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纶走出来,“铁树根正是便宜他了。”
符锦说“那家伙肋骨腐蚀了一截,快死了才来这神秀湖碰运气。只能说他运气好,正好我有一截铁树根,接个骨头,绰绰有余。”
说完,他看向北参祭坛外的公孙书南,“牵制了公孙书南,还有其他人啊。”
云经纶摇头,“放心吧,没有人能什么都不做捡便宜,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会冒头的。”
“与那些人合作,不太稳当啊。”
“这可不是合作,是竞争。”
“竞争?”
“博弈的不是两方,而是十几、几十方。因为有共同目标,才有竞争,因为有竞争,才能知道各自想做什么。在这种事上,心照不宣才是最合适的。”
符锦沉思片刻后,点头。
半晌之后,一众人畏缩对峙之间。忽地响起一咳不出痰一般的声音,“嘿,公孙美人儿!爷来试试你,好不好使!”
乞丐接声而起,一口浓痰吐向空中,拐杖跟随在其后。众人只觉一道风吹过,伴随着酸臭味儿。
公孙书南立于剑上,凝目看去,神情未变,一步踏出,将那浓痰打落,再一步踏出,将那拐杖截停,再一步踏出,直将那来人震慑。她踢脚,长剑飞起然后落在其手中。她以剑相对,“朽柯老头儿,你再说一句话,老娘把你做成人彘!”
“哟哟哟,这就是堂堂公孙家的老祖啊,不愧是文人,出口成章!”乞丐挤眉弄眼。
公孙书南说,“我知道有人让你来牵制我,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是来送死的。”
乞丐深吸一口气,似乎是要将公孙书南身周的香气吸过来,“能死在公孙美人儿手下,老头子值了。就是不知,老头子我着到死都未开处子之身,公孙美人儿能否帮我,开开?”
公孙书南皱眉,“你这人确实是恶心到了极点。”
“多谢夸奖。嘿嘿。”
公孙书南神念传向第五家玄定场,“他们是想分散我们,如何处置?”
陈缥缈回,“你尽管去弄死他,老实说,我最讨厌这种人。祭坛那里能否被攻破,可不在于我们会不会被分散。小人物算计小事,大人物自有大人物应对。前面这一批都是送死鬼,那些活了几千岁的,都是人精,怕死得很。”
高雅回,“辱你公孙书南,便是辱神秀湖,当斩!”
公孙书南笑回,“高老头子都这么说了,那我可没办法收手了。让你们看看,什么叫血花。”说完,她收了神念。
玄定场。陈缥缈忽然发现李命不见了,然后问“你们可见长山先生?”
陆修文说“长山先生总要去应付一些只有他才能应付的人。”
“说的也是。”陈缥缈活络了一下手掌,“几千年没打过架了,弄得我都以为我是个斯文的读书人,真叫人不好受啊。”
范仲郑重地说“不论如何,护住祭坛才是关键。一定要小心。”
“那是当然。”
口上说着轻松,其实他们都知道,这次的大潮,很难很难。不过,他们早已随着那一句“我等愿伴长山先生左右”笃定了心。
北参祭坛外。公孙书南横剑而立,“你要当出头鸟,那便把头伸过来。”一边说着,剑上的剑势疯狂汇聚,凝滞空气。
乞丐见此,瞳孔缩成一个点。他转身,疯狂逃窜。
公孙书南蔑视地看了一眼底下那些等待着钻空子的人,瞧着他们那副跃跃欲试的嘴脸,厌恶地吐了口气。然后,她横剑,斩出,以身作长虹。
剑虹直挂长空。
有人扯开了嗓子大喊,“冲啊,砸祭坛,夺母气!”
如蝗虫过境,如泥鳅过江,密密麻麻的人,趁着公孙书南抽身的片刻,朝那祭坛冲去,什么都不顾了,眼里只有玄命司,他们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她身边就有自然母气,得到她,就有自然母气了!
所有人看着那北参祭坛,却没有人看到,在身后的百家城上空,一朵炫丽的血色花朵绽放。
公孙书南抽剑,横立长空,睥睨百家城。
愈来愈多的人就要靠近祭坛,就要触及到祭坛的玄命司。他们眼中的兴奋、贪婪显露无疑,灼热的气息似要驱散整个冬日的寒冷。
而就是这样灼热的气息里,一道清冷的气息迅速淌开。
“繁星,开!”
只见祭坛上空,陈缥缈手持星辰,然后落下。
刹那之间,整个百家城置身于一片星空之下,幽寂、浩瀚、凄冷、壮观。
一群接着一群的陨星雨落下,将涌向北参祭坛的密密麻麻的人打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惨叫声汇聚在一起,像是星空中某种神秘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躯体炸裂开,溅射的鲜血汇聚成泊。
陈缥缈立于星辰之下,血泊之上,正言,“陈家,陈缥缈,邀诸君共赏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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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文阵与兵阵
“文阵!”
顾寒沅看着脚下的星河,再看一眼祭坛上如明星般的陈缥缈,眉头皱起,“陈缥缈是什么境界?”
东方珂说“神秀湖七家皆出于一脉,立根于神秀湖,受神秀湖的反哺,气运、修为、道法等等应当与之息息相关。”
“这般说来,几家的老祖境界应当相差不多。”
东方珂摇摇头,“在我东皇宫的大命罗盘中,以陈、莫突出,第五、高居后,其间尤其是第五,略显式微。”
“这是为何?”
“陈缥缈本身天赋冠绝众人,且得益于七家之首的利市;莫家,据估计,应当与其所具法宝、秘境等各类机缘有关。至于高家居后,这能理解,早年高雅为神秀湖开运舍弃了部分道法,这影响了高家后续一千年的成长;至于第五家,原因尚不明。”
“会不会跟前天的命星陨落有关?”
东方珂摇头,“陨落的命星的确属于第五立人,但在大命罗盘长期的观察中,第五家是从一开始扎根神秀湖就有气运的损失。”
“损失?”
东方珂也不解,“与其说是损失,更像是有人在窃取。”
顾寒沅皱眉,“谁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窃取气运?”
东方珂摇头,“不知,神秀湖单一家便不弱于我东皇宫,何况七家聚合。大命罗盘无法观测更深。”
顾寒沅叹气,“是啊,神秀湖成长四千余年,已然成长到天底下的顶尖势力了。若是再任其成长,怕是再过几千年,又是第二个守林人。”
东方珂目露幽光,“可即便是这样,我们也要从其身周夺下母气。”他看了看顾寒沅。
顾寒沅沉思片刻,忽然寒毛树立,“我突然不明白一件事。”
东方珂似乎早有所料,他点头。
“这场所谓的大势,即便再如何厉害,众多的一流势力也有保全之法吧,比起与神秀湖为敌,似乎自己保全更为稳妥。而为何,如今,大半个天下都要与神秀湖为敌?我想不明白。”
“你试着反向思考。”
顾寒沅陡然惊颤,“是神秀湖要与大半个天下为敌!”
“当年守林人一举破开儒释道三足鼎立的局势,将天下割分四方,搅乱了天下气运,引得许多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