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窥视（二合一◎

　　虽然光球不再往下掉, 天也没有继续开裂了，但那裂缝仍悬在那里，又被一道透明的穹顶给罩着, 看起来有些失真。

　　郑丝萝看着穹顶, 没过多久, 就看见那玻璃罩子似的穹顶上浮现出一点浅浅的倒影。

　　有些奇怪。

　　这穹顶分明罩在他们头顶, 但上面的倒影却很奇怪, 并没有倒映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而其上倒影似乎是来自于天幕上那深不见底的裂缝之后, 定睛细看，竟能看出些世界融合前的城市倒影。

　　就好像末世前的城市如海市蜃楼般漂浮在上空。

　　郑丝萝有些困惑。

　　她心中一瞬之间闪过几个念头，但那念头闪得太快, 一时之间抓不住, 像是隔着一层纱看真相。

　　又半晌，她听见叶浔问她——

　　“你觉得天塌和芯片有关系吗？”

　　芯片？

　　郑丝萝闻言, 好像突然之间就抓住了脑中思绪。

　　叶浔身体里那芯片是濒死的时候取出来的，按照叶浔的话来说，他中刀后发烧濒死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从他身体里抽离，只不过现在游戏和现实融合, 芯片的形态成了晶核的模样。

　　之前那些来抢晶核的人不让伤叶浔, 说明他们知道叶浔受伤会导致芯片离体，至于不让伤叶浔的原因，一定就是他们不想让芯片离开叶浔的身体。

　　郑丝萝想, 他们不想要芯片离开叶浔的身体, 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

　　现在虽然还不知道芯片太具体的作用，但已知芯片和游戏有直接关系, 比如说异能的来源是芯片, 能进出游戏也是因为芯片。

　　并且在叶浔体内的芯片拿出来后, 这里的变异植物竟全都变成了末世之前的样子，整个世界好像有一半都变回了末世前的模样。

　　包括天塌，她也总觉得和叶浔的芯片有关。

　　虽然依据不足，但总有这样的感觉。

　　郑丝萝想到这里，摸了摸自己的右眼——

　　那她这里的芯片呢？

　　此处无人，宋见渊和小队长都在大树另侧，隔着一定的距离。

　　她想着芯片的事，往远处看了宋见渊和小队长一眼，然后和叶浔说：“我总觉得……”

　　叶浔：“嗯？”

　　郑丝萝顿了顿，分析道：“他们之前要毁掉晶核，如果毁掉那晶核，世界就再也无法复原。是不是可以推断为，他们是不希望世界复原的。”

　　她说：“虽然缺乏具体证据支撑论断，但是也可以继续推测出另一种可能，就是所有的晶核，或者说是芯片，包括我眼睛里这个……把它们放在一起，世界就仍然可以复原。”

　　叶浔说：“嗯。”

　　他似乎也早就有类似的猜想，所以没有否认她，而是看了眼头顶的穹顶：“其实这个就是论据。”

　　但其实不管怎么说，他们也都是推测。

　　郑丝萝和他一起看着天穹，许久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会。

　　宋见渊突然说：“你们快来看。”

　　闻言，小队长率先走过去。

　　郑丝萝和叶浔随即也走了过去。

　　小队长问：“怎么了？”

　　现在地上的火全都熄了，之前破碎的光球倒没有消失，而是一个个碎裂在地上。

　　宋见渊拿起个光球残骸：“这个看着有点不对。”

　　郑丝萝见状，也拿起一个仔细翻看。

　　她一边看一边问：“怎么不对？”

　　这光球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被火烧了这么久却没被烧成灰烬。

　　宋见渊指了指光球外的一个小角落：

　　“这有点像游戏里的丧尸刷新模式。”

　　他说：“之前我查游戏的事情的时候，发现他们系统里有怪物投放的选项，投放的按钮上是一个骷髅的标志。你们看这个光球，虽然被烧了这么久，但没有坏，而且你们看这里。”

　　说着，他指着下面那角落给大家看：

　　“这里有个骷髅标志，不太明显，但是能看见。所以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投放丧尸，想置我们于死地。”

　　郑丝萝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游戏和现实融合了，现在还有人能操控这些吗。”

　　宋见渊说：“说不准。”

　　他想了想，道：“虽然可能没办法完全控制，但是这类局部的控制应该还是可以的。”

　　郑丝萝看了下叶浔。

　　叶浔之前看着那标记沉思了一会儿，现在才道：“他说得对。”

　　他问宋见渊：“他们在哪操作游戏？”

　　宋见渊倒是没有隐瞒：

　　“在深蓝孤儿院附近，但是具体的位置我也不清楚。”

　　叶浔说：“深蓝孤儿院后面巷子里的烂尾楼？”

　　宋见渊闻言，沉默一会。

　　他似乎在思考，过了很久，他扶了扶眼镜：“对。印象里是那里。你去过？”

　　叶浔抬眸看了他良久。

　　宋见渊和他对视着，两人谁也不说话，似乎是无声对峙。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一瞬之间凉了下来。

　　又等一会，叶浔才笑了下：“算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道：“之前叶蔓让我去过，说她有朋友会在那边等我。那时候我年纪小，偷偷跑出去，结果被宋晓抓回来打断了腿。”

　　说这话的时候，他神色一如既往，语气也淡，似乎揭的不是自己的伤疤。

　　郑丝萝在旁边听着，回想到曾看见他被打断腿的那段画面，都不由自主担心他情绪。

　　于是她捏了下他的手。

　　叶浔指尖突然传来点温度。

　　他感知到她在捏他指尖，于是侧头看了她一眼。

　　郑丝萝这人虽然直率些，但是情绪通常不会在脸上表现得特别明显，所以哪怕是现在，她表情上也看不出太忧虑。

　　但叶浔就是能感知到她在担心他。

　　对上她的眼，哪怕已经心动过无数次，却仍是心动。

　　他对她道：“没事。”

　　郑丝萝问：“那我们要过去看看吗，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什么的。”

　　说完，她还看了宋见渊和小队长一眼，也一同询问他们的意见。

　　小队长挠挠头：

　　“其实我都没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们突然之间什么异能、游戏，我感觉我是不是没和你们在一个世界里，或者我错过了什么东西吗？”

　　宋见渊温和笑道：“没有。”

　　他对郑丝萝和叶浔说：“我们得回研究院或者基地。”

　　说着，他顿了下，手伸进口袋：

　　“按照你们这么说，其实操控这些的就是宋晓。难怪那天在研究院吃饭他没到场，说不定他根本不在研究院，让大家一起吃饭只不过是要营造出他在研究院的错觉。”

　　宋见渊这会儿也没管宋晓叫“爸”，而是直呼其名。

　　他从口袋里拿出个便携通讯器扔给叶浔：“如果幕后人是宋晓，可能也会格外关注我们动向。我现在叫人过来接我们回研究院，就说咱们四个都在这等人接，你们趁机去深蓝孤儿院看看。我上车后直接把司机身上的通讯设备都拿走，这样应该稳妥不少。”

　　宋见渊这话说得倒是没什么问题。

　　他叫人来接，说四个人都在，上车后再把司机的通讯设备拿走，宋晓就有一定几率认为他们一起回研究院。趁着这个时间他们直接去深蓝孤儿院，或许是出其不意。

　　叶浔闻言，“嗯”了声，抬手接过宋见渊抛过来的通讯器。

　　郑丝萝在旁边，总感觉这计划有些奇怪。

　　刚要说话，但还不等她措辞好，叶浔就拉着她的手，用了个空间异能：“走。”

　　下一秒，两人直接来到深蓝孤儿院前。

　　郑丝萝说：“你不觉得——”

　　话说到一半，叶浔手指落她唇畔，比了个嘘。

　　然后他直接动手把通讯仪里的电池拆掉。

　　做完这些，他才道：“是有些蹊跷，而且宋见渊很不对劲。”

　　郑丝萝闻言，松了口气：“我刚就觉得他不对，看你这样，还你没看出来呢，原来是将计就计。”

　　从他们这儿远远看去，还依稀能看见天上那一大道裂口。

　　叶浔看了看天：“他急了。”

　　天穹上倒映城市侧影，如果宋见渊真是幕后那人，目的是不想让世界变回融合前的样子，那看见如今这些世界将复原的征兆，或许也会沉不住气。

　　深蓝孤儿院后的确有个烂尾楼，有五层高，外墙是老旧的灰色，看起来久无人居。

　　叶浔和郑丝萝走过去，到单元门口，却发现这楼里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反而看起来非常干净，东西也规整得整齐，像是经常有人打扫一样。

　　末世之下，其余的地方都破破烂烂的，还有脏又乱，丧尸恨不得把房子的水泥钢筋都给啃穿，很难找到这样完好且整洁的地方。

　　郑丝萝和叶浔走进去。

　　一楼有个门卫室，没别的屋子，门卫室也是空的。

　　到二楼的时候，能看见一间房门大开着，里面没人。这房间看起来和机房差不多，里面有很多仪器，甚至能看见里面有块屏幕，上面写着些游戏代码，而旁边分屏上写着几个选项，看起来像是操作游戏的。

　　郑丝萝见状，问叶浔：“宋见渊说的会不会就是这个？”

　　她虽在问，脚上却没迈步，还站在原地不动，手也拉着叶浔，似乎是也不准备让他动。

　　叶浔说：“嗯，不急着进去，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说着，又拉着她往楼上走。

　　三楼有一个办公室，门是锁着的，好在郑丝萝会开锁，于是从旁边捡了个铁片，只花了几分钟就把那锁给打开了。

　　打开门的那瞬，郑丝萝往里看，紧接着瞳孔一缩。

　　原本准备踏进去的脚步也随之顿住。

　　这屋子里全是她的照片！

　　有她还在读高中的时候的，在跑步的，去小卖店买饮料的，在教室里睡觉的。

　　从十五六岁到二十岁，就连她偷摸上郑氏三十三楼的照片也有。

　　这些照片角度都不算太好，大多数看起来是被监控或者摄像头一类的东西偷拍的。

　　而这里面有些照片看起来并不是监控拍摄的，而是有人拿着相机或手机在远处拍的，这些有很多重复的，都是同一角度拍的，只是打在她脸上的光线略有不同。并且这些照片都拍得很好看，光线和景都很完美，像是艺术品。

　　同样彰显出拍照之人的目的不仅仅是拍照，似乎有一种畸形的爱慕情绪在。

　　郑丝萝看着满墙照片，遍体生寒。

　　她胆子不算小，极少对什么东西极度害怕，就算有，那种害怕的情绪很快也都会过去。

　　这是唯一一次，她连反应都忘了，只呆楞站在原地，手冰凉发抖。

　　叶浔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先牵住她的手，能明显感觉到她手指冷冰冰的。

　　于是他手紧了紧。

　　拉着她进入房间以后，能看出这房间是一个装修简约的小复式，楼下墙上贴满她照片。

　　叶浔看了眼前面照片，然后直接撕下来几张。

　　撕照片的时候，照片被他扯破了些。这种胶片很难扯坏，能看出叶浔扯照片的这一下用了不小的力气，情绪应当也非常差。

　　但另一只牵着郑丝萝的手仍旧力道轻柔。

　　这些较为相似的照片里，有几张是郑丝萝在游乐场。她似乎有点无聊，坐在旋转木马上，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头靠在木马杆子上看着不远处。

　　照片抓拍了几个角度，其中有几张是她座位转到某个地方时，上半张脸被棚子挡住。

　　这照片绝对不是监控拍的，而是那天有人藏在游乐场的某个角度注视她，偷拍她。

　　叶浔把那几张照片拿下来。

　　他侧头看了眼郑丝萝。

　　郑丝萝这会儿已经缓过神来了，手还冰凉。

　　她朝着他摇摇头：“没事，我刚就是有点震惊。”

　　叶浔捏了捏她手指，低声安抚：“别怕。这没人。”

　　郑丝萝手抽出来了些，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太惊恐。

　　然后她搓了搓指尖，手落在唇边哈了口气，试图驱散周身寒意。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采光不好，长久没有阳光直射，屋子里暗暗的，所以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阴冷感。

　　见叶浔有点担心，她还是道：“没怕呀。”

　　叶浔闻言，在旁边找了个椅子，让她坐在那。

　　他说：“我上去看看，你在这坐一下。”

　　郑丝萝点头。

　　叶浔见状，就拿着照片上楼了。

　　这间房子虽然是复式楼，但并不大，二楼甚至有点像阁楼，叶浔那样高挑的身形走上去，头就顶着天花板，头和天花板中间只空出一两指的间隙，遇见房梁甚至得屈身低头。

　　楼上没什么东西，只有些带血的锤子锯子什么的，血迹很老旧，量也很少。

　　叶浔走到楼梯旁边，垂眼看郑丝萝的照片。

　　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手指落在照片中间——

　　按照这个角度和高度来说，拍郑丝萝照片的那人应该在隔壁的鬼屋楼顶。

　　他曾去过几次那游乐场，都是和宋见渊一起去的，因为他腿残，所以坐在轮椅上，呆在原地，宋见渊则是随处溜达。因为去过这游乐场，所以知道布局，旋转木马前面不远处就是个鬼屋，建筑不算高，但如果站在楼顶，正好够以这样的角度拍到郑丝萝。

　　想到这，他把照片翻过去。

　　就看见照片背面记着个日期，正好是很久很久以前叶浔和宋见渊一起去游乐场的那次。

　　那时候他还只有十五六岁，郑丝萝应该也才刚上高中，虽然是乏善可陈的一天，但叶浔记得那天的日期。

　　那天宋见渊撇开他，说要自己单独溜达一会儿，手里拿了个相机。宋见渊这人和他一样，都是善于伪装的人，甚至很少有什么正常人该有的情绪。

　　可那天，宋见渊是愉悦的。

　　他曾问宋见渊有什么开心的事，宋见渊只说拍到了几张漂亮的照片。

　　回家的路上，宋见渊手上停了一只蝴蝶，然后宋见渊颇为愉悦地把那蝴蝶放进书页里，活活压成扭曲的标本。

　　叶浔手指蹭过照片上郑丝萝的眉眼。

　　——这照片就是宋见渊拍的。

　　一瞬之间，叶浔脑中又闪过许多想法。

　　似乎有很多之前曾猜测过，但不确定的东西都已经定了调。

　　叶浔把照片攥紧，手放进口袋，刚要下楼，就陡然听见楼梯上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秒，就看见郑丝萝跑上来。

　　上来的第一秒，她手一抬，直接抱住他的腰。

　　叶浔下意识搂住她，另一只手在她头顶蹭了下：“怎么了？”

　　话音刚落，他感觉到她还有点微微发抖。

　　这是害怕？

　　叶浔想着，又想到楼下那些照片。

　　原本把她留在楼下坐着，是怕楼上还有什么刺激她的东西，让她状态更差。

　　但或许不应该把她一个人留在下面的。

　　毕竟满墙都挂满了她的照片，每一个角度，每一个阶段。

　　每一张都昭示着这么多年来，她都被人窥视着。

　　她怎么会不害怕。

　　他把她抱紧了一点，低声道：“对不起。”

　　郑丝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道歉：

　　“对不起什么？”

　　叶浔说：“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下面，不应该离你太远。”

　　郑丝萝其实没刚才那么那么害怕了。

　　但她心里还有点发毛，不过因为知道这附近没人，所以倒没那么恐慌。

　　只是那种被偷窥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好像总有一股视线落在她身上，像是笼罩着她的阴影。

　　但听见叶浔这话，她心里又涌上一股子甜意。

　　她故意道：“不会吧，这么点事你就以为我害怕，我在你心里这么废物呀？”

　　这话尾音还有点向上扬，听着有一股子撒娇耍横的味道。

　　或许她自己已经觉得自己不害怕了。

　　但叶浔知道她——

　　这人平时率性但娇气，一点点小事都要和他夸大，哪怕没受伤也要和他喊疼。

　　现在这样虚软着声音和他硬开玩笑，分明就是还在害怕，只是不想让他担心而已。

　　于是他拍拍她背，说：“别怕。”

　　郑丝萝一下打掉他的手：“我哪怕了，都说了我没害怕！”

　　她说：“我就是想你了不行吗，你已经——”

　　说到这，她装模作样掰手指数了数：

　　“你已经自己上来三分钟了，三分钟见不到你，我想你了呗。”

　　叶浔垂眼看着她，听完她说话，耳根诡异地有点发热。

　　他道：“下去吧。”

　　郑丝萝问：“你不想我啊？”

　　叶浔手掩住唇，干咳一声，半晌才说：“……想。”

　　郑丝萝“哦”了声，说：“你刚才在楼上发现了什么东西吗？”

　　叶浔摇头：“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

　　他说到这，话音一顿。

　　郑丝萝：“嗯？”

　　叶浔说：“偷拍你照片的人，应该是宋见渊。”

　　郑丝萝原本心中已经有准备了，所以听见他这样说，也没有太过震惊。

　　之前宋见渊就表现出对她的熟悉。她从未见过他，他却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平时有什么习惯。如今这样来看，倒也能解释得通了。

　　她点点头，然后拉住他手往楼下走：“我刚也发现了一些东西，你快点来看。”

　　刚拉着他走了几步，叶浔却突然停了步子。

　　郑丝萝疑惑回头：“怎么了？”

　　叶浔手从她手里抽出来，身体却凑近她不少。

　　他问：“所以着急上来，除了害怕，还因为发现了东西想让我看。”

　　说着，他一字一顿说：“不是因为想我。”

　　郑丝萝不知道这人突然又在这纠结什么，反正是纠结上了。

　　她不回答，反而说：“我哪里害怕了？”

　　叶浔没说话。

　　郑丝萝见他不说话，也不说话了。

　　她就抬眼看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叶浔似乎被她看得不自在了，干咳一声，就说：“算了，先下楼。”

　　说着，他就拉着她要继续下去。

　　但此时郑丝萝却突然拉住他手。

　　她把他往回扯了一点，然后在他回头的时候踮起脚，亲在他唇上：“都有，但是想你多一点。”

　　叶浔心跳轰然炸开，一下下跳得又快又有力。

　　耳边心跳声与血液流淌的声音振聋发聩。

　　郑丝萝看他发愣，目光微动，又看见他耳根有点发红。

　　不太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于是趁着他发愣，她又踮脚故意亲了亲他耳侧：

　　“这么容易害羞啊？这么容易害羞还先撩我呢。”

　　叶浔偏头侧开，唇抿起来：“下楼。”

　　说完也不看她，直接牵着人下楼去了。

　　到了楼下，入眼又是郑丝萝挂了一墙的照片。

　　之前开了会玩笑，但到底知道现在主要目的是什么，

　　于是一下楼，郑丝萝就拉着他到一堵墙后面。

　　她说：“我刚才在这撕照片，刚撕了几张，就发现这墙上有一道缝隙。”

　　说着，她指了指一道很细的缝隙：“你看这里，虽然不明显，但感觉这之前是个柜子之类的。而且我闻见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你闻到了吗？”

　　这味道又香又臭，味道不浓郁，凑近了才能闻到。

　　叶浔点点头：“嗯。刚才没闻到，现在闻到了。”

　　郑丝闻言，又道：“而且这里还有黄黄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沾了什么粘液之类的。”

　　她说：“感觉里面有东西。”

　　叶浔道：“我有个猜测。”

　　郑丝萝问：“什么？”

　　叶浔没回答，只是把她往后面拉了一下。

　　然后他挡在她前面，手指摸到缝隙，从旁边找了个东西来，直接将那缝隙给撬开了！

　　缝隙打开的一瞬，有东西从里面掉出来，“咚”的一声砸在地上。

　　仔细看，能发现那掉出来的是一个人。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具保存良好的尸体。

　　皮肉甚至都没腐烂，也不知道到底是用什么方式保存的，甚至不知道这人死了多久。

　　郑丝萝被吓到，她抓住叶浔衣服：“这……”

　　叶浔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如今算是得到了验证。

　　他道：“这是宋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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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评论：

　　【真的很变态】

　　【手动星星眼。多给你浇浇水，还请茁壮成长啊，小树苗。 叮叮叮，您的营养液已到货，请更新查收！】

　　【果然宋见渊才是大BOSS】

　　【我都抱着营养液来看你了，快把存稿君交出来！！！】

　　【撒花~】

　　【woc，有点吓人了】

　　【靠北 宋见渊是大变态啊 他家是不是遗传的啊 三个人都不太健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