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答应你,等荷园会过了我就跟你回去,好不好?”何依依没办法,只好放低姿态。
祁盼山虚了虚眼睛,心想,从小到大这何依依虽然说很笨很不懂事,可从来都没有这般刻意放低姿态,会是谁有能耐让他放低姿态呢?他立马放开神念,包裹住整个宅邸,神念过及,看到了宅邸里的叶抚三人。
三个……他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说是读书人,又感觉不是像,说是修仙者,也只要那个年龄小一些的姑娘是筑基修士,其他两个都是普通人。
“这就是何依依的客人?”祁盼山深感疑惑,“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啊,为什么值得何依依去放低姿态?”
越想越想不明白,他便用神念去深入探寻,但是一番探寻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好不好?”何依依见祁盼山没有说话,便以为有机会,再次恳求。
祁盼山回过神来,笑着说“我真的只是想在荷园会上玩几天而已。你不愿意回去就算了,强行带你回去你还得在瑶面前说我坏话。”
“嗯?”
何依依有些疑惑,感觉祁盼山态度转变得有些快。他想了想,还是不能让他和先生三人有所接触,便大声质问“你忘了你的职责吗!落星关那边儿那么混乱,你好意思留在这里玩?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
祁盼山摆摆手说“没关系的,曲红绡在那里,不会有问题的。”
“呃……”何依依当即哑口无言。是啊,曲红绡在那里,能出什么问题。
何依依一时之间找不到话去反驳,他不知道说什么,憋红了脸吼道“这里是我家,不许你进!”
祁盼山一挑眉,“我进了又怎样?”
说着,他转身大步走进庭院。
“你这个莽夫!粗鄙之人!”何依依大叫着追了进去。
廊道尽头的桃树园里,叶抚翻书一页,笑着自语“看来没法清闲了。”
其实祁盼山找到何依依的时候,叶抚就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了,只是他想这是人家家里的私事,便没去多关注。刚才那祁盼山放出神念来观察叶抚三人时,叶抚也任由他看,结果他继续深入还想来窥探三人更多的东西,叶抚自然不会让他那么如意了,随手捏了三份经历给他看,看起来便是普普通通寻常无比。
脚步声越来越近。
叶抚放下书,抬目望去,廊道另一头站着个身穿墨蓝色道袍的青年男子,看上去二十七八的样子,但叶抚知道他的真实年龄是三十七岁。虽然说着感觉是中年人,但其实三十七岁在修仙界里,实在是算不得大。听何依依称呼着,他叫祁盼山,是个道士。他模样端正平和,没有锋芒毕露的锐利,也没有寻常人的圆滑,说不得好看,也说不得难看,找不到褒义词去形容他,也找不到贬义词去形容他。
一句话说来就是,中庸。当然了,仅仅是相貌中庸。实际上他资质极佳,修为也蛮高的。这是叶抚对他的第一观感。
祁盼山站在廊道一端,笑着点了点头。
叶抚回以一笑。
何依依提着菜篮子从后面跑过来,大吼着“祁盼山,你干嘛!”
祁盼山笑着说“没干嘛啊,在和你的客人打招呼呢。”
何依依看到叶抚,登时心里一紧,慌忙跑过去说“先生,你不要跟这个莽夫说话,他就是个满口粗话的粗鄙之人。”
叶抚呵呵一笑。
祁盼山走过来,边走边说“何依依,没你这么说人坏话的,你不是一直说,背后说人坏话是小人的吗。”
说着,祁盼山转向对叶抚说“我叫祁盼山,是依依他姐姐的朋友。”
“祁盼山,你没资格叫我依依!”何依依大吼着叫道。
叶抚点头说“我叫叶抚,受何公子邀请,在府中叨扰几日。”
“见阁下打扮,应该不是东土之人吧。”祁盼山想知道为什么何依依这么看重叶抚,有意去试探。
“我来自华夏。”叶抚随口一说。
“华夏?”祁盼山仔细想了想,没听过这个地方。
叶抚笑了笑说“偏远之地,不知道也很正常。”
祁盼山还想说些什么,何依依在一旁插嘴说“够了,祁盼山,不要打扰先生。”
“先生?阁下是儒家的?”祁盼山忽然虚了虚眼睛。
何依依心道不妙,说漏了嘴。他知道祁盼山不仅仅是道家弟子,而且最讨厌儒家的人。他慌忙说“先生只是尊称而已!”
祁盼山不理会何依依,虚着眼睛直勾勾看着叶抚。
叶抚面色平静,温笑着说“不是所有读书人都是儒家之人。”
祁盼山再次探出神念,去试探叶抚的气息,但是怎么试探都没有感受到儒家弟子特有的气息,也没有感受到浩然气,片刻之后洒然一笑“阁下说得好,不是所有读书人都是儒家之人。”
何依依当即松了口气,便对叶抚说“先生,我买菜回来了,我们一起去厨房吧。”他不想叶抚跟祁盼山多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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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三尺(三更)
“怎么,昔日不沾烟火的何公子如今是改了心吗?”祁盼山调笑着说。
“不关你事。”何依依冷哼一声,对叶抚说“先生,我们走吧。”
叶抚笑了笑说“那就失陪了。”
然后,他跟着何依依离开这边儿,朝着厨房去。
祁盼山一个人在后看着二人,尤其是看到步伐轻快的何依依,感觉奇怪异常。他觉得这何依依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在他影响里,何依依以前从来不沾烟火,不要说厨房了,便是看到街头杀鱼他都要啧啧一句,“君子以杀生避趋之”。怎么现在亲自上街买菜不说,还一副很享受很期待的样子?
奇怪,很奇怪。想不通,哪里都想不通。
“是因为那个叫叶抚的读书人吗?”祁盼山心想,“但是他身上不禁没有灵气波动,文气、浩然气、佛念、神念、妖气之类的什么都没有,就连肉体也和普通人没有区别,就是个大街上随便一捞就能捞到的人,怎么会让何依依心甘情愿叫先生,就因为他是读书人吗?”
想不通,祁盼山知道何依依最看重读书,哪些普通的读书人,他一眼都看不上,话都不屑于跟他们说。他能和乞丐交谈甚欢,也不愿意跟没点真才实学,平庸至极的读书人说话。
但是祁盼山左瞧右瞧,实在是在叶抚身上瞧不出半天特别的来,除了出身的地方很特别从来没听过。
“因为他来自华夏吗?难不成是个了不得的地方?但是我怎么听都没听过啊。”
祁盼山一时半会儿想不通,就不会去强迫自己。
他低头看了看摆在石桌子上的书,《石祝》,这是儒家一个半圣所作。他虽然很讨厌儒家的人,但也正是这份讨厌,让他知道了不少儒家的事情。就如那句话,比自己还了解自己的只可能是仇人。
祁盼山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