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亦真亦幻,散发着别样的魅力。
一击之后,塞拉斯似乎清醒了不少,他并未继续攻击拉亚斯特或者窃取对方的力量,而是毫不犹豫的翻身下墙,同时扯着脖子开始喊了起来。
“南风部落的成员,撤退!团体撤退!狗X的冰霜女巫骗了我,她用自己的邪恶力量奴役了我,现在我终于再次得到解脱,该撤退了!”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他一路狂奔到了代表着南风部落的战旗旁边,一把扯过了战旗。
“撤退!”手中挥舞着战旗,塞拉斯声嘶力竭,“我们的使命从来都不是为丽桑卓卖命,她就是个卑劣的阴谋家、躲在梦境之中的蛆虫,我已经摆脱了她的控制,现在我们该离开这里、远离这场纷争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包括拉亚斯特此时都有些傻眼——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为啥塞拉斯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忽然开溜。
但……至少这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塞拉斯的撤退带动了南风部落的其他人,虽然这些施法者最近一段时间多多少少受到了霜卫部族思想的影响,但至少他们还都是认可塞拉斯的,眼见着塞拉斯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被丽桑卓欺骗和奴役、挥舞着大旗要求所有人撤退,这些刚刚专职成霜卫祭司的施法者自然而然的选择了离开。
然而,塞拉斯能够摆脱丽桑卓是因为他窃取了部分雪人的力量,借助着幻界的力量摆脱了冰脉驱役。
但其他刚刚转职为霜卫祭司的、来自于德玛西亚的各位施法者可没有经过这个过程。
在这些人开始跟随着塞拉斯的命令撤退的时候,霜卫祭司职业所带有的冰脉驱役效果终于被激活——于是,这些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新进霜卫祭司一个个都化为了活体炸弹,接连爆炸。
他们身上属于寒冰血脉的力量开始涌动,最终汇聚成为不受控制的魔力,猛地爆炸开来,强烈的爆炸不仅将这些背叛了女巫的霜卫祭司炸成了碎屑,爆炸带来的冲击也严重限制了正要展开反击的阿瓦罗萨人,战场形势肉眼可见的一片混乱!
南风部落的旗帜下,塞拉斯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同胞一个个的炸裂开来,喑哑的嘶吼最终变成了痛苦的呢喃——他本以为侥幸解除了冰脉驱役就可以从战争中抽身,但却万万没想到,抽身出来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不——”
塞拉斯痛苦的哀嚎着,然后试图用锁链掠夺同胞们的寒冰血脉之力、将他们从爆炸之中拯救出来。
但很可惜——他能从索尔瓦身上窃取寒冰血脉的力量是因为丽桑卓的权限,并不是窃法天赋能够剥离血脉。
哪怕禁魔石锁链将同胞抽到法力枯竭,也只能将爆炸的过程放缓而已,而缓慢的爆炸,只会让他们的死亡来得更加痛苦。
意识到了这一点,塞拉斯终于陷入了彻底的崩溃。
【1120】 再也不见
当霜卫祭司们在丽桑卓的控制下开始了接二连三的自爆后,整个凝霜港的战局仿佛被按下了加速键,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来到了最后的结尾。
破碎残铁和南风部落的施法者纷纷自爆,剩余的战士在队友的误伤和阿瓦罗萨人的愤怒之下,很快也倒在了雪地上,当塞拉斯回过神的时候,偌大的战场上,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还拄着一杆孤零零的、代表着南风部落的旗帜。
似乎是认可了他被丽桑卓欺骗的说辞,阿瓦罗萨人并未继续对他动手,但回过神来的解脱者却宁可自己死在了刚刚的混乱之中。
因为就在刚刚那一场战斗中,塞拉斯失去了几乎所有的亲密战友。
这些人都是他从禁魔监狱里带出来的狱友,他们都是天赋卓绝的施法者,塞拉斯曾经向他们许诺一场美好的未来,许诺一个全新的德玛西亚,而他们也正是因为这份信任,选择跟随塞拉斯背井离乡。
他们一路上靠着丛林避开了空中龙禽骑士的目光,隐秘的避开高空之中的视野。
他们在同情施法者的乡民掩护下,穿越了不少地图上没有的小径,引着暴怒的无畏先锋和搜魔人像是傻子一样、在平原上兜了一个又一个圈子。
他们最终抓住了间不容发的机会,攀缘着千丈峭壁,来到了弗雷尔卓德,建立了南风部落。
平心而论,塞拉斯不算是一个善良的领袖,更算不上是无私的统帅,他有自己的野心,对于德玛西亚的复仇也并非完全出自于不公——但至少对于这些一路跟随他的老战友,塞拉斯是合格的。
哪怕在最艰难的时候,塞拉斯也从未抛弃过他们,而那些敢于欺辱这些人的弗雷尔卓德蛮子,也都被扼死在了塞拉斯的锁链之间。
而这些人也从未辜负塞拉斯的信任,他们离开了自己的故国家园,来到了在德玛西亚人看来鸟不拉屎的弗雷尔卓德,为反攻积蓄力量,一待就是五年多。
双方相互扶持,互为依靠,终于将南风部落变成了如今西弗雷尔卓德一股相当强悍的力量,甚至不少弗雷尔卓德人都投奔而来。
塞拉斯在德玛西亚的禁魔监狱里足足待了十五年,所以哪怕是在弗雷尔卓德,他也很有耐心。
塞拉斯相信,南风自南面而来,自己这股来自南边的风暴,最终也将带着复仇的怒火,吹回到德玛西亚,将这个把法师视为洪水猛兽的国度染成另外一种颜色!
纵然再多艰难,塞拉斯也从未质疑过这一点,他始终相信,魔法才是未来——而一直反对魔法、禁止魔法的德玛西亚必将遭受魔法的反噬!
然而,随着这场战役的结束,塞拉斯的一切似乎也都结束了。
同伴们在体内寒冰血脉的作用下,一个接着一个的自爆,他们完全没有想过,这份由塞拉斯推荐的力量,将会用这样一种形式,无情的夺走他们的生命。
虽然那时候的塞拉斯也是在寒冰血脉的操纵之下。
塞拉斯从未想过,有一天愧疚居然会如潮水一样彻底的将自己吞没,此时此刻,他甚至不敢直视这一片狼藉的战场,因为这里的每一片殷红,似乎都在控诉着他,控诉着他之前的“强烈推荐”和“绝顶傲慢”。
是啊,傲慢。
后知后觉的塞拉斯终于意识到,究竟是什么将自己拖入到了深渊之中——明明在见到亚索、窃取了亚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