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飞行部顶多批评两句说建立着陆形态的时机不好,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处罚。
可是强行落地,那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如果这次定性为不稳定进近,那么这将是徐清所遭遇的第一次严重的人为不安全事件。
不管是219事件,还是之前起落架故障的事件,其事件本质还是机械故障,客观原因,所以即便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事后徐清对事件处理并不是很慌。
就算是最近的人为21g的重着陆事件跟他的关系也不大,所以机长被解聘了,他也只是停飞两周,扣些钱。
即便如此,常教员都觉得这个处罚重了。
然而,这次事件的性质截然不同。
就算他是观察员,他也负有直接的提醒责任,这次的处罚怕是徐清难以想像的。
徐清和一副都没有跟伍教员通电话,他们觉着这时候找伍教员除了挨一顿骂,应该得不到其它什么东西了。
他们二人达成的共识就是实话实说,该是什么就是什么,现在他们的级别还没到能玩弄字游戏的地步。
翌日清晨,徐清早早就来了公司安监部,还没进门,就听见伍教员的大嗓门。
“你们译码有问题吧,我当时看明明是一千英尺以上。
你现在拿着个译码跟我说低了一百多英尺,我不认!”这是伍教员的声音。
“教员,你知道的,咱们都是看译码的,你这自己说没问题也没用啊!”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撒谎了?老岳呢?我要跟他说!”伍教员的声音逐渐拔高,情绪似乎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教员你别急啊,岳总在十楼开会呢。
今天就是简单记录一下事件过程,不是兴师问罪。
岳总今天怕是教员,你干嘛去呢!” “跟你废话没用,我去十楼找老岳,我看看他是不是要定我不稳定进近。” 徐清刚要进门,里面就冲出一人,定睛一看,正是一脸怒意的伍教员。
伍教员一路风风火火,走得太急,甚至都没看徐清一眼就火急火燎地直冲电梯。
伍教员之后追出去一个年轻人,眼看伍教员都上了电梯,苦笑一声,也不再管他了。
刚想回去,恰是发现了门口的徐清。
“你找谁?”年轻人问徐清。
徐清脸色一僵,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要找谁,电话里只是说让他来安监部,并没有说具体找哪个。
无奈,徐清只得先自报家门:“我是徐清,昨天你们有人打电话让我今天过来” “对对,你跟我进来。” 年轻人领着徐清进了安监部,找了个沙发坐下,自己去找了个本子,看样子是要准备记录徐清的“口供”。
没错,安监部里面的工作人员个个埋头工作,完全没有飞行部办公室里面热闹。
活脱脱一个审讯室的氛围! 年轻人准备好记录工具,便开始提问:“9977的第一段进近时,建立着陆形态是什么高度?” 安监部上来就直切要害! 徐清回道:“襟翼三十绿灯的时候我看到的是刚过1400英尺,不过当时突然颠簸,没来得及看高度表,所以具体什么高度建立了着陆形态我也说不好。” “那既然是1400英尺以下,那为什么不喊复飞?稳定进近不知道吗?”年轻人追问道。
“我当时也不确定,也跟教员提出了疑问,问要不要复飞,教员当时说没事。
我觉得自己可能看岔了,就没管了。”徐清老实回答道。
年轻人冷笑:“你没有明确的复飞口令,只是提了疑问,没有坚持?” “我没有明确的复飞口令。”徐清承认道。
驾驶舱内有舱音监听,有没有复飞口令一听便知,没有必要,也不能在这种问题上撒谎。
“那真是可惜了,原本你能把自己摘干净的。”年轻人惋惜道,不过听在徐清耳朵里,总是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味。
徐清微微有些怒意,这个地面人员根本就不知道伍教员是怎么样一个人。
当时随便说一句话都有可能挨一顿骂,自己能提出复飞建议算是不错了。
只能说这个时候的徐清还认为自己没有提出明确复飞口令是迫于教员压力,是情有可原。
徐清真的是变了,变得有些傲慢了。
以前他看得清自己的定位,更愿意从自身找不足。
然后现在傲慢遮蔽了他的双眼,他开始不愿直视自己的错误,而是甩锅到别人身上。
年轻人后面没有再问问题,只是让徐清在某个件上签字。
译码一出,容不得飞行员辩驳,像伍教员那般胡搅蛮缠也只是垂死挣扎。
今天只是喊当事机组过来确认情况。
安监部老大岳央教员今天有事,当事机组后面肯定还要再来一次,那次才是真正定性的时候。
此时,远在千里外带模拟机的常教员不知从何处知道了徐清的事儿,丢下了手里的活,赶回k市!
第两百二十八章 不要给我丢脸 不能让你蒙羞(大章加更)
徐清回了家没多久,安监部就有人打电话说正式约谈定在第二天下午,到时候安监部老大岳扬教员也要过来。
到底是不是不稳定进近,处罚标准是什么,明天就有定论了。
徐清却是不知,常教员加了当天最晚的航班,千里迢迢地赶回来,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安监部要求看译码和听舱音。
徐清这次摊上大事了,若是定了性,那就是个大跟头啊!常教员就想从译码和舱音中看看能不能为徐清争取到一线生机。
可是舱音这玩意当初明令是之事,不能随意查看,常教员救徒心切,抓着安监部的人软磨硬泡终于还是拿到了舱音。
主要安监部的老大岳扬教员跟常教员不对头,不然哪里有这么麻烦? 从译码上来看,不稳定进近这事儿怕是没跑了,不管当事机组怎么耍嘴皮子都没用,公司只看译码,这是骗不人的东西,但是人却可能说谎。
性质已经改不了,那么唯一的生机就在徐清有没有喊复飞! 常教员觉得一千英尺没有建立着陆形态这种事应该很容易看出来。
只要徐清喊了复飞,不管伍教员最后有没有强行落地,他已经尽到了观察员的责任,不稳定进近这事儿他就是撇清责任。
这是徐清唯一的活路,就看徐清当时脑子清不清楚了。
可当常教员听了第一段的舱音之后,一股冲天的怒意不由升腾而起。
徐清同样深知自己的活路在哪儿,就是那个对复飞的提议。
但是坏就坏在他当时没有明确地喊出复飞口令,安监部很有可能不认。
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真的是优柔寡断,怎么就不能硬气一点呢? 即使他觉得