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做猫,也是要顶天立地的!
心思泛泛。
“先生,我还有些不明白。”祁盼山说。
“哦?”
“那些道士明明有些是有修为的,金丹、筑基、练气都有,正儿八经地当个道士也不是不可能,为什么非得假冒?”
“这很简单啊,你想想,那些金丹修士、筑基修士和练气修士的年龄,一把岁数了还是那个样子,显然说明了他们资质很是一般,就算是在普通的道家门派里,没有机缘,一辈子也只能做个中下层的弟子,活得哪里有在这里被人一口一个‘道长’叫着舒服。”叶抚不急不缓地说。
祁盼山皱眉,“修仙历长生,本就是苦寒之举,这般贪图逍遥岂不是失了本心?”
叶抚知道祁盼山资质虽然比不上曲红绡这等,但到底出身名门,绝对说得上是“天才”。身为天才,从小便高高在上受人观仰的他自然无法体会到那些中下层弟子的感觉。
“本心啊,要知道这些人修炼的本心或许只是为了活得更自在更惬意,在这清净观能够实现这份本心,干嘛要去努力同天争命?”叶抚淡淡地说着,“庸人即便是修了仙也是庸人,有志向的人即便是身居泥篙也活得更加精彩。然而,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庸人,不论是怎样的是世界,需要得最多的也是庸人。”
祁盼山细细地品味着叶抚这番话,久久无言。以前的他是最听不得道理的,但是当他发现每次都能从叶抚的道理中明悟一些东西后,便习惯于听叶抚的言语道理。
叶抚笑着对怀中白猫说“要是你也是一只没有志向,只想着享乐的猫就好了。”
白猫顿时身体绷紧,心想莫非自己的心思已经被看穿了?
……
山上清净观。
事实上,如叶抚说的那般,这群道士压根儿就不知道这道观取名“清净观”的深意,也不知道那神像背后的秘密,他们就是一群被人顶在台面上来的炮灰棋子,是彻头彻尾的“工具”。
一群道士叫苦不迭,一个个鼻青脸肿的,东倒西歪地摆在地上。听了叶抚的话,祁盼山并未把他们怎么着,只是让他们受了受皮肉之苦而已。
那为首的须发皆白的道士是个金丹修士,受到的“照顾”自然是最多的,此刻的他脸肿得跟包子似的,两只眼睛快要被压得睁不开了。比起身体上的痛苦,他的心情更加难受。祁盼山的出手算是让他知道,招惹到的是个惹不起的家伙,如今道观处处遭受重创不说,白白挨了打也没关系,关键是没法去报仇,还得提防那人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再来闹腾一番。
现在是想逃又舍不得逃,毕竟到了别处可是找不到比这清净观待着更舒服的地方了。一个个在这里待惯了的人,早已没了闯荡历练的心,一身的锋芒磨了个干净,只想舒服惬意,那里愿意吃苦耐劳。所以还没啥办法,挨了打也无可奈何,还是得老老实实地修缮一下道观,然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下去。
老道士好似又老了几岁,那在这道观养了几年仅有的一点傲气也被祁盼山打了个干净,顶着鼻青脸肿老老实实地开始安排道观的善后之事。
一众人离场后,那半废的通宝殿里缓缓浮现出一个身影来,负剑而立,这道身影看着神像良久后,手指掐诀推衍起来,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所推衍出来的被一片迷雾遮了个彻彻底底。
“局外人。会是谁呢?”
没得到任何结果,身影又缓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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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八方汇聚群星拱月
还没到山脚,便瞧着一群接着一群上山看热闹的。
不管是哪个时代,爱看热闹的人永远是最多的。先前清净观因为道意之风金光大方的场面吸引了不少大安湖看风景的人,尤其是那些最喜好“奇观异象”、“仙人遗相”的读书人,自然不会放着这样热闹的事情不看,说不定便能从中找到趣味,写出一篇了不得的辞赋来。
叶抚和祁盼山这对下山的人,自然是一群人上山现象里的异端,一路过去,没少被追着问山上到底如何之类的问题,被问得烦了,不用叶抚出手,祁盼山就率先用神通屏蔽了二人对外的感知,才算是落得一个清净来。
上山的人多,自然而然大安湖的人就少了,不过再少也只是相对于之前来说,这里依旧是人声鼎沸。
绕着大安湖畔,按照原路,漫步其间。围在湖畔的人少了一些,风景都感觉好看了不少,撸着猫,散着步,瞧着这里那里的风景,还算是惬意。这趟出门是顺了叶抚的心意的,算是轻轻松松,优哉游哉。
一来二去的,都已经是黄昏当下了。
黄昏挂在西边的天幔,微妙的暗紫色浮动在火烧云之间,之天际漫来,流入辉煌的落霞中。这份温和而软化了黄昏,投在平静的大安湖上,余晖与水彩交相辉映着,遥遥看去,见着帆船映衬彤红,如水上落叶、如玛瑙中的斑驳。
一两言语穷尽说不得此番造化,三四颗星天外落满了月霞,五六座灯楼映着水华,七八段佳句佳话,九十人天涯。
湖中花楼都点了灯,瞧着便更是好看了,像是在水中绽放的莲花,待人去采摘。瞧得迷蒙了,便登上高楼,点一盏清茶,倚靠着围栏以消磨时间。
祁盼山随着叶抚走走停停,自落星关带来的浮躁渐渐地没了,一颗道心沉沉地落进胸腔里,安然自在。他看了看叶抚,心想着跟这位先生呆在一起,总是能让人安下心来。
是的,叶抚怀里那只白猫也是这样想的。原本还计量着趁着不注意,然后逃跑的它似乎也是在这晚霞之下,安下了心,松掉了神。它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叶抚,虽然它是一只猫,但是灵性赋予了它复杂的心思,它想不明白,这个该死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这么让猫待着舒服,就好似他的怀抱天生了是为猫准备的。想不通,闹不明,那就安安心心地享受吧,什么神像、什么大势大局爱怎么着怎么着。人生得意须尽欢,猫生得意也要尽欢。
在这儿坐着坐着,叶抚忽然想起都已经是傍晚了,自己似乎忘了给宅院里头那三个小家伙做饭。
“算了算了,我又不是伙夫,怎地净想着做饭,魔怔了。”
叶抚想着,饿一顿也没啥事,就没去多操心。
事实上,秦三月和胡兰的确是不用叶抚操心的。胡兰终地是把十遍《修仙表录》抄完了,两姐妹便应了叶抚的吩咐,出门进城逛街去了。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