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摇头“你以后会知道的。”
那其实是胡兰她意识深处觉得曲红绡很可靠,在迷障影响了感官的情况下不经意喊了出来。
“我还是有点疑惑,如果只是为了让我跪拜神像的话,没必要耗费那么多时间,直接让我认为这里是正确方向不就是了吗?难道只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胡兰想不通,皱着眉问。
叶抚看了一眼那破旧的神像说“如果你不是心甘情愿的话,跪拜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想让我跪拜的人到底是谁?”胡兰循着叶抚的视线,看向那人形神像。
叶抚笑了笑说“就是你面前这家伙。”
“那尊神像?”
“准确说来,是这座山的山神。”叶抚说。
“山神!”胡兰和秦三月同时惊讶叫道。
叶抚看着那尊神像眯了眯眼睛说,“想让我学生跪你,你承受得起吗。”然后,他忽然正色,大声说“我数三声,立马站到我面前来!”
“一,二,三!”
没有得到回应。
叶抚横眉,没有任何犹豫,一脚踩下去。秦三月和胡兰表面上看来,什么都没有发生,叶抚他就只是踩了一脚而已。但实际上,顺着叶抚这脚发力的方向,一股力量穿透山层,直到根部。他这一脚直接把这鞍山的山脉踩出一条裂痕来,若是秦三月和胡兰这个时候还在山腰,便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一道巨大的裂缝拦腰而现。
“我再数三声,你若再不出来,便让你神道破碎。”
“一,二——”
他抬起脚,便要落下去。
“仙长停脚,切莫再踩下去!”一道急促沉重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人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待到提灯的光亮照见他的脸后,便可以看到他的容貌,浓眉大眼,鼻直嘴正,脸型方直,一副正气之相。
突然走出这么个疑似山神的人,秦三月和胡兰下意识地往后站了站。
此时这中年男人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
叶抚见着他,冷哼一声“你若是早些出来,就不用受那一脚之苦了。”
中年男人赔笑一般说“是是是。”心里却想,要是早知道那一脚差点把命脉踩断,会不出来吗?
“你知道叫你出来的原因吧。”叶抚看着他说。
中年男人尴尬地说“我有眼不识泰山,招惹到先生的学生,当是如此。”
叶抚厌烦地摆了摆手“不要用你那套说辞来和我说话,恭维的话不用说,直接说为什么就是了。”
中年男人听此,心里一阵苦楚,心想也是,一脚差点踩死我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到我的身份。
面对这种深不可测的人,他知道,以前那什么客气拍马屁的话是不管用的,实话实说才是正理。
他长叹一口气,自嘲一笑,面色顿时变得一片蜡黄,不似刚才那般有神,同时一身华服也黯然褪色,模样还是那个模样,但是神采是一点不剩了。
“说起来,我这么做,是因为十三年没有吃到一点香火参拜气了,作为山神的香火快不够,神位就要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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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正气凛然与罄竹难书(一更求订阅)
叶抚双眼稍稍一瞥,说“你头上应该有一顶帽子才对。”
鞍山山神苦笑作罢,“那帽子……”他说着叹了口气。
“不瞒先生了,虽然有些丢脸,但到底是实打实的。”说着,他挥挥手,一抹幽暗在他头上掠过,紧接着,一顶高帽缓缓浮现,高帽无光,被厚厚的灰尘所掩盖住了,只见上面四个大字写着“罄竹难书”。
叶抚旋即皱了皱眉。
“罄竹难书……”胡兰下意识地念了出来,下一刻,便看见那山神面色苍白,一道闷响在他胸腔之内响起,瞬间传递至眉心命台,一抹幽暗之色浮现在眉间。
胡兰愣了愣,下意识挥了挥说“对不起!”
叶抚冷哼一声,对胡兰说“你不用说对不起,那四个字写在这顶高帽上就是用来念给他听的。”
山神听见叶抚的话,顿时眼神一片幽暗,但是紧接着他憋红了脸,着急地说“我头上帽子不止这四个字的!”说着,他连忙转过身,背对着叶抚等人。
然后瞧见,那高帽的背后同样四个大字,只不过换成了“正气凛然”。
胡兰这次没有去念了,紧闭着嘴看了一眼叶抚。
叶抚面不改色,对着山神说“就算念一千遍一万遍正气凛然也与你无关,那是你背后的字,罄竹难书才是能正面所见的。没有人会记得你,看到你所做过的正气凛然之事,只能看到你所做的坏事罄竹难书。”
山神如遭重击,膝盖不由得一弯,如同承受了泰山压力,他艰难地转过身,脸上一片绝望灰败,好似在那一瞬间,他本就不光彩的脸庞变得更加的苍白了。
“正是如此,这鞍山如今才落到这副模样。”山神长叹一口气。
叶抚轻轻一挥手,弥漫在山神身上那一股绝望戾气消散不见,然后他转向秦三月说“三月,扫地风和碧空水。”
秦三月心领神会,催动身体里的御灵之力,片刻之后,从破庙之外吹进来一道风,将几人脚下地面的灰尘一扫而空,然后又是一团若即若离,像雾又像雨的水漂过来,如春风一般浸进前面那几个蒲团。如溪水流动般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那些水如同染黑了的墨汁,不着痕迹地从蒲团里面出来,飘向庙外。
山神虽然惊异于这般不知名的神通,但到底是见过世面,没有将惊讶表现出来,相反的,对于他来说,更令人惊讶的是叶抚随手一挥便驱散了萦绕在他身体和意识里的绝望之意。于他而言,那是一股不可言状,尚且还无法意会的气息,像是春风拂面,又像是春雨润物。
“长夜漫漫,山神先生不妨说说着鞍山的故事,我是个很喜欢听故事的人。”叶抚可亲地笑着。
是可亲的,的确是可亲的,对于山神而言。同时他在心里知悉了,面前这位先生不是自己能够去招惹的,按照他的说法来便是了。
山神摇着头说“我哪里称得上什么先生,鄙人骆风貌,先生直接叫我名字就是了。”
叶抚笑了笑喊道“骆大人。”
山神骆风貌神情稍稍凝固,然后立马笑着说“先生请坐,招待不周。”
哪里是什么招待不周,压根儿就是寒酸到不能说招待了。庙徒四壁且破旧陈朽,四面通风且灰尘遍地。
叶抚大大方方地坐在蒲团上,秦三月和胡兰搬了蒲团坐在他身后。
骆风貌神色复杂,从那一声“骆大人”,他便知道自己说谎瞒天过海是不可能的了,这位先生一眼便看穿了自己,再去耍心眼便是嫌命长了。
骆风貌坐在叶抚前面两米多的距离。一到这要说缘由经过的时候,难免会有些伤感,他眉目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