬了回去。
此番动作折腾下来,她已然没剩多少力气了,一头栽倒在木碑之前,她伸了伸手,连翘忙擦净了眼泪,她知道小姐要的是什么便将萧老将军那把剑递上前去。
楚婉有些吃力地握住,缓缓抬至颈边
临走之前她都是笑着的。
连翘终是忍不住地哭了起来,大概是哭的多了,感到有些累了,她竟对着天空同已故的小冉说起话来。
“小冉你且等着姐姐,等着姐姐”
她顺手拾起地上的树枝,拼尽全力插向了自己的胸口处倒在了楚婉身侧。
三日后,南平循着消息赶来之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题外话------
前世之旅终于结束了!
不知不觉用了好久来写这一段故事,其实也算了却我心中的一个念想吧
关于萧衡与楚婉,暂且告一段落了。
反正呢
明天就是上神与南荒二殿下回归的日子啦!!
285章 你回来了
“韶华韶华”
似乎有人在唤她的名字过往的一切瞬间化做虚影。她轻轻眨了眨眼,又突然没了动静。眉头紧锁,浅粉的双唇紧紧地抿着,面色苍白,她终于勉强地睁开了眼,突如其来的光亮叫她十分不适应,下意识地又将眼合上了,随后尝试着再慢慢睁开。
她抬眼望了望四周,视线落在开口那人的身上。脑海中的那些景象一下子散了去,意识逐渐清明,才缓缓地开口道:“匀风?”
匀风见她醒来便直直地扑在了她的怀中,使劲用头蹭着她的掌心,韶华一怔,低头看了眼匀风更是莫名其妙,“匀风,我们这是在何处?”
她忍不住按了按眉心,总感觉好似忘记了许多事,可为何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匀风猛地将头抬起,心中突然起了一个念头来于是便将地上那墨玉拾了起来,当着她的面来回晃了晃,震惊地问她道:“那你可还记得这个?”
韶华接过它小心翼翼捧着的“玻璃球”,在手中转了几圈,倒是没瞧出什么来
“我记不得了。”便又将“玻璃球”塞回了它的爪子中,想必这东西于它而言很重要吧,不然它为何这般在意,心想道还是莫要摔坏了才是。
这一番话弄得匀风云里雾里,没听仓决先生提及过这进了一趟墨玉出来还能失去记忆啊!
“那你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叫韶华,家住在南荒丹穴山,有一个大哥名唤韶远,还有一个小宠,名唤匀风,我说的可对?”她俏皮地刮了刮它的鼻子,调笑道。
匀风被她蹂躏一番,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