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存着一些微妙的想法吧?
一拍即合还是早有预谋?
也不知道这位马可波罗和那个老狐狸罗德之间是什么关系。
面上不动声色的卡密尔终于点了点头。
而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恩怨、也不知道卡密尔脑补了一堆的马可波罗也转过身去,轻飘飘的离开了皮尔特沃夫。
卡密尔一直有阅读的习惯。
即使身居高位、即使身体大半都经过了海克斯科技改造,她依旧在很多方面都维持着菲罗斯家族千金小姐的姿态和习惯。
说起来,现在的卡密尔也真的就是菲罗斯家族的老千金,她毕竟终身未嫁。
无论是饮茶不放糖、清晨必散步,还是睡前要读书这些从儿时就开始的事情,她几乎从未间断。
而马可波罗留下的这本失落国度上,也就自然而然的加入到了卡密尔的晚读书单之中。
日常完成了身躯海克斯机械的维护和清理,卸下了部分外装模块,终身未嫁的灰夫人终于在午夜时分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亮起一盏台灯,卡密尔终于翻开了这本失落国度上。
纸质优良,捻在手里质感十足。
“我叫贾克亚托克,太阳历一六二三年出生在维考拉,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我就随着家族一起,沿着浩浩汤汤的可哈利河向东,迎着太阳的光辉,离开了那座花园之城。”
“所以,我的记忆开始于一座叫廓兰德的小城之中,那是一座偏僻的小镇,中心广场也没有太阳圆盘。”
“虽然城外的可哈利河在太阳的照耀下,永远金光闪闪,但那毕竟不是真正的金子,而为了追逐真正的金子,在我十二岁的那年,我的家族就再次启程,离开了廓兰德,继续顺流而下。”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开廓兰德,也不会想到这次别离意味着什么,仅仅是几个油炸的果子,我就乐乐呵呵的跟随着父亲一起,来到了骆驼背上。”
“可惜,那种油炸果子的味道我已经忘记了,就像我除了一个名字之外,几乎完全记不起廓兰德有什么一样反倒是骆驼身上的味道和接下来这段旅程的经历牢牢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即使百年过去,依旧难以忘记。”
“”
“”
第一人称的叙述说不上多么高明,但字却足够清晰流畅,追随者这些简单的字,卡密尔的面前终于展开了一副完全不同画卷。
过去的探险者也有很多第一人称的游记,但那些游记的“我”从来都是探险者。
但这本的“我”却完全不一样。
跟随着这个“我”的视角,卡密尔仿佛回到了三千年之前她仿佛真正置身于那条恕瑞玛母亲河的河畔,踩着骆驼留下的脚印,一步步的向东而去,一步步的告别自己的童年。
进丛林记并不算是多么惊人的作品,故事的内容也说不上有多曲折虽然从一个孩子嘴里描述的、拖家带口的旅行的确为字增加的趣味性和可读性,但倒也算不上多么惊艳。
只不过身为一个经历过高等教育的千金小姐,卡密尔敏锐的从故事的只言片语之中,发现了很多微妙的细节。
这些细节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仿佛是在古代的恕瑞玛,在可哈利河的河畔,那里曾经真实的存在过这些故事里的风俗、信仰、习惯。
真的?
还是虚构的?
卡密尔终于被引起了好奇心。
第一卷结束,她很快来到了第二卷筚路蓝缕。
如果说第一卷只是用孩子的口吻,表现了一次拖家带口的旅行的有趣之处,那第二卷就有了几分莫名的讽刺感。
口吻还是天真的孩子口吻,但故事却越来越残酷茂盛的丛林仿佛是碧绿色的大海,风吹过树梢后的摇曳就是海里的巨浪。
主角“我”在成长,但口吻却天真的一如既往。
卡密尔细细读来,竟不由得有着一种荒谬中带有惊悚的感觉也许那些真正的千金公主会觉得这部分故事很有趣,但在卡密尔的眼中,她却见到了一个总是乐观、总是韬光养晦的野心之辈!
这一刻,卡密尔甚至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就在这种不自觉的联想之中,卡密尔来到了第三卷青梅竹马。
而这一次,她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0633】 沉迷小说卡密尔
相较于前两卷的懵懂和成长,第三篇青梅竹马无疑是更加“青春”的一章。
“我”在一座小城固定下来之后,终于见到了自己生命之中的那一束光那是一个骄傲而聪慧的女孩,她总是面带微笑、总能猜到别人的想法和需求,而且,除此之外,她还是育恩塔尔一位长老的弟子。
“在我的眼中,她第一次着妆后,额头的那一抹明黄要比记忆最深处,那属于太阳圆盘的光辉更加璀璨;她嘴角的笑意,就是初升皎月”
“可惜,我只是一个外来者,一个穷小子,一个不值一提的无名之辈,一个就算站在她面前、努力展示自己,也只能收获怜悯和同情的可怜人。”
“我没有资格披上那一身流光溢彩的维达利安织物,也不懂他们驱役着火焰和大地的法门,那些讨好她的人可以大段大段的出口成章,而我甚至连对着她说话,都磕磕巴巴”
“有的时候,我真的想要往脸上涂抹厚厚的油彩,然后像是沙漠游民马戏团里的小丑一样,在她面前表演滑稽戏,这也许是能够让她快乐的唯一手段。”
“但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告诉自己,我是贾克亚托克,是太阳的后裔,我现在只是一个穷小子,但我一定会有明天的父亲说过的,就算是育恩塔尔长老团,也需要大商人的资助。”
“而成为了资助者,我就可以与那些长老谈笑风生,黄澄澄的金子会填平我们之间的沟壑!”
“就这样,在十三岁的时候,我终于第一次打心里地相信,金子是比廓兰德的水波更美妙的存在”
这部分内容主要来自于亚托克斯的记忆。
在上位成为飞升者之前,他也曾经痴恋着恕瑞玛帝国的初代飞升者被称为飞升武后的瑟塔卡。
而这份痴恋,也正是亚托克斯一路努力的动力之源,他在窥见瑟塔卡之后,就以自由民的身份,加入到了恕瑞玛的军队之中,一路东讨西杀。
可惜,当亚托克斯终于有资格站在瑟塔卡面前的时候,当初那个聪慧的公主,早就已经成为了恕瑞玛的女皇。
恐怕除了亚索之外,没人会知道,亚托克斯曾经有过这样一段往事。
正是依照着亚托克斯的记忆,亚索将这份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