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理垃圾是一种美德
司机和乘客们被疏散到路边，个个惊魂未定。
好在除了那名男乘客陷入重度昏迷外，其他人都只是一些碰撞伤，并无生命危险。
主要是受到了比较大的惊吓。
“各位乘客不用害怕，发狂的精神病患者已被控制，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
队员正在进行安抚。
江胜雪不动声色地将乘客们观察一遍。
“加上司机一共七个，都是普通人。”
在这个世界，普通人在鬼物面前不堪一击，自保都是问题，更别说杀死鬼物了。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杀死鬼物的异能者已经离开。
“为什么要走？不知道异能局的规定吗？”
江胜雪走到司机身旁，让手下递了一支烟过去。
“李大富先生，我是突发事件救援队的队长，江胜雪。请问感觉好点了吗？可否叙述一下，车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拿烟的手微微颤抖，司机李大富到现在还一阵阵后怕。
额头的疼痛，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好好的开着车呢，那个乘客突然大吼大叫的敲门说他要下去。”
他咽了咽唾沫，组织着语言。
“大家都知道，我们有规定，车没到站是不能停的，他却跑来抢我的方向盘，跟疯了一样。”
“我拼了老命也没抢回来，车就朝护城河冲去了，刹车也失灵……”
江胜雪看着他：“那最后车是怎么停下的？”
李大富有点心虚，毕竟在最后关头他闭眼了。若论起责任来，他说不定会受到公司的处罚。
但在这个漂亮女人的注视下，他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他们身上的制服，既不像警察也不像士兵。
早就听说过，城市里有个处理特殊事件的神秘部门，难道就是他们？
“应该是有人帮忙吧，具体怎么弄的，我也没看清……乱了……车停住后，那个人应该就下去了。”他含糊道。
“是什么人，长什么样？”
“没注意，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坐车，我们真记不住那么多。”司机努力想了下，补充道：“不过，他抱着一个孩子。”
“孩子？”
江胜雪微微诧异，转身吩咐队员。
“你们两个留下来等后勤的人，你跟我回去调监控。”
“是，队长！”
她打开车门，身后却传来司机李大富犹犹豫豫的声音。
“那个，江队长……”
“还有事吗？”
“江队长，今天这场意外，我真的尽力了，能……们帮忙给公司说说情，别都怪我……”李大富挤出笑容。
如果他们真是特殊部门，权力应该挺大吧。
“放心，这是一场由精神病人引起的意外事件，责任不在你。”
在鬼物面前普通人都是受害者，不过为了避免恐慌，异能局通常不会告知他们真相。
“谢谢！谢谢！”李大富放下心来。
“开车！”
江胜雪钻进车里，队员立即踩下油门。
小车飞速离开。
善后的事情有即将到来的后勤部处理。
她现在只想赶紧弄清那名做好事不留名的异能者是谁。
其实，就在不远处的街区，那名抱着女儿的好心人正站在路口。
“爸爸，叔叔滴眼睛还能好吗？”
“不能，他做不该做的事。”
“那真系活该呢。”
“团团呢，最近有没有做坏事？”
“没有没有。”小团子心虚的吐了吐舌头，“团团系好孩几，还会接水给爸爸喝。”
“什么水？味道怪怪的。”
“咦？马桶水不好喝吗？”
“呃……”冷清的街道终于有了一辆出租车，沈毅抱着女儿坐进去。
车内的收音机，正在播放公交车意外失控的新闻。
沈毅完全不在意这点小事的后续。
异能局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那这个世界早就没救了。
老城区，桂花街。
幸福小区门口。
昏黄的路灯将父女俩的影子拉得很长。
“爸爸，这里就系我们滴家吗？”
小团子伸着脖子，使劲的朝小区里面打量，粉嫩的小脸写满好奇。
“没错，你小时候就住在这里。”
“那团团怎么不记得了？”
“那时你才三个月大。”
沈毅抱着女儿穿过大门。
三年过去，云市的变化很大。
附近多了许多崭新的高楼，这座老小区显得更加破旧。
里面似乎没有多少住户，昏暗而安静，还有些……阴气森森。
穿过幽暗的石板路。
来到四栋一楼。
沈毅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爸爸，那系什么？”小团子突然伸出小手，指向地面。
自家门口的地上，散落着几张红色的百元大钞。
似乎被人不小心掉在这里，上面隐隐有几点血迹。
“垃圾而已。”沈毅淡淡道。
纸钱好像抖了抖。
“乱丢垃圾，要打屁屁！”小团子皱起眉头，满脸正义，“爸爸，我们应该把垃圾丢进垃圾桶。”
“团团说的对！清理垃圾是一种美德！我们要爱护环境。”
沈毅放下女儿，捡起地上的纸钱，几下揉成一团，投篮那样扔向楼道外的垃圾桶。
啪……
精准命中……
“哇，爸爸好棒！”小团子崇拜的拍手，十分捧场。
“现在，我们回家了。”
沈毅用钥匙打开了生锈的防盗门，熟络地在墙边摸到开关。
滋滋——
灯泡闪了两闪，亮起来。
屋里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落满了灰尘。
“回家咯！”
小团子迫不及待的跑进屋子里，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对一切都感到非常新奇。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外加一个小院子。
装修的并不豪华，但很雅致。
不过，曾经种满鲜花的院子，如今已被杂草覆满。
家具也旧了不少。
沈毅的眼眶微微湿润。
楼道外的垃圾桶。
皱成一团的纸钱突然动了动，冒出一个仿佛被捏变形的诡异黑影，阴森地盯着传来欢呼声的窗户。
“我们回家咯！再也不用到处跑咯！”
小团子高兴的举着沾满灰尘的小手，在客厅里跑来跑去。
仿佛这个简陋的小屋，是世界上最好的房子。
看女儿开心成这样，沈毅也笑了起来。
“团团想不想看自己的房间？”
“想！想！”
沈毅牵起女儿的小手走向儿童房。
这时……
客厅大门……
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钱，悄无声息的从门缝滑了进来。
鬼鬼祟祟的飘向父女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