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明白,但是,我什么都不懂。叶抚,你是看着我被打败的吧,看着我被卷入虚空,你仍旧没有任何动作,是知道虚空无法伤害我吗?还是你想让我感悟什么?但,我到底要去感悟什么?叶抚,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我不伤心,也不会埋怨你,更加不会生气,只是,我真的什么都不懂……看着那个女人的攻击来了,我不懂如何反抗,只能下意识防守,她掐住我的喉咙,我只会用拳头去打她,她将我打进虚空之中,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办法去摆脱。我身体里有很多强大的力量,但我用不来,叶抚,你从来没跟我讲过如何战斗,更加不会教我,你知道我不会战斗,又为什么让我来解决这件事。
叶抚,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叶抚,我们相爱相拥,你知道我的全部,我知道你的……除了你的名字以及和你在一起发生的事外,什么都不知道。
叶抚,我到底要做什么?
漫长无尽的无力感,击穿白薇的防线。她望着无尽的虚空,缓缓闭上眼,两滴泪珠离开她的眼角,飘向远处。
她并没有生气,也没有伤心,更加不会去责怪叶抚。她只是在这一刻,迷茫了。并不是迷茫如何离开在这里,如何打败覆土,而是迷茫自己到底是谁,会成为谁,会遇到什么,会发生什么。
她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寻得一处宁静之地,养花,弹琴,看书,撸猫,终日绵绵,整夜安暖。
但是现在,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了。潜藏在心里许久的迷茫,在这死寂的虚空中爆发出来。以前的她,可以任性地把烦恼寄托在叶抚身上,觉得只要叶抚在,就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以前的她,从来不主动去选择自己的人生,只是一直在被动的接受。
但是现在,叶抚根本不搭理她了,或者说主动要求她改变。
她不知道如何改变,因此失去了方向。
躺在漫漫无际的虚空里,她真真感受到了无力感。不知道做什么,什么都不会做。
我只是一无是处的花瓶。
她闭着眼,飘向无尽的虚空。
没有时间感,没有空间感。她飘进一座庞大的虚空坟场,同巨大的骨架擦肩而过,亦将许多巨大的骨架撞得粉碎。她仍旧没有停下来。她不是没有能力停下来,而是不愿停下,因为停下似乎就意味着必须要给自己一个答案。
她给不了自己答案。
她选择逃避。
直到某一刻,她的身体狠狠地撞在了一座大山上。这座虚空里的山,没有被她撞得粉碎,只是破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但那个缺口很快又自己合上了。
这次,她被迫停了下来。
她看着这座虚空中庞大的山,沉默许久后,踏足而上。一登上山,虚空的失重感便消失了。直观上感受,她觉得比天下要重得多,但对她而言能够接受。她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应该是在山腰。她望头又看了看山顶,很高很远,似乎要走很久,但她还是走了起来。
一步接着一步。
她在虚空之中,登山。
山上有什么,她没去探究,不停地走着。她只是不想停下步伐,因为停下步伐似乎就意味着一定要给自己一个答案。
她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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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羽衣(完结章下)
向着山顶,一直走下去。
白薇不愿去想,到了山顶后,又该前往何方,她现在只是不想停下来。她披散着头发,因为无风,自然无处飘扬。
一直走着。这座没有任何生命的枯山,处处都透露着干枯之意,但意外地并不给白薇死寂的感觉,反而有一种磅礴的涌动,似乎就潜藏在山中,就好似,这座山本身就是一个伟大的生命。
一路上去,她看到了各种各样奇怪的石雕,或人形、或巨兽之貌、或高楼之相。它们静静立在某一处,像是岁月中的遗沙,不知过往,不知年岁,不知远方。
这座山是亘古的。她认为。
在她的直观感受里,这座山隐藏着许许多多的故事,但是那些故事都已经被岁月掩盖,不被提及就是最好的归宿。她没有去打扰那些石雕,也没有去探究石雕背后的故事,只是看过后,便走过去,如同旅人,不带来也不带走。
又不知走了多久,她来到一处悬崖。悬崖很开阔,但也因此,显得很孤独。用孤独来形容悬崖似乎不太对,但直观的感受便是如此。她停了停,似乎想要找到之所以孤独的原因。
一座巨大的石碑静静立在悬崖处,被她看进眼里。
她想了想,走了过去,看着石碑上雕刻着三个大字——“圣人崖”。
“圣……人……崖……”她顿了顿,“这里埋藏过圣人吗?”
她又仔细看了看三个大字,随后皱起了眉。因为这三个字的形意让她感觉很熟悉,似乎自己经常看到,但仔细去想,又怎么都想不起到底在哪儿看过。
这份涩涩的感觉堵在她心里,有些难受。她忍不住走上前去,伸出手,轻轻触摸石碑,闭上眼,静静感受。
“柳易冬”这个名字进入她的脑海。随后,一段故事被她所感知。
她睁开眼,看着石碑许久,细声沉吟,“柳易冬,饱受着质疑,却一直一往无前……你应该是圣人,也的确是圣人……”过了一会儿,她自嘲地笑道,“我没有资格评价你。”
毕竟,我只是稍微受挫,就不知所往了。
白薇觉得累了,靠着石碑缓缓坐下,闭上眼。像是在休憩打盹,她呼吸很平稳缓和。
无风无声响,只有轻悄的呼吸声。这里变得很安静,但又不至于寂静,给人一种时间会一直这样平缓下去的感觉。
但,白薇忽然之间睁开了眼,起身重新看向石碑。她目光赫赫,想起了自己在哪儿见过这字迹,就是三味书屋,这字就是叶抚的字迹,形意之间满是叶抚的感觉。她说不出叶抚的感觉是什么感觉,但感觉就是能感觉到。
叶抚来过这里!这座石碑是他所立!
他为什么立这座石碑?是因为很欣赏柳易冬这个人吗?还是说,希望柳易冬这份执念能够不断绝,一直留在某一处,待人寻觅触及。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现在,我现在感受到了,这份执念。
是巧合,还是缘分,亦或者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还是说,叶抚本来就料到了我会陷入迷茫,早早地就留下了引导我前进的痕迹。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
白薇看向山顶,她想,不论是自己,还是叶抚,一定不希望在这里停下。
那就不停下,继续前进。
步伐平稳,一步一步,没有着急,以着先前的节奏,再次向山顶赶去。山顶或许没有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